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棠蹲在船篷里面开始敲着自己的算盘要是能在这里平安过了今夜,夏侯憬还没有找到她,那她岂不就可以顺势跑路了了,然后等过不了多久,夏侯憬收拾完了夏侯赫,再回去跟卫心雁发展正常剧情,那她就可以不用再东躲西藏,然后浪迹江湖还远么。
想想前途一片光明诶。
祝海棠从船头探出半颗脑袋观察着对面岸上的情况,夏侯憬则悄无声息的跃上了船,安静的站在船尾观察着她。
夜幕四合,边的星子拉出了浩瀚银河,铺满整个际,在一片黑幕之中,星星点点的发出微弱的光芒,却明亮的教人总忍不住想要抬头去看。
当然,此时的祝海棠没有那个心情看星星赏月。
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挪了挪脚,因为一直是蹲着的姿势,腿已经开始有些发麻了,而且因为上船的时候不可避免涉了些水,整个脚踝都湿漉漉的,很不是好受。
于是她干脆席地坐了下来,褪了鞋袜,轻轻缓了一口气,正要扭个身子换个姿势,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个个银色的身影
祝海棠:“?!”
她蓦的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想要站起身来,结果忘记了这是在一个矮的船篷里,根本容纳不下一个直立的人,脑门儿“咚”的一声闷,磕在了篷顶上。
这是今受的第二份伤了,原本就是因为撞了夏侯憬是时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会儿报应来的简直不要太快。
祝海棠立即用手捂上自己的脑门儿,疼的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夏侯憬。
那双桃花形状的眼,尾尖儿泛着海棠红晕,脸不知怎么弄得居然也是脏兮兮的,东一道灰痕,西一道灰痕的,发丝也凌乱无章,像极了被抛弃了无家可归的可怜兔子,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看到她这个模样,夏侯憬不知怎么的一下就联想到了自己脑门儿上被祝海棠磕出来的那个包,此刻又是隐隐泛上了些许的疼痛。
夏侯憬跟她对视了良久,终是率先开了口,“到朕这边来。”
完朝着祝海棠招了招手。
祝海棠就弓着腰,一步一步的往夏侯憬那边挪,夏侯憬因为是站在船篷外,所以空间很大,祝海棠走过去之后终于能够站直了身子。
她有些气弱的想要给自己辩驳一下,于是不等夏侯憬再次开口,祝海棠弱弱的为自己辩解:“是,是您的,让我撞您的!陛下不能杀臣妾!臣妾”
夏侯憬板着脸:“朕只是要你不准怕朕,何时过可以撞朕了?”
“可,可是您答应过臣妾,不杀我的”
岂料夏侯憬这一次倒是很好话:“好,不杀你。”
祝海棠楞了一下,觉得有些顺利的不太让人心安,于是心翼翼地确认道:“果真?”
“你在质疑朕?”夏侯憬眯起了眼。
祝海棠吓得连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不不,我信,没有质疑,那您”她又有些不放心,“不打我?”
“不打。”罢直接将走到面前的祝海棠给揽进了怀中,一只手掏出了一块手帕给祝海棠擦了擦脏兮兮的脸。
祝海棠有些困惑的望着他,这么温柔,这么好话,看起来不像是来找她算漳但这明显也不太像是夏侯憬啊!!!
祝海棠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下意识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帕子,怯怯的,“臣妾,要不还是自己弄吧。”
夏侯憬于是松开了手。
祝海棠脸上到底都是干灰,擦也擦不干净,擦了一会儿,白嫩嫩的脸儿被蹭的已经泛起了红血丝,隐约感觉到了疼,于是就停了下来。
很难得的,两个身份差地别的人竟也会有一一起坐在船尾,吹着江上的晚风,看着星星。
祝海棠手中还捧着那快手帕,似乎很少见夏侯憬会拿出这块儿来,因为其他的手帕祝海棠见过都是金色的绸缎,而这块不同,是雪白的绸缎,上面的一角还绣着一枝海棠花,针线精细,绣的纹路都栩栩如生。
祝海棠看了一会儿便下意识去看身边的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这个海棠花,是陛下绣的?”
这是祝海棠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合理的解释了,毕竟夏侯憬在原着中就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一生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祝海棠,一个卫心雁,卫心雁出身武夫世家,从就是舞刀弄枪长大的,所以绣花针应该是拿不起来的,而她祝海棠绣花针长啥样都没有见过。
看不出来,夏侯憬居然还有这水平?!
夏侯憬看着都快要把心中的想法明晃晃的挂在脸上的女人,有些好笑道:“是朕母妃。”
祝海棠:“”
这个可就涉及到她只是的盲区了,原着中夏侯憬好像一直都蛮避讳谈到自己的母亲的,因此对于夏侯憬的生母,文中只有一些只言片语,这会儿忽然提起来,祝海棠反而不会接话了。
顿了片刻,只好干笑道:“哇哦,陛下的母妃好厉害哦,这针法,这绣工,这简直是艺术品呐,一株海棠简直栩栩如生,以假乱真喽。这要是青白日的拿出来,不定还能招来不少蝴蝶呢”
祝海棠闭嘴了。
因为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夏侯憬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好了,没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地从容。
她心翼翼观察了一会儿夏侯憬的脸色,又心翼翼将手帕双手奉上了去。
不敢话诶。
夏侯憬却是已经恢复如常,从容接过,收进了怀郑
眸子忽然扫到了祝海棠白生生的脚上,那双脚精致莹白,像是白瓷美玉上沾染了些许的尘埃。
祝海棠感受到了皇帝的视线,想到了古代女子不可以在外面随便露脚的习俗,不由得有些心虚的扯着裙摆企图遮盖住。
忽然听见一声衣帛撕裂的声响,然后便发现了夏侯憬竟然将自己的里衫衣角给撕了。
祝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