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玫儿,再过段时间我要出府了,我想要你们帮我照顾林嬷嬷,届时我会送你们去林府,有外祖父在,你们在那儿我放心。”初玥轻轻开口。
“小姐,我们想和您一起,沫儿一直陪伴小姐,实在放心不下,您就带上我们吧。”沫儿再是劝道。
初玥仍是摇了摇头,“我此次出去必是各种艰难,我不希望你们跟着我受苦。”
“难道小姐认为我和姐姐只能与小姐共享乐吗?什么苦我们都愿意陪着您一起。”玫儿道。
初玥终是松了口,“那这样吧,你们其中一人跟我同去另一人留在京都,一方面我放心不下林嬷嬷,另一方面我也希望有人可以留在京城打探一下消息,待到我回京之日,不至于仿若与世隔绝。这样可好?”初玥终是松了口。
“小姐,沫儿与您同去吧,我比玫儿大两岁,更能好好照顾您,且玫儿生性活泼,也适宜留在京城打探消息。”沫儿眼神坚定。
只见玫儿还是想说些什么,却被沫儿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这段时间你们收拾一下院子,把各处也好好打点一下,明日我便带玫儿和林嬷嬷去外祖父府上拜会。”初玥这次也是不容置疑地安排道。
入夜,沫儿和玫儿躺在榻上,“姐姐,你为什么不让玫儿和小姐一道呢?”玫儿仍是对沫儿用眼神制止自己感到疑惑。
“玫儿,你知道的,小姐一向待我们亲如姐妹,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应记着。只是玫儿,你还小,姐姐也很想日日陪着你,可是,我相信小姐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她会需要我。林嬷嬷带我们也是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从小到大护着我们,你留下,一方面要护好自己,另一方面,也要护好林嬷嬷。”沫儿缓缓答了玫儿的疑问。
沫儿再是走到了装着二人衣服的大箱子前,踩着板凳,打开了大箱子,从最下面拿出了一个布包。
“玫儿,这是姐姐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银子,你都好好收着,我和小姐此去不只要多久,虽然小姐说林家会好好待你们。可是林家毕竟是高门大户,想来也不是那么光鲜的,若是有人苛责你们,一定要懂得避其锋芒。”沫儿再是摸了摸玫儿的头,这丫头,她始终是不放心啊。
“姐姐,可是你把银子都给了我,你怎么办?”玫儿仍是不愿意收下沫儿的布包。
“傻丫头,我跟着小姐,还用担心吗?”沫儿安慰道。
这一夜,两姐妹相拥而眠,她们都舍不得彼此,却也明白自己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翌日清晨,初玥禀了孟青峰便去了林家。
马车驶过长街,初玥的心情无比复杂,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林家在断头台上的情景。
而这所有人的殒命居然都是因为换上了自己的脸的清儿所诬告。世人皆谓‘孟初玥’大义灭亲,有谁知道实则是残害忠良呢?
眼看着离林府越来越近,初玥的心里也是越发忐忑,她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因一早就递了拜贴过去,初玥甫一下车,便看见外祖父林远阳在门口等着自己。
初玥的泪水再是止不住了,前世血流成河的噩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是啊,这是外祖父啊,对自己只有付出,不计回报的外祖父啊。
“外爷,玥儿来了。”初玥的声音中带着哽咽,大滴的泪珠更是不断滚落。
而外祖父显然也被这般的玥儿惊到了,却也只当是太久未见以致的思念。
“我的玥儿啊,不哭不哭,外爷给你买糖人好不好?”老人这般哄到,原以为初玥会像小时候一样破涕为笑,怎料竟哭得愈发凶了。
前一世外祖父也是这样哄着自己,糖人儿,糖葫芦,芙蓉糕……她样样都爱,每逢拿她无法,这些东西准奏效。
“玥儿”,一个少年笑得明媚地大步向自己走来,嘴角仿佛都要笑得裂开一样。
“南平哥哥”,初玥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哭着哭着会变丑的到时候没人要哥哥可不养你。”林南平假装严肃地讲道,却是逗得初玥笑了,俨然要变成一只小花猫了。
“走,哥哥带你去玩。”林南平说着就要带初玥去街上。
“平儿,你这像什么样子,玥儿舟车劳顿,还不让她歇歇?”外祖父突然严肃道。
林南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脸都是要红了。
初玥随着他们进了府内,侍女端上来的却不是茶,而是一种果酒。果然,外祖父和哥哥就知道自己最是喜欢这种酒,却是每次又怕自己真的醉了,总是拘着自己。
这果酒乃是在秋季取各种成熟果实,在冬季来临之前酿成各种口感的酒,随后借着冬季的气温冷藏在地底,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取出,口感上好。
在知道自己极爱这种酒之前,林家每年只是吩咐婢女酿一些酒,作为一种习惯,意思一下。毕竟这种果酒没有其他酒的辛辣之感,而是酸酸甜甜,男子一般是不喜喝的。
“玥儿还要一杯。”很快,初玥便笑嘻嘻地举着手里空了的青瓷杯向哥哥讨要着。
趁着外祖父出去吩咐下人的间隙,林南平拎过了酒壶,再是给初玥斟了一满杯。
而初玥见状,则是猴儿精地抢过了哥哥手里的酒壶,“哥哥,放心吧,玥儿不会醉的,哥哥总不是不舍得让我喝了这?”。
林南平一向都对这个妹妹极为宠溺,再是听到妹妹稍显严肃的声音,也就随她了,妹妹爱喝就让她喝些吧,总归自己看着,也不至于让她醉了,林南平心想着。
待到林远阳交代完后厨初玥的喜好,备下她爱吃的菜肴之后,又是吩咐厨娘先做些糕点给她送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待到林远阳回来时,初玥已是半壶酒下肚,面颊微微泛了红。
“玥儿,你怎是喝了这么多?”林南平看到初玥这幅样子后,顿时抬高了声调,“林南平,你给我过来,让你看着妹妹看着妹妹,你就是这样看得?”林远阳再是扯过了南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