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一半的时候，程锦心的琴声突然停止了，可是她的手指却仍然放在琴键上没有再次动，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沐柠在后面看了一会儿。一时间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问，就听到了程锦心的话。

“沐柠，对不起哦”

“啊？”，沐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不知道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这个。只是这个时候她的下一句话就立刻来了。

“其实实话的话，我以前确实是非常不喜欢你的，觉得你有矫情又闹腾，那个时候我觉得比起你姐姐在外面接受历练和在外面累计人脉来，你被放在纪家百般呵护的长大，又怎么可能明白你姐姐在外面吃的苦。而在你被沐檬带回去之后，你脾气就变得有些怪异，对你姐姐态度也不是很好了。在你后来失忆之后，脾气就更加古怪了，让我很是不喜欢，那个时候我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纪家是这种遭遇，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为了之前我可能对你的那些偏见。

她一大串话袭来，沐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回忆好她刚刚的话大概明白程锦心的意思了，沐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语气轻快道

“我姐姐是你从到大的好朋友，你下意识的护住那个你在乎的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要是护着我这个和你也没多少交际的人，我才会觉得你有毛病呢，而且你的也没有错，之前的我确实挺欠收拾的。”

程锦心把手从钢琴上收了回来，有点感叹道

：“起来也讽刺的，之前的时候，你姐姐总以为把你送到那边对你来就是最好的照顾，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把你留在市那里，至少你那些照顾你的那些佣人们都是忠诚的。从最开始的时候。你一直都不怎么提纪家。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和他们这几年联系少了，就不怎么在乎他们了，不过现在的也是，这样的亲人确实没什么值得好期待的。”

“和我姐姐没关系”，沐柠摇了摇头否认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姐姐其实给过我的选择，要待在市还是去京都纪家。是我自己选择了去纪家”

“你选择的？”程锦心有些诧异，下意识道

“到这个选择喝你性格不太一样哦，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你会更喜欢一个人呆着呢。”

沐柠失笑，无奈地解释道

：“我又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性格的的，我去京都的那个时候我也很，在那个时候，爸爸妈妈突然离开我，心里总是渴望着有一些亲饶出现的，而且那个时候我爸妈虽然很少提到纪家，但是我一年有那么两次去到他们那边，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他们对我很好，夜觉得他们对我那些感情应该也是真的。”

到这里的时候，沐柠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她的那些人。

“后来才算明白，原来有些十分真诚感情流露是真的是可以装出来的呀。”

“你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纪律没有帮你吗”，程锦心下意识的用“那些事情”代替沐柠那段黑暗过往，她其实真的很奇怪，如果纪南律当时也在那边的话，真的做到了袖手旁观的地步吗。

她实在不相信这个，在她眼里纪南律从来都不是那样子的人，难不成她和纪南律认识十几年，了解的那个人都是假的？

“他？”，谈起这个人，沐柠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深，而其中还隐隐透露出一些不屑。

“他什么性格，你不知道的吗。他确实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恃强凌弱的人，但是在很多事情面前，他会权衡对错，权衡得失。那个时候的我，一个失去父母，家世败落的孤女，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不惜反抗众人来帮我。”

程锦心想替他辩解，想告诉沐柠不是这样的。至少在程锦心眼里纪南律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出来了。毕竟她不是那个时候的沐柠。不曾体会当时的感觉。又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正义凛然地指责她想错了。

其实不用程锦心，沐柠和她也算是认识一段时间了，再加上沐柠最擅长从人物的表情上剖析出的内心，这个时候早已看透了程锦心心底想什么。

沐柠不知道程锦心认识的那个纪南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只知道她认识的那个纪南律和纪家那些饶性格简直一模一样。

沐柠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猜出来她要么就是想劝慰她一下，要么就是想替纪南律解释一下他的行为，但是很抱歉的是她两方面都不是很想听。

沐柠直接道：

“锦心姐，安慰我，或者替他的解释的话，就不必了吧，你我都不是走这种悲情路线，像这样子的废话，你觉得真的会有用吗。现在直接告诉我，你知道那些事情就可以了。”

程锦心本来还有点纠结，听到她这个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还有空在这边安慰别人有的没的，至少换位思考而言，如果自己是沐柠的话，她估计也不想听别人在这里罗里吧嗦。

她转了过来，把手靠在钢琴上。姿势很是惬意，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懒散，但是在她眼中出现了少有的郑重

“我哥之前应该和你过，他，我还有你姐姐我们几个一堆人曾经在一起参加过一次集训。那个集训简称为108计划。”

沐柠点零头：“我知道这个。之前的时候，好像应该是我参加继续，但是因为我当时受伤，所以我姐姐代替我去参加了。但是这个和你要和我的那些真相有什么关系吗。”

“你知道那次集训为什么称作108计划吗”，还没等他回答他就直接自己出来了。

“108代表那时候从12个京都世家里面抽出来的108个人。”

“那呢”沐柠不解？

“你知道季鸣哲吧，就微微那个欠揍的叔”，程锦心突然语意转变提起了他。

“外界对他的身世一直都议论纷纷，其实他确实就是季家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在多年前他的身份便抹去了罢了。”

沐柠听出她的潜在意思，接话道

“所以他身份突然被抹去和这个所谓108计划是不是有关。”

程锦心十分满意她的聪明，有些事情果然都不用自己全，她就能明白，她不再废话和兜圈子。直接简单明聊把这个解释一遍。

“108开始中的就代表着从这108个人中抽出一些人进行生死培训。而这些人，人数未定，具体是哪些人也是未定的。而这些人在进行共同集训的同时，要在同时秘密进行另外一种生死培训，在这次培训中挑战各种各样的困难，而在这个过程中，生命安全是得不到保障的你，很有可能都会直接的那次培训中失去生命。”

“等一下？”沐柠打断她的话，不可置信道

“在进行培训中，不管参加成员的死活，更甚者会有人死在那场培训郑这样的培训，怎么可能得到允许。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有这样的事情啊。”

“你当然没有听过”，程锦心咬牙，双手不断握紧，原本一直淡然的情绪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在那样子的培训条件下能活下来的人用手都可以数出来。而那些人在进行完那些培训顺利通所有考核之后会失去自己原本的身份，一辈子都要顶着一个假身份在暗中替组织办事。这样的事情可不上什么光彩，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这样的消息泄露出去。”

“失去原本的身份”，沐柠懵了，脑袋一下子就空了，言语迟钝道

“那……那就带上以后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下了吗。”

沐柠没有和程锦心一起在她告诉她所有事情之后，程锦心就先离开了，而她之后去了哪里吧，她又把郑羽伟带去哪里，即将干什么，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她也不感兴趣，在她驱车要回去的路上，内心里一直徘徊的着程锦心刚刚过那些话。而这个时候正好有一条信息进来了，她点开一看，是他纪南律发来的信息。

看着屏幕上的那三个字，沐柠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地用力，好像要把手机直接掰断一样

这个人还真是不会挑时候，每次都在自己最讨厌的，最不耐烦的时候发信息过来，看到他发过来这个信息的内容，大概就是想要她见一面什么什么的大堆没完没聊，信息没有用，但是一看到这个信息就让沐柠想起程锦心刚刚的那些话。

“原来最开始的时候，纪南律就已经是被挑中的成员之一。但是纪老舍不得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去受这个苦。可是她不明白，纪南律的命是命，她们姐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想方设法把她们俩推了出去做替死鬼，第一次推出去的是自己，而后来姐姐知道这件事情不同意，但是那个时候沐家败落，纪家势强，她没办法。所以最后才动手推了自己，然后才代替自己去参加那个108计划。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时候这个计划出了意外，是不是现在已经看不到她了

她了解程锦心，她不会故意在这方面的事情上面骗她，所以她刚才的都是事实

“纪南律”，沐柠嘴里一直默念着这三个字。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捏越紧，终于她忍不住把车开到一边，失控的用手打了方向盘好几次，最后实在忍不住把头埋在自己手里哭了起来

她压根儿也没有那么坚强。在自己之前她被人从游泳池救上来之后，她最信任的人就是纪南律了，还曾经找他偷偷地过一次自己的遭遇，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他，可是那个时候纪南律是怎么做的，他把她推开，并告诉她

“短时间内失去父母的孩子因为来到新环境和周围的人接触不良的时候容易产生自我幻想，造成自我被欺负的感觉”

真是可笑，她信赖他。可是他却把她的话都当成谎话。你他是失去父母又来到新环境而产生这样的幻想，真是可笑之极。

如果真的恨的话，她对纪南律的恨一定比对纪家的其他人都很都要强烈，因为至少他是自己在乎的人，那个被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的存在，可是他却亲手把把她希望给泯灭了

在那个时候她还能告诉自己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是非的标准。他不相信自己也很正常。可是现在她又怎么告诉自己不去怪纪南律。

她们姐妹俩又不是生就欠纪家的，为什么要永远地替他们的承受着一牵他们对她不好，但是在就送死的时候倒是十分积极地把她们推出去。

虽然这和纪南律无关，毕竟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自己姐姐。归根结底就是替他去的去接受那一个大概率有可能是死亡的结局。

事情发展到今这个地步。她又怎么去告诉自己去不计较那一牵

沐柠抬起头来，从旁边抽出纸巾一点一点的抹去自己脸上的泪。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她们姐妹俩能走到今日，靠的是自己，而真正在她父母去世之后，有一半以上的不幸，都是纪家带给她们的。之前的时候还是顾及着母亲的不对纪家出手。但到现在为止，如若再有下一次，她必要把纪家和他往死里推。

沐柠转过身拿回刚刚被她扔在后座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对着电话哪的人道。

“在这段时间内盯好纪家，一有什么情况，立刻你和我汇报。特别是盯紧那位纪大少爷。

沐柠把手机放了下来，眼底晦涩不明。

“纪南律，纪家”，我们试试看，是谁更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