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把你们等来了。”老板娘迎上前,两人均是一愣,老板娘顿了顿,“你们不是来取琴的么?”
显然老板娘误会两人是来取琴的客人。
知一问道,“老板在么?”
老板娘这才恍然她们不是她等的客人,“抱歉,认错人了,老板在的。”
素雅淡淡道,“听闻老板做的琴好,我们慕名前来,望老板能为我们造一把好琴。”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店已经打烊,老板娘见她们衣裙沾不少尘,想必是远道而来,到嘴的打烊换成了入座,端上茶后进后堂唤老板。
素雅望着店内摆出的琴,苦涩地说,“那时我们商量开一家这样的店,他做琴,我招呼客人,生意好,就请伙计,开分铺,生意差,就不请人,凡事自己来。眼下看来,他的生意不好。”
知一看得出,素雅是向往这样的日子,鼻头有些发酸。
帘珠摆动,随着清脆的叮当响,一名男子走出,“不知两位想做什么琴?”
灯盏摆在墙上,两人背光,一时间老板没有认出来者。
“想做一把和风细雨琴,风和日丽的晴天,琴音高昂明媚,细雨微拂的阴天,琴音低沉婉转,不知老板能否造出?”
他曾许诺送一把随天气变化的琴给她,她当即觉得世上不会有,顾及他面子,笑而不揭穿。
时隔多年,素雅想求证。
老板身体一窒,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素雅。
“做得出还是做不出?”
老板垂头,“抱歉,在下手艺拙劣,做不出。”
素雅凄凉笑了笑,留下一句果然后离开。
没必要再问,答案多年前就显现,是她天真,错信了他。
她居然心存期待,期待他有苦衷,用苦衷填补心里多年的窟窿。
知一站起身要追出去,却听老板娘小声道,“阁楼上不是有一把这样的琴么?”
她回头,见老板向老板娘做了个嘘声动作,
知一折回,掏出一锭金子,“琴我买了。”
老板娘转向老板,遵从夫君意思。
“抱歉,琴不卖。”
“那你再造一把。”
“做琴的材质十分特殊,世间已没有了,无法再造。”
“好,琴可以不造,理由呢,你欠她一个理由。”
老板眉皱,怅然摇头。
他如此优柔果断,令知一愤愤不平,“你是跨过了,而她却一直陷在其中。”
素雅擅长从失败里总结经验,而她一直不知与老板间错在何处,故而成了不落脚的蝴蝶。
老板神色哀然不语,知一去追素雅,拉着她走入镇上最贵的酒楼。
酒楼内灯火阑珊,照得人迷了眼。
炫目光射来素雅才收回神,质问知一,“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你知道这里的酒菜多贵么?”
边说边往外走,知一拦住她,“你心情不好,我陪你一醉方休。”
“那也不必来这里,外面的酒也能醉人。”
“可荔枝醉唯独这里有。”
“荔枝醉,你知不知道一壶荔枝醉五十两银子。我们哪有闲钱啊?”
“咱们兜里不是有置办行头的银子么?回去后就说是我弄丢了。”
素雅有些动摇,“这不合适吧。”
“荔枝醉,难道你不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