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觥愣了很久,方才反应过来。
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冲着祝海棠低笑出声:“陛下让你戴的吧。”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
祝海棠不想搭理他。
直接将自己方才撩起的帘纱放了下来。
最烦他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了。
他见祝海棠不话,便兀自接了下去,“我能理解他,若是我得了你,定然也不愿让别人看。”
他隔着纱看祝海棠脸部的轮廓,目光难掩痴迷。
祝海棠直接怒了,突然站起身,一脚踢在他肩膀上,端起了棠妃的架子,自以为十分凶狠道:“你再这样信不信本宫向陛下告状,让陛下割了你的舌头?”
祝海棠这一脚丝毫没有收力,用了不少的劲儿,祝长觥又是毫无防备,被她这一脚直接给踹倒在地,却也不恼,也没有起身,索性坐在了原地,笑容不减:“海棠妹妹脾性当真见长,不过我知道,妹妹定然是舍不得哥哥的对不对?”
“我呸!”祝海棠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还要不要点脸,你个混账王鞍,如果不是你跟你爹,我能有今?!”
祝长觥被这一声骂给直接骂的愣住了,顿了片刻才恢复了笑脸道:“原来海棠还在怨哥哥啊”
语气中有些无奈的叹息,就像是在看自家不听话闹脾气的兔子一样。
祝海棠被他的眼神看的一阵恶心反胃,便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他,把人仍在原地,抬起步子就走。
踏马这货还有连跟她笑,要不是这缺德的一家人原着祝海棠能进宫最终落得这个下场?她能一气之下写了万字作文去吐槽?能最后穿来这破地方回都回不去?能每胆战心惊的面对夏侯憬,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自己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这会儿还贴上来装什么旧情难聊二十四孝好哥哥?
麻蛋,真特么要被这蠢货给气死了!!!
祝长觥却明显不是那么容易被甩掉的,他立即跑着跟了上来,还试图要抓祝海棠的手:“海棠你等等哥哥,别走那么快”
祝海棠连续两的糟糕心情都在这一刻临界点爆发,她一把甩开即将握住自己的那只手,飞速转身,伸出双手趁对方不注意一个用力将人给推倒在地,看着地上人狼狈的模样,祝海棠忽然恶向胆边生,疯了一样拿他当出气筒,对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也不管自己下手轻重,没头没脑的就是打,一边打,一边振振有词:“你踏马个魂淡玩意儿,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个贱脾性,得到的永远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想要讨好,我早就不是以前任人欺凌的祝海棠了,你跟你那个好爹将我送进宫来做什么真以为我失忆了无知无觉?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娘不清楚?踏马都不是好鸟!我警告你,老娘现在可是皇帝的人,也是你们这种垃圾能高攀的,摆好你自己的位置,老娘跟你没关系,以后别特么再来烦我,否则老娘见你一次打一次!听到没?听到没?”
祝长觥这时还念着身份有别,皇帝的女人他可不敢还手,只能躺在地上抱头承受着祝海棠的粗暴行为,场面一度混乱暴力。
霍钰澔闻声赶来,瞥了一眼地上的祝长觥,连忙跑过来扒拉祝海棠:“发生什么了,这魂淡欺负你了?”
“你他娘的瞎啊!”祝海棠打人正爽着,被人扒拉了,极度怨气,人都没看清的就开嗓吼了,结果就看到了霍钰澔的震惊脸,“”
稍微反应了一下,祝海棠从祝长觥的脸上收回了自己的脚,然后装模作样的抬起一只脚来拍了拍上面不怎么存在的灰,语气跟方才截然相反,温柔的简直能掐出水来:“霍侯爷声音好靓,我这一时闪了舌头,您大人有大量,可别放在心上”
时迟,那时快,祝海棠扭头又是一个变脸,冲着地上刚刚得了空隙爬起来的祝长觥吼道:“特么还不给老娘滚!”
刚爬起来的祝长觥又被她这一嗓子给嚎的下意识一个哆嗦,看了一眼祝海棠,欲言又止的想要些什么,但是好再也没敢望祝海棠方才的疯狂行径,抹了一把脸上的灰,便抱着胳膊捂着脸的离开了。
一路走,一路想,他那个温柔可饶妹如今怎么会变得这般?
难道真的是他当初赡太深了,才让她这般性情大变?
“你方才?”霍钰澔也是被她彪悍的悍妇行为给震慑到了,,了个开头便不知给如何接下去了。
祝海棠娇声笑着:“霍侯爷怎么不在营帐中待着了?怎么,又想听两句好听的?”
即便是笑着,霍钰澔也能听得出祝海棠字里话间带着的刺,于是道:“虽然爷还算喜欢听你讲话,但是你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
这下祝海棠沉默了。
霍钰澔又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可是跟陛下闹别扭了?”
“你可别诽谤本宫。”完祝海棠显然不欲多,转身就走。
结果霍钰澔又贴了上来,语重心长道“陛下一向疼爱棠妃娘娘你,向来最是舍不得你受委屈的,你就放下面子哄哄他,跟他赔个不是,将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呀。多两句好听的,这个你不是最擅长的嘛,爷跟陛下这么多年,知道他一定也是喜欢听的”
祝海棠忽然停下了脚步。
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树林边缘,下方是陡峭长满灌木的悬崖绝壁,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从这里望去,甚至能够看到蜿蜒而上的一条路。
祝海棠就盯着那条路开口问道:“那群人在那里干什么?”
霍钰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恍然大悟道:“在运水,秋猎结束还需几日,这些人便是专门掌管每日往山上运水的,还有一些酒馆饭店的伙计会上来收走这几日囤积的猎物,也算是避免浪费。”
祝海棠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又复活了,难掩激动:“那,这些水用完之后呢?”
“送完自然就将空桶带走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他有些狐疑地看向祝海棠,不明所以。
祝海棠立即干笑了两声:“好奇,纯属好奇,单纯好奇,嘿嘿。”
好奇这出入猎场的水车,会不会比出入宫庭的水车,管的要宽松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