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只穿着那时候欧阳锋给的衣裳,虽说如今已经破旧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她却仍旧无所顾忌地坐着马轿出了皇宫。
她的一张小脸紧绷着,紧紧地咬着唇瓣,想要快些看到将军府的模样。
车夫快马加鞭,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将军府,但同时,她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就疼一下,钻心的疼痛让她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姐,您身上还流着血呢,要不还是先找个地方疗伤先吧。”
就连车夫都看不过眼,想要阻拦她。
她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走着,“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
她性子一张倔强,认定了的事情,便很难改变。
车夫离开,她才走到将军府门口,她仰头看向那三个大字,想起曾经在这儿生活的岁月,更加让她有了力气走进去。
她拖着狼狈的身子推开门,看到的便是一副阖家欢乐的情景。
她的父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其他人聊着天,笑容可掬。
下人们认识她,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她一步步走了进去。
一声清嘶哑的叫声传来,热闹声散去,都转头看向了门口狼狈的女子。
齐夏缓缓抬起头,露出已经结痂的可怕的脸,冲着齐斌冷笑,“父亲大人,您可真是心大啊!”
齐斌没想到齐夏会出现在这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反倒是白亦涵见到她,跑到了她身前。
“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白亦涵担忧地问着她。
她并未理会,直直地盯着齐斌,伸出了她黢黑的手指头指着他。
“这就是我的好父亲,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替我求情还有一分一毫把我当做你女儿的心。可是我错了!我错了!”
“您的女儿在牢中数日,今日更是被打的不成人样,可是你呢!你可有一点在乎过我!”
那样竭尽全力的嘶吼,让她的伤口一一绽开,身上的血流到了地上。
齐斌板着一张脸,眼里全是心疼,却也觉得尴尬。
“夏儿,你能回来是为父给你求的情,你应该知足才是,而不是在这儿无理取闹!今日这么多人,你是不给为父面子吗!”
直到这一刻,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脸面,更加习惯了恶言相向。
也就是在这一瞬,齐夏终于明白了,她的奢望是多么可笑。
她的父亲怎么会改呢?
齐斌仍旧是那个倔强的将军,只会被女人蒙蔽双眼的男人,不顾及结发妻子死活的丈夫。
他从未变过,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齐夏冷冷地笑出声来,笑的十分诡异。
她拍手叫好,冷冷道,“齐斌,我确实得谢谢你,若非是你今日这一场宴席,我还真的未下定决心。”
她的一句齐斌,让齐斌愤怒。
他冲上前惯性给了她一巴掌,怒道,“你叫我什么?你再给我说一句!”
他的眼睛就这样瞪着她,她脸上本就有伤,此时更加是打的更疼。
“齐斌,今日,是你第二次这么打我,第一次,你是为了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