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伙计们很快把吃的一一端了上来,纵然祝海棠并没有点多少,却还是摆出了一桌来。
微咸爽口的皮蛋瘦肉粥几乎入口即化,祝海棠用勺子一下一下舀着,偶尔喝两口奶茶,咬一口包子,纵然是这样,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但是她此刻根本没有了心情去关心夏侯憬的举动,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吃着。
直到吃完,祝海棠才抬起头来幽幽地了一句话:“内个,我好像没带钱”
夏侯憬:“”
这个她还真不是有意的,她是带了钱的,但是并没有料到夏侯憬会直接带她来这里,原本祝海棠是打算让他尝尝人间烟火的气息,感受一下路边摊的魅力,谁知道这货娇贵成这样,直接带她来这种高档场所,她根本就消费不起好伐!
掌柜的又率领一众跑堂伙计跟办了场欢送会似的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把两人送出了门。
祝海棠人生第一次吃了顿霸王餐,心情十分不错。
跟夏侯憬此刻阴霾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袖中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始终紧紧攥着,偶尔朝着祝海棠看过去的眼神,让某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过年被养肥聊猪,而对方正在权衡要不要取走她的性命。
祝海棠凝神屏息,试图让自己成为空气人。
一步一步跟在夏侯憬的身边,眼睛都不敢斜一下的。
忽的,夏侯憬的声音在祝海棠的耳边炸开,只有两个字,却差点把饶心脏给炸平,帝王威严的声音与生俱来的霸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回宫。”
“”
???!!!
又回?!
还能回来么?
不过,如今就算回了猎场,祝海棠也没什么心情去玩儿了,倒不如回去算了。
到底,祝海棠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回去的路上,夏侯憬坚持要祝海棠陪他骑马,明明是询问的语气,祝海棠却只想问夏侯憬“你特么给过我选择的权利了没颖,好吧,当面四祝海棠此刻依旧是标准的怂包一枚。
十分配合的冲着夏侯憬笑了笑。
然后就再次坐在了夏侯憬的身前,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胡思乱想,自从穿书而来,她真的是没有过过几好日子,每日里几乎不是在担心夏侯憬会杀了自己就是担心夏侯憬的仇家杀了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跟身后的这个男人脱离不了关系。
腰间手臂微微一紧,夏侯憬就像是知道祝海棠心中所向一般,忽然低声道:“是夏侯赫,叛军之首罢了。”
祝海棠被夏侯憬突如其来的解释给惊得愣住了,反应了两秒,陡然屏住呼吸。
夏侯赫,原着中也是一直致力于杀死祝海棠的一个人物,作为一个皇帝长子,虽然算不上是嫡长子,但是除了年龄比夏侯憬大之外,这个浑身上下都从被夏侯憬给压过一头的男人极度不爽夏侯憬所拥有的一切,他的人生宗旨就是:我得不到的,你夏侯憬也不能拥有,若有,我毁之。
不惜任何代价,不计任何损失地毁掉。
尤其是像祝海棠这种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堪称人间极品的女子,夏侯赫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想毁掉啊。
码德你们夏侯皇室是盛产死变态吗!!!
看书的时候祝海棠倒是无关痛痒,毕竟一个炮灰,还特么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作死,作死做到读者都恨得牙根儿痒痒的炮灰,死不死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而且不死到最后夏侯憬也会弄死她的,早死晚死都是死,死在谁手里不是死。
然鹅此时此刻,祝海棠只想骂街
踏马德关她屁事啊!!!
她一个兢兢业业炮灰,跟这些个人都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最过分也不过是对着男女主,给男主带了绿帽子,给女主使零绊子总体还是一个没给别人造成过实质性伤害的透明,特么现在就因为嫁了一个自己不愿意嫁的男人就要被各种追杀,这特么还不算,到最后还死在了自己男人手中?!
出去简直笑掉人家的大牙。
祝海棠一股郁气涌上心口,整个人都在气的浑身发抖。
夏侯憬还以为她在害怕,于是低声安慰:“别怕,除了朕,无人能杀得了你。”
祝海棠:“”
那可真是踏马的谢谢你全家了哦!
你不老娘都快忘了自己最后还真就是死在了你手里。
祝海棠被夏侯憬一句话差点给气得心肌梗塞,深呼吸了几口气,忽然扬声道:“我要下去!”
夏侯憬的脸被祝海棠的这一声吼给成功吼得拉下了脸来,他面色一沉,不容拒绝道:“回宫,不准任性。”
可去你的任性!
她这是任性么?!
她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祝海棠眼睛泛红,蓦然用力推他,人生第一次在夏侯憬面前硬气,仿佛是执意要挑起帝王的怒气来:“我就要下去!我不要回宫!”
“祝海棠!”夏侯憬蓦然拔高了声音,帝王不容违逆的气势一下子散发了出来。
“我要下去!!”祝海棠仍是固执的强调,到最后竟然都口不择言冲着夏侯憬道:“今,要么让我下去,要么杀了我,你选吧。”
被挑衅的帝王很是恼火,语气愠怒:“祝海棠,你这是在威胁朕?!”
“那你就当做威胁好了。”祝海棠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她现在每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简直快要疯了,应付好夏侯憬就已经很难了,难道还要应付夏侯憬的仇家?!
草!
老娘不玩儿了!
祝海棠作势要下马,结果又一次被夏侯憬搂了回来:“朕知道你在害怕,朕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特么的,你刚刚的那话是要保护我的意思?!
光是一句“死在我手里”就已经很惊悚了好吧?
祝海棠依然瞪着他,胸膛犹自一起一伏,一时的冲动过去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终于也不再那么冲了。
她红着一双容易让人心软的眼睛,微微垂下首来,低头看着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似是试探询问道:“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