广袤的草原猎隼翱翔于天际,少年们骑着马儿在猎犬的拥簇下追逐着野兔。大单于骑着高大的骏马周围全是集结而来的各部首领,这些猎兔的少年都是各部首领的子嗣,不过这场围猎可不只是为了“交流”。
猎隼划过众人头顶大单于抬头看向天空,他低沉的说道:“拓跋部竟然敢收容羌渠部的散民,我们必须让那些鲜卑人知道谁才是草原上的王。”,“大单于,若是中原人也参与进来了那么恐怕会对我们不利。”呼衍王答塔在大单于身旁轻身说道。
猎隼从高空盘旋而兔子却还未发现危险,瞬息之间猎隼从高空冲下兔子好似意识到了危险一般突然跑开,猎隼开始低空追击猎物他的时间不多了。猎隼再次下冲但兔子已经有了警觉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兔子逃回了洞窟。
大单于并未理睬他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突然指着远方道:“呼衍王,我你祖先的封地是在河套,怎么你想停留在这个荒漠之中吗。”,“大单于,现在康人实力强大我们与他们正面冲突恐怕难以对抗。”,呼衍王的声音越来越大底气也越来越足。他最后看着大单于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只剩漠北与西域,大单于,我们已经复担不起失败了。”
“所以你只会选择在漠北等着康人一步步消灭我们吗?先是漠南然后是西域,最后就是你我的人头!只有主动出击才有一线生机,除掉拓跋部鲜卑就会倒向我们我们,趁着康人内乱就是我们恢复祖先荣光要的时刻。”
呼衍王摇了摇头“大单于,我们现在真的已经无法承担失败。”,大单于指着并未多说什么他眼神冷漠举起了自己的左手“那么呼衍部就不需要参加这次行动了,答塔你可以回去了。”,答塔脸气得通红但还是很快就平复了下来,“那么祝您顺利,大单于。”说罢他就拉马向营地走去。
一旁的人都不敢直视大单于唯独左贤王屠各走到他一旁“父亲,呼衍部可是这次远征的主力之一,而且答塔老爷子在贵族层里的影响,要不要杀掉他。”,大单于并未说话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随后又转了过来,“不用,屠各你要记住杀戮的目的不是杀戮。只知道杀戮那么杀戮将毫无意义。”
屠各想了想道;“父亲,这次把阿叔一个人留在漠北,怕是会出事吧。”。大单于突然笑了出来他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他当初没能竞争过我,现在,他也不能。”,屠各的担心也是在场的诸王所忌惮的,把一个掌握着右贤王部众的野心家留在老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休屠王不屑的看着那些面露难色的诸王道:“你们怕什么,大单于,若是有战我们休屠部愿为先锋!”
诸王也赶忙顺着说表示自己的决心但心中早就骂娘了,这个本就是把我们放架子上烤,你们孪鞮家内斗每次都是我们遭殃。
宇文部内此时来了好几骑,他们看衣着应该都是鲜卑部族,他们在宇文韬的带领下走到了王帐前。宇文韬跟着他们道:“我父上就在里面,请。”
那群人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同进入了王帐,王帐内宇文怀坐在正中间他的左右两遍分别是儿子宇文护与弟弟宇文邪,使者进入帐中半跪扣胸行礼道:“拓跋部贺若西溪见过宇文主上。”
宇文怀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自从上一位鲜卑王“西王”被公输谨诛杀鲜卑六部彻底分裂,虽然没有了鲜卑王但六部的领袖都认为自己可以成为新王。
宇文与拓跋胜在部族强盛与中原王朝联系密切,秃发部则是血统上继承了“西王”的血脉,慕容雄霸东方,段式最为富庶,而乞伏部则是匈奴人“封的”鲜卑王。鲜卑王这个牌子经匈奴人这么一封彻底烂了,单于六部又都不敢叫,只好从中原借来了个词“主上”。
宇文怀看着贺诺西溪道:“你不远万里来此是有为什么事?”,贺诺西溪低头道:“早就听说宇文主上乃一世雄才,如今一见真是令我无比倾佩。我带来了些礼物,还请主上笑纳。”
宇文韬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上前半跪递交给宇文怀,宇文怀翻开仔细的看了看上面有皮草、银子、牲畜,是挺多的。
“那就请大使替我谢谢拓跋老弟。”,贺诺西溪道:“主上,鲜卑人的长夜即将来临。”,
“”长夜?”
“对,长夜。匈奴人即将越过边境来入侵鲜卑。您应该是知道当年匈奴人是怎么样劫掠咱们鲜卑人。”
宇文邪冷笑道:“贺诺大使真爱说笑,据我所知匈奴人想要讨伐的并不是鲜卑,而只是你们拓跋部吧。是你们收留了匈奴的叛徒,他们才会攻打你们。”
宇文怀看着贺诺西溪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道:“你们拓跋部什么时候能代表整个鲜卑了?贺诺大使。”,贺诺西溪也不畏惧笑着道:“主上,匈奴人集结了王庭与左部几户所有能调动的部族,拓跋真的值得这样动员吗?”
宇文护对着宇文怀行礼道:“父上,拓跋家与中原人暗中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儿以为匈奴人这次目标应该还有中原人才会调动这么多人。”
贺诺西溪看向宇文护道:“那您能告诉我匈奴人为何要讨伐拓跋部吗?”,宇文邪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破坏了规则投奔了中原人,你们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贺诺西溪对着宇文怀道:“匈奴的军臣单于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拓跋部联合中原可以让匈奴忌惮,那么宇文部又何尝不会呢?更何况宇文与段部的联姻更是亲密,而段式则完全就是中原人插在鲜卑的棋子。”
宇文护道:“大使还是多担心拓跋部吧。”,贺诺西溪道:“拓跋灭亡那么宇文也无法置身事外,匈奴人不可能容忍有可以与其抗衡的存在。看看吧主上,拓跋人民所承受的苦难,我们虽然向死,但我们是为了自由而死,就像当年鲜卑的先灵们一样!”
宇文怀看着贺诺西溪双目对视“我们会去攻击匈奴,这是你们的事而不是鲜卑的,回去吧不要说无谓的话了。”,贺诺西溪行礼后缓缓退出营帐。
夜色下的营地是如此的幽深,贺诺西溪在营帐内桌上虽然摆满了烤羊肉,但他一点食欲都没有。虽然他们也没指望宇文部提供援助,但多少也要去试试,最重要的是与在宇文部的人接头探探口风,最差那么只能也把宇文部也算到匈奴那边了。
营帐被拉开一个奴婢端着一个烤兔盘子道:“大人,这是主上赏赐给您的。”,贺诺点了点头道:“好,替我谢过主上。”,那位奴婢也不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也没告诉我接头的人是谁只让我记住山羊纹,我来了一天了也没看见有山羊纹的人接触我,难办,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贺诺西溪把烤兔反过来兔子的肋骨见插这一张布条,他先是一惊赶忙抽出佩刀把肉撕开拿出纸条。
匈奴王帐内军臣坐在正上位,地下跪着三个年轻人与一个布袋子,棕色的布袋子底部则是暗红色。
“你们都会成为新王,我也会给你们封赏。”
“我们将永远追随大单于。”
从今日起呼衍部将一分为三,匈奴最大的部落呼衍部陷入了长达百年分裂,下次呼衍血脉再次凝聚时,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