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身后是大敞的窗扉,三层高的楼台,微风不断吹拂而入;身前则是男子高大的身影,沁着幽幽的檀香,好闻入鼻。
总…总不能说,是我沈惊语把你当成给我带绿帽的那个渣狗未婚夫,特意来棒打鸳鸯的吧…
不…不妥!
沈惊语又心虚地往后瞄了一眼,人流攒动的玄武大街,硬邦的水泥石路,这要是摔下去,她保准第二天京城的头条就是“惊!高门贵女寻旧爱不成,竟悲愤自戕!”
不成,绝对不成!
就算她可以不要脸,整个沈家侯门还是要脸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
权量一番,沈惊语大义深闷闭眼,“啊……”悲痛无比地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又猛地抬头睁眼,微笑:“世子这的茶香果然浓稠,沈惊语深受梦魇,梦游至此,闻此奇香竟全然清醒。”
裴珏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接着又是更高一声惊喊:“啊!今日还有要事在身,惊语便先告辞了,改日定亲自登门拜谢。”
说完拉着春希整个人跟阵风似,一溜烟溜走,那速度,生怕慢一秒就要被扣上枷锁审判似的。
裴珏留在原地,凤眸凝着倩影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都道这永乐郡主蕙质兰心娴雅端淑,怎么今日这一见,却与那传言有相悖论呢!”身后传来女子的清声。
淡淡的清声将男人的思绪拉回,裴珏身又坐回茶案前,解过手的茶盏已变温热,稍许的彷乎后,男人举杯饮尽。
“这是怎么了?”女子问。
“没什么。”
…
…
沈惊语灰溜溜地跑回马车,也顾不得去对面再捉一次了,央着轿夫赶紧离开。
马车缓缓前行,渐渐驶离热闹的玄武大街,沈惊语这一路还是心蹦蹦的,直到两侧的叫贩声止停,这才松了一口气。
“春希,你刚才怎么不拉住我,要不是我反应快,本小姐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今日了。”回过神便开始道。
“小姐,是您下车就二话不说的一个劲往里冲,奴婢哪里赶得上您。”
“好吧,是本小姐的错,不过我们这是去哪啊?”沈惊语掀开帘子往外望了一眼,不像是回沈府的路。
“小姐,是殿下找你。”
“母亲找我?”沈惊语一愣,“母亲找我何事?”
“殿下未说,只让奴婢将您带到。”
“好吧。”
沈惊语不再多问,靠着身后的软垫上,闭眼小憩。
沈惊语的母亲,昌宁长公主
当今圣上唯一的同胞亲妹,三十年荣宠不衰,冠绝京都的第一绝色,亦是街井闲来饭饱议论的谈资。
昌宁长公主,一生两嫁却都不得善终。
及笄不久后嫁与将荣威军顾明山,两年后夫妻和离育有一子,二嫁的便是沈惊语的父亲,池北侯沈渊,谁料这段婚姻维持不过区区三月又和离,沈惊语还是和离后,在长公主府出生的,这一晃至今,已然有十八年了。
“小姐,到了!”
春希的声音唤回沈惊语的思绪,
沈惊语轻声回应一句便不作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