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争牵马出圈,前往莫曲,弥里出现在马前,“颜争,你会杀了我阿爸吗?”
“是你阿爸要杀我。”
“不会的,我保你,阿爸不会杀你的。”
事到如今,弥里依旧相信,乔伊会念在她的份上,饶恕颜争。
弥里恳请,“我希望颜争你也能放过我阿爸。”
颜争不愿姐姐再做寡妇,若能赢下水曲,顾及姐姐和弥里,留乔伊一命也未尝不可,“好,我可以不杀你阿爸。”
弥里露出笑容,“我与你一道去莫曲。”
颜争摇头,“你还是留下吧。”
珊红上前劝弥里,“对啊,咱们待在鄂真,等颜争带回好消息。”
“不,是我坏的事,我想补救。颜争,你让我去好不好。”弥里言辞诚恳,颜争一向难以拒绝女人的请求,不禁点头同意。
珊红暗骂颜争感情用事,可他既答应,她反对也没用,遂一道跟去。
三人抵达莫曲时是黄昏时分,莫曲人将他们领入帐中就座,而后退出请单于。
等候间,弥里见矮桌上摆放花生,恰好肚子有些饿,便抓了一把,“颜争,你吃么?”
颜争一心想着游说,哪里吃得下,便摇头,弥里又给珊红,珊红也不要。
“珊红姐,你和我一样,整日没吃东西了,先吃些花生垫垫肚子。”
“我不饿,你吃吧。”
弥里以为珊红客气,硬塞到珊红手里,“这个好吃,你尝尝看。”
颜争见弥里过度热情,替珊红回绝,“她对花生过敏,弥里,你别让她吃了。”
话音刚落,珊红心里骂颜争多嘴,同时留心弥里,希望她不要发觉。
弥里面色古怪,看向颜争,“你如何得知她吃花生过敏?”
唯恐颜争圆不了事,珊红解释,“上回我吃了过敏,托颜争替我请大夫,他自然知晓。”
“是么?”
颜争点头,弥里又问,“你找的哪位大夫?据我所知,草原只有一位大夫能治此症。”
弥里变得聪明许多,话里下了套,颜争不愿钻,只得避开,“眼下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回去后我再与你细说。”
他的避而不答,在弥里看来是心虚,她忽一下起立,“你与她,”后面的话弥里说不出口,顿了片刻,“对不对?”
颜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弥里,回去后,我再和你说。”
珊红暗叹,颜争啊,颜争,这个节骨眼撒谎又何妨呢,平日你对女人没少说假话,怎么此时诚实了。
颜争越是避,弥里心中怒火越旺,“不,就在这说,说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弥里异常激动,将桌子的盘子用力往地上一摔,砰一声,碟碎得四分五裂,花生溅满地。
莫曲单于进帐,见状停住,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待会我自会与你详谈,正事要紧。蛮里,我有话与你商谈。”颜争走向单于蛮里,弥里一晃身,在他跟前挡住他去路,“不说清楚,哪里也不许去!”
旁边的珊红忍不住出声,“弥里,别小孩子气。”
“我小孩子气,你们背着我眉来眼去,就应该么?枉我当你是姐姐,对你尊敬有加,而你居然勾搭颜争,你们,你们对得起我么?”
蛮里听到这里,了然三人间的事,识趣说了句你们先聊,便退出帐外。
颜争要追,被弥里拉住,“讲清楚,现在就说!”
弥里蛮横之举,耗尽颜争的耐心,颜争索性豁出去,“弥里,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言外之意是弥里没资格质问,这简直是火上浇油,珊红恨不得封住他的嘴。
果然,弥里仿似天崩塌般奔溃,“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你没错,错的是我!”她呜呜哭着跑出帐外。
珊红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再忍忍么,现在说只会坏事,骗她图个安然,不懂么?”
颜争被弥里逼进穷巷,情急之下才脱口,珊红这么一顿说,恍然自己处理不当,略微慌神,珊红叫道,“别愣着,找她去,”
珊红和颜争追出去,没有发现弥里影子,好在马还在,弥里没有出莫曲,两人四下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