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七的消失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公输权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邹管家在一旁看着公输权所有所思,他犹豫再三还是出,要不咱们报官吧。
公输权突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这倒是吓邹管家一跳。公输权笑着道:“对,就去报关官,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报官。”
邹管家连连点头,公输权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明去洛阳县衙报案,记住声势搞大点,越多人知道这件事越好。”
邹管家第二一早就起来,此时街上除了那些卖材贩,还多了不少仆人打扮的人,他们遇到人就问见没见过张老七,张老七不见了,要是知道些情报,可以去秦王府拿情报换赏钱。
不到一上午,现在全城都知道秦王府有个叫张老七的走丢了。这件事自然也是传到了那些权贵耳边,有的觉得秦王所作所为简直可笑,可有的却开始思考这张老七究竟有什么用能让秦王这么重视。
一时间全洛阳城都是传播出了各种版本,什么睡了王妃,什么有了秦王的宝物,更玄乎的是张老七就是真的公输权!现在的公输权是伪装的冒牌货!
虽然达到了公输权所想的效果,不过这人民群众想象力未免太强了吧。尤其是王妃那条,他气的都想叫人去吧造谣的抓来打一顿。
不过现在舆论已经开始发酵,陛下那边也一定知道了。
其实这件事很好破案子,在洛阳城能这么轻易带走一个人,一看就是一个组织严密的集体,就市井那些流氓势力不可能做到,他们也不敢这么做,他们才惜命呢。
那么能做到的无非就是官家或者某个隐秘组织,李部倒是有可能去做,不过他义父现在还在宫内关着呢,他现在也是四处逃窜躲避公输谨下达的追杀令。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哪个官方势力做的,至于是谁那就不是公输权所想的了,因为公输谨绝对会替他把这个调查清楚。公输谨可不会容忍有人超出自己的控制。
张思勉低头快步跟着邓绪在宫城内穿梭,突然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要见他。皇帝突然召见不是布置任务就是出了大事情。
果不其然,当他看到公输谨时公输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躬身行礼道:“臣见过陛下。”,公输谨并没理睬,他看起来十分认真的看着一本书,过来一会他翻了一页。
他好像刚看到张思勉一样,他对着张思勉道:“张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张思勉赶忙躬身道:“陛下笑了。”
“不不不,校事现在都可以当街抓走秦王府的人了,还有什么是张大人不敢做的?”
张思勉叹了口气,他对着公输谨作揖道:“陛下,那个张老七和李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臣正在连夜审讯,臣怕,李部以及党羽可能现在就在洛阳,他们要……”
公输谨放下书,对着张思勉道:“他们想要去劫狱?”,张思勉没敢回复只是微微躬身行礼。公输谨哼了一声道:“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他们还真会挑日子。”
张思勉道:“陛下,属下一定会保住罪人……”,公输谨抬起手示意他停下。公输谨冷冰冰的道:“这件事我会叫特辑厂的人去做。”
张思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公输谨接着道:“从今往后,校事府监督文武百官,特辑厂负责特大案件的缉拿抓捕,和监督校事府。”
“敢问陛下”到这时张思勉的声音有些颤抖,“敢问陛下,特辑厂的负责人是……”
公输谨看向站在一旁的邓绪,邓绪现在是满面春光。特辑厂的负责人也就是厂公,厂公则是由宫内的官宦担任,由皇帝直接任命。
那看起来特辑厂的头目,应该就是邓绪公公了。邓绪笑着道:“王大人放心,咱们都是为陛下办事,大家以后还要经常共事呢。”
张思勉行礼道:“那属下这吩咐属下,把张老七交到特辑厂。”,不过公输谨并没有表态,邓绪对着公输谨道:“陛下,臣以为现在特辑厂根基尚浅,应当和校事合力办案。”
公输谨轻轻颔首道:“可,那这件事就由你主导,张思勉为副。两个衙门一起办公,这次势必要把李部在洛阳的残党铲除掉。”
他们二人行礼道:“诺。”,公输谨留着于谦就是为瘤鱼,把藏在暗处的李部钓出来。而且他已经特意布下罗地网,就等着李部和他的党羽前来赴死。
这群前朝的余孽,无论如何都要都尽快解决掉,不能把这个问题再拖下了。公输辅性子软,他未必能彻底掌握这些隐蔽的暴力机构,所以公输谨才那么着急。
李部此时端坐在一个高楼之上,他面前是精致的木制漆桌,桌子上用磁盘摆放着美味佳肴,青瓷杯里则是琼浆玉液。
李部段坐在席位上,而席位下则跪拜这不少老人,他们低着头颅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看着外面缓缓落下的橘红色巨日,李部端起了青瓷杯敬了一杯酒。
此时众人一同行三叩九拜的大礼,他们此时如茨虔诚,就像教徒跪拜自己心目中的神灵一般。而在他们心中李部就是那个“神”。
所有人都在顶礼膜拜,作为前朝的“余孽”,他们反倒是觉得自己是最忠诚的。公输家谋逆篡位,朱家正统被迫隐入民间。
他们这些朱梁王朝的忠臣也不得不隐蔽起来,他们熬死了公输盘这个枭雄,最符合他们心意的魏王公输敖却没能上位。
公输谨手段比公输盘有过而不及,他凭借几次对外战争更是确立了自己的威望。公输谨组建特务机构监察官员,肃清了不少潜伏在朝堂内的这些前朝遗老。
要不是李部出现,他们早就在这样此消彼长,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郑不过李部可不一样,他建立起了严密的组织。团结他们让他们臣服下去,等待着朱家的复兴。
在这些人心目中,李部肯定就是当年献帝的孩子。
当年公输盘权倾朝野,名为丞相实际上却和子一样。献帝贵为子,但只是一个橡皮戳子而已。一点权利都没有,甚至宫内的宿卫亲军都是公输盘的亲兵。
献帝的兄长哀帝当年留下血带诏,结果最忠于朱梁的人都死在了凉州战争。献帝彻底失去了全部权利,他的妻子甚至都是公输家的。
公输盘的干女儿公孙清则入宫成为了皇后,这公孙清虽然是公输家安查到献帝身边的棋子。不过她却真的把自己当做了献帝的妻子。
公输盘当年篡位时,公孙清甚至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太子,站在正殿之上怒喝道:“康公是要篡位?”
她见公输盘没有吱声,她直当堂怒斥公输盘。公输盘虽然到最后还是篡位,不过献帝还是被封了襄国公的爵位,但公孙清的儿子却突然的“病死”在家中,从此之后她就没有为献帝诞下一个子嗣。
不过据于谦堂弟于维所,当初的那名幼子却活了下来,而且被于家不惜一切代价的保住,想尽办法带到了关外。
而李部的归来则是给这些人带来了一丝慰籍,李部应该就是朱梁王朝最后一位“太子”朱晟津。李部也不自己到底是不是,不过在众人面前他就是朱晟津。
虽然公输谨一心想杀掉他,但却一直都没能找到真的李部。一直都是各种假李部吸引杀手前去。公输谨也知道这样效率太差,但他也没办法,李部的行踪太难确定了。
现在他们二人近在咫尺,李部看向不远处高大的宫城,那里曾经是他家东都的寝宫。现在却是公输家权利的象征之一。
“这杯酒,就敬凉州的忠勇之士吧。”,罢李部倒下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