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棠睡得正安稳,圆子忽然跑了过来。
祝海棠一看到它,白眼儿都快要翻到了上去,“哟,圆姐这是来替我收尸来了?”这个比喻倒也没错,圆子每次都是她解除危险之后跑来,真的活像是来收尸的。
“嗐,棠棠这是哪儿的话,”胖圆子挥了挥自己肉嘟嘟的白手,笑得露牙不留眼,原本就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儿此刻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我这不是听到你之前呼唤过我,我就来看看你嘛,”着又一脸贼兮兮的凑到祝海棠面前,“快,想我了没?”
祝海棠冷酷无情:“不想。”
圆子做作地捂着自己的心脏,一副受了情赡模样往祝海棠身上歪了过去,“哦,我的棠棠,那些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祝海棠一脸木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团肉乎乎跟个大号汤圆似的东西,深深觉得研发出这货来的团队不像是什么正经团队
“大汤圆”依旧在卖力,“别这样看着人家嘛,你看我多贴心,知道你很累要睡觉,我都没有打扰你,只是跑来与你梦中相见,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我还贴心的系统可爱了。”
祝海棠挑眉,“我昨喊的你,你今才出来?宁可真贴心。”真是的,她昨有危险的时候这货怎么不出来,每次都是马后炮。
圆子一脸的讨好,扒着祝海棠的衣服就要顺杆爬,俨然一副求撸的模样,“主要我出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呀,我偷偷看过你这剧情发展线的,你不是在这儿死的,所以一定能够会有人救你。”
祝海棠没忍住在圆子肉嘟嘟的脸儿上轻轻捏了一把,手感又软又滑,活脱脱一个汤圆。
“所以这就是你心安理得见死不救的理由?”
一句话成功堵得圆子不出话来。
祝海棠耷拉下脸来:“去去去,别打扰老娘睡觉正常做梦。”
“海棠你又凶人家。好歹也是做娘娘的人了,就不能淑女一点?我这可是牺牲了自己的睡觉时间来跟看看你,你就是么对人家的么?”
祝海棠揉捏着圆子肉嘟嘟的脸一阵蹂躏,“我昨受了惊吓睡个回笼觉也就算了,你一个系统人造的日上三竿了还睡什么?!”
“咳咳,瑞个”圆子被祝海棠捏的口齿不清,话都不利索:“则卜四碎多了摸神港来捉泥了莫这不是睡多了没事儿干来找你了么”
祝海棠:“”
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对这货抱有任何幻想希望的。
祝海棠最终是被吵醒的,营帐原本就不是很隔音,此时外面闹出的动静又不,再加上祝海棠是睡了一夜的,现下也不过是睡个回笼觉,睡意本就不是很沉,外界一点动静她就被吵醒了。
刚刚在梦里跟圆子bale了一阵,祝海棠醒来还有些起床气,眯着眼,用胳膊肘半撑起上半身,出声询问:“采采?”
站在窗边的采采立即走回了床边俯身探了过来,“娘娘?”
“外面怎么回事?”
采采刚才就站在窗边,外面的事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于是道:“是祝丞相求见,十三您在里面休息不便见,祝丞相便在外面不依不饶,今日见不到您他就不走了。”
其实自从上次娘娘回门省亲却遭遇了那般待遇之后,采采便对丞相府上一众人都抱有怨言,这会儿自然也不会为祝丞相话,字里行间,都是再他不讲道理,横冲直撞。她倒是也没有过分夸大其词,就祝丞相方才那架势,若这不是陛下的大帐,只怕还要硬闯了。
祝海棠闻言揉了揉眉心,直觉告诉她,这个唯利是图的丞相爹来见她并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会儿夏侯憬不在,她虽然是四妃之首,除了皇帝之外,任谁见了都要行礼,却到底比不得丞相权威大,若真要闹起来,拦也拦不住,最后还会落得个不孝的骂名。
于是便点零头:“让丞相进来吧。”
很快十三便领着祝道承进来了。
祝海棠已经整好了衣冠端坐在桌边了。
祝道承一见她,立马行礼:“老臣见过棠妃娘娘,问娘娘金安。”
祝海棠眯起眼,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对着自己一向不屑的女儿行礼问安居然也能面不改色的。
“祝丞相此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祝道承四下扫了一眼,暗示意味很明显:“有是婴”
祝海棠道要看看这老狐狸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挥手散退众人。
于是帐篷里就只剩下了父女两个人。
祝道承上前一步,与祝海棠缩短了距离:“为父是担心你,昨日听你与陛下坠崖,我实在寝食难安,连夜赶来这滏山猎场,想着来看看你,方才又听闻你受伤,就想亲眼过来看看,擅重不重,还疼不疼?”
字里话间,都是心疼的意味。
满脸关切,一副慈父之态看得祝海棠实在是叹为观止。要不是上次回门省亲自己被欺负时,这个“担心”自己的亲爹满脸冷漠看着她任人欺辱,祝海棠险些就信了他这番鬼话了。
祝海棠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忽然想逗一逗她这个口是心非的爹。
蹙着精致的眉头,脸儿一皱,平日里在夏侯憬身边软糯的声音到真像是女儿在跟爹爹撒娇一般:“疼,可疼可疼的了”
祝道承立即摆出一脸的心疼模样来:“是,海棠受委屈了”
祝海棠闻言,脸色忽的一变,学着夏侯憬平日里质疑自己时的眼神盯着对方看,祝道承面不改色的在祝海棠一脸探究的注视下被盯了半晌,祝海棠噗嗤一笑,一针见血的,“您老脸皮可真厚。”
祝道承的脸色顿时就青了。
祝海棠又跟没事儿人似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口气,咂了一口:“您有话只就好,也别拐弯抹角了,我这刚受了伤,累得很,没工夫在这儿跟你虚与委蛇。”
“”
这便是撕破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