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说现在迟家与他们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清理完,淡淡开口,嗓音清冷,“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京都有三只老虎。”
迟家,虞家,温家就是所谓的三只老虎。
只是这三家是从他爷爷那一辈合力的,而后随着时代的不同,上面对此也打压,因此他的父亲一直慢慢的脱离了那些事情,直至现在完全脱离。
但是因着之前的事情,他们却还是有些不服,怀恨在心,更与迟家所谓是面和心不和,说到底就是想毁了迟家,以报私人恩怨罢了。
韶许一听他这样说,算是彻底了解了,收起了小镜子放在口袋里,“现在回迟家,还是会公司?”
迟北笙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下班时间当然回家。”
韶许选择看不见他白痴的目光,他可不承认他很白痴。
迟北笙刚一回到迟家,迎面撞上了送迟北北回来的时南阡,两人脸上均无多余的表情,凉凉交错的视线如同空气暗流一般掀起暗潮涌动
迟北笙作为小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二叔。”
时南阡单音节的发出一个字,“嗯。”
礼貌而不失尴尬的不是微笑,而是他们长辈与小辈的交流,多的不是亲密的家人,而是疏离淡漠的如同陌生人。
迟北笙越过他要离开,侧耳听到时南阡似探寻似关心般的话语,“你的人找到了吗?”
他回首,目光如炬,仿佛有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可是对上时南阡一贯镇定自若的面容,显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神色淡然,似讽非嘲的说道,“还没有,怎么,二叔要帮我找人吗?”
男人目光凉凉,反唇相讥道,“爱莫能助!”
时南阡说完,直接坐上车离开。
从屋里拿着东西追出来的迟北茵,恰巧赶上车子离开,撅着嘴道:“早知道,早些出来了。”
迟北笙拦住她的肩膀,视线冷冷扫过离去的车尾,垂眸看着不高兴的迟北茵,森然一笑,“你要送二叔什么东西?”
她道,“我给二叔画的画像,刚刚缺了一种染料,我去拿完回来,二叔就走了,趁着你和他说话之际补完,谁知道还是没有赶上。”
迟北茵低叹一声,悔之晚矣。
“下次他来在给他呗。”
“二叔百年难得来一回。”
迟北笙看她这伤心的小表情,说到底有些吃味,语气都有些酸意,“我这个哥哥陪你这么多年,都没见你给我画过一副。”
迟北茵一听他这话语,瞬间眉开眼笑,在看到他受伤的左脸,小脸满是担忧,“哥哥,你怎么又受伤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迟北笙受伤,因为那就预示他遇到了危险,很严重的危险。
“没事,不小心撞门上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眼底一片柔和之意,温声安慰。
“哥哥,你别骗我,这一看就是擦伤。”
她眼睛敏锐的很呢。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他宠溺一笑,“嗯,实话实说确实不是门撞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
“跟韶许练拳击,一不注意被他打倒在地上,不小心蹭到了。”
“韶大哥真是的,就喜欢趁人之危。”
迟北笙笑而不语。
“擦药了吗?”
“擦过了。”
车旁边被遗忘的韶许看着兄妹二人越走越远的身影,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
…
京都外的一座小岛上种满了樱花树,树上的花瓣如同雪花一般飘落在地上,为地上铺上一层粉色的薄被。
透过樱花树望向前方是座富丽堂皇的古堡,矗立在樱花树的包围圈里,宛如安静,漂亮的人间仙境。
然而,在这座古堡的下面,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关着一个女人,她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双手中各握着一把匕首,不断的斩杀着地上不断涌动的毒蛇。
却还是未躲过毒蛇的噬咬,她的腿上瞬间又有许许多多两个细小的牙印痕迹。
“唔。”
腿上逐渐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因为过度的疲惫让她一时间承受不住,腿脚发软,径直倒在地上。
推门进来的月袭,看到这幅场景,眸子一片平静无波,抬手洒了一些药粉,毒虫蛇惧怕的退回了后面的笼子中。
他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扶起来,将手中的药丸喂进她的嘴里,注视她越来越虚弱的气息,眸子一闪而逝的担忧。
这两个月,每天都遭受这些,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
叶囡星目前经受的这些不过是简单的家常便饭,因为以前狐朔少主每次发病后,都会这样教训她,只是这一次比往常更变本加厉罢了。
“小哥哥,我好痛。”
昏迷中的叶囡星气息漂浮,呢喃的说出这六个字。
月袭以前也听她昏迷中叫过,不以为然的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出了地下室。
路过的其他人看到也未说什么,因为他跟在狐朔身边最长,也最让他信任,更因为狐朔不在的情况下月袭便是他们的老大。
而对于月袭抱叶囡星或者救她,也都见怪不怪,这种情况出现了许多次,多到他们数不清。
月袭将叶囡星抱到房间,后又走出去,连拉带拽的叫来了之前跟在孤朔身边的那个穿民族服装的女人。
“女人,快给她治疗。”
那个女人被她甩到了叶囡星窗前,若不是扶住了桌子,她都能摔倒。
她不乐意他的态度,声音不友好道,“治疗什么,你不是喂过她解药了,又死不了,还有我叫容初,以后会是你们少夫人,请对我态度好点,谢谢。”
容初昂首挺胸的对上月袭冰冷的眼眸,面上高傲的如同小天鹅,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月袭静静的看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动声色的紧了握,握了紧,似乎极力的忍耐什么。
听到她最后的话语,还是松开了双手,放软了语气,“她的腿,帮她包扎一下,不要留疤,谢谢。”
容初对他的态度不说多满意,也没不满意,轻嗤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
月袭什么样的态度她知道,只对狐朔有好脸色,其次就是床上的女人,对于她容初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都想杀了他,可是狐朔器重他,再加上对自己时冷时热的态度,让她不敢妄下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