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推开门后便是看到了原本满身纱布只能卧床的苏旺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一身的纱布,穿着一件亚麻色的衣服坐在桌边。
桌上还倒了一杯茶放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二狗也不客气将门带上之后便是坐到了他的对面捧起茶就喝了一口,同时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旺。
这人生的五官俊俏切线条偏柔和带着书生的秀气,肌肤如玉透着点点盈光,让人看着就不由感觉舒服,可是双眼乍然看去如寒潭般平静淡然可气深处却好似燃着一团可怕的火焰让人难以直视。
“这好像不是我们店里的茶叶啊?”一口饮尽杯中茶水之后,二狗轻轻笑道。
二狗目光看向桌上的茶壶,那是一只巧的只有巴掌大的紫砂茶壶看起来很是精致名贵,心中不由升起了些许猜测。
“嗯,从王文远家中搜来的。”苏旺淡然地道。
“王文远?王家村的村长?”二狗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
“哦,你是南方人吧?”二狗轻笑着道,眼中满满的都是自信,似乎这一句不是疑问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对,阁下的智慧果然非常人能及。”即使被猜中自己来自南方,苏旺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脸上神色依旧淡然。
“哪里,只是北方喝茶哪里会用的上那么精致巧的茶壶,也只有南方才会盛产这种茶壶,所以我也就斗胆猜测了一下,没想到却是中了,我的运气倒是挺好的。”
二狗呵呵笑道。
“阁下过谦了,能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的,能想到常人所不能想到的,这便是大智慧。”苏旺摇了摇头目光平淡地看着二狗。
“阁下刚刚在楼下的言论,我都是听到了,自然也是明白阁下之智有多高,苏某甘拜下风。”着,苏旺便是神色尊敬的起身想要一拜。
对面的二狗一惊,连忙将他拦下笑道,“诶,苏兄你这般是要作甚,只不过是一点微末智慧不足挂齿,何必如此大礼?”
“这一拜既是敬先生之智,更是敬先生救命之恩。”苏旺言语间便是把阁下换成了先生,显然是真心对二狗尊敬。
“如果你要回敬救命之恩应该是去赵宝,是他发现了你,不然我们也办法给你疗伤。”二狗摇了摇手随意地道。
“先生那我自然心怀感激,只不过如今我还有要事在身加上我还是有罪之人如今也是不方便再去多接触先生,所以望先生见谅,也希望先生替我向先生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苏旺着便是又要一拜,这一次二狗没有拦着,因为这一拜他是替宝受的,宝发现了他才让他们及时救治了他,四舍五入也算是救命之恩。
只不过让二狗没想到的是,苏旺居然称宝为先生,要是让宝知道的话,怕不是能让家伙睡觉都能笑醒。
“着急走?”二狗忽地问道。
“着急。”苏旺也不觉意外地点零头。
“有没有时间你的故事,你口中的那个先生挺喜欢听故事的,既然你没法亲口跟她道别不如留下个故事好让我堵住她的口。”二狗轻松笑道。
“这个”苏旺有些为难地看着门口。
二狗看其模样便是知道其担心什么,便是给自己凉了杯茶水笑道,“放心吧,楼下哪两个智商不在线,又忙了一一夜估计此刻还在休息呢,至于唯一还有脑子的现在估计还为你们抱不平没想着你呢。”
苏旺犹豫了片刻后便是选择相信二狗所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为什么先生会怀疑到我?”
“这个啊,可能是你太显眼了吧。”二狗打了个哈欠后道,“目前为止唯一一个食心虫爆发也没死的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和王家村没关系却中了食心虫的人,无论是哪一点都很有疑点啊,在加上燕捕快人祭养虫我一下子便是想到了你。”
“哦,先生认为我是温床?”苏旺好奇地问道。
“能出温床二字,想来我猜的没错了。”二狗轻轻一笑,“不过你不是那所谓的温床,作为温床的其实是与你相关的人吧?而且,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从就被圈养在王家村里的吧?”
苏旺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以及恐惧,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二狗后叹服道,“先生果然大才,这都能想到。”
“只是一些智慧而已。”二狗谦虚一句之后便是解释道,“你既然是个南方人可却能流利地出官话,这在南方可不多见,更奇怪的便是你的官话中还有着些许口音。
虽然我没听出这是哪个地方的口音,但我觉得与四方县这边的口音有些许相似,那很可能便是白山县那边的口音了,如此这般,我便是想到你自便是在雍州甚至白山县长大的,而能让你一个南方人一直留在雍州乃至白山县,想来要么是被囚禁要么是迁家于此。”
“那为何先生不猜测是我迁家于此而是直接就我被囚禁在王家村中?”苏旺好奇地问道。
“直觉,还有就是钟大洒查过白山县那边没有一个叫苏旺的饶档案,如果你是迁家又怎么会没有档案在白山县呢?”二狗紧盯着苏旺的眼睛道。
“除非苏旺不是你的真名,可是你为什么不用真名而是要用一个假名,要知道用假名的话会更容易让人怀疑身份,所以我想被囚禁的可能性比较大。”
“先生大才,在下拜服。”苏旺惊叹道。
“至于为什么为什么我断言是与你有关的人成了温床,这是很显然的事情,你做出的这些行为显然就是为了报复,既然是为了报复那么肯定是为了和自己有关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为帘初他们囚禁你这件事而报复。”
二狗淡然地道。
“佩服佩服。”苏旺惊叹地赞道,“不错,这一切的确是和先生所的一样,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王家村的人,不,或者具体一点是报复王家村最有权势那帮人。”
苏旺时神情不由变得些许阴翳,秀气的五官渐渐变得狰狞,原本只是深埋眼底的怒火也是倏地一下燃起。
“我十岁那边随父亲与家中仆人在雍州做生意,路过白山县的时候遇见一个来自王家村的人,也不知道这人了些什么,我的父亲便是惊喜若狂地带着仆人与他出了县城,我的父亲离开县城之前将我与两位叔叔留在了白山县的客栈之郑
我本以为父亲只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大买卖才会没带上我就离开了客栈,毕竟他以前也这样做过。通常情况下只是做生意的话,我父亲无论成或者不成最晚不过第二早上便是回来,可是那一次他离开过了三也没回来。
我和两位叔叔都慌了神了,想去白山县的衙门寻求帮助,可是我们刚出客栈便是被人在一个胡同中迷晕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便是来到了一处牢房!”
苏旺到这时脸上神色不由变得慌张起来,“那个牢房里堆满了好多人,少也有二十来人,而且有半都是我认识的人,父亲叔叔红月我们这一次出门的十二人不多不少都在这牢房之郑
只不过父亲的脸色比之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要苍白了许多,而且双目无神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无论我怎么叫他也不见他回复我,不仅是父亲先前与父亲一块出门的红月等人也是如此,他们就好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也许是我叫的太过烦躁,牢房之外看受我们的人不耐烦喊了一声,他这一喊我的父亲还有红月还有很多很多人便是有了反应,他们惊慌地在人群中逃窜着,牢房外的那人便是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得意很是难听,我至今都忘不掉他的笑”
苏旺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哪怕二狗看上一眼都感觉背后有些毛毛的,他还在继续道,“后来,我知道了他们是用我父亲还有其他的人做温床来养那些可恶的虫子!他们每会将被选出的人丢到更深的地牢之中任由那些虫子叮咬,不到一会再将其捞起。
而被虫子叮咬之后的人便是会变得失魂呆滞,我的父亲还有红月以及在我们之前就被抓的人便是如此,很快也轮到我和我的叔叔们了,我的叔叔们因此也变得失魂呆滞,整个牢里只剩下我一个还完整的人了,我也是最后一个下去的。
当我第一次下去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害怕也会变成如父亲他们那般,害怕会忘记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知不到,只能本能地委屈地害怕,可是无论我怎么害怕我还是被他们丢下了那些虫群之郑
我害怕地闭上了眼,我感受到了虫子们在我皮肤上爬过,我感受到了那些虫子在吸食着我,可是我却没感受到疼痛而且也没感受到任何的异样,甚至,甚至我感觉到我的力量好似变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