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性情刚烈,即使知一出粹火,它们仍不畏惧,前仆后继地涌上,知一的头手均被啄伤,她只得仓皇而逃。
跑了一阵,忽而脚下一虚,身子往下坠。
原来知一被乌鸦追到了弥芒山北面的悬崖,她坠了莫约一盏茶的时间,下边山壁长有绿叶蔓藤,知一抓蔓藤,又下落了两丈,凭靠蔓藤拉力得以稳住下落的身子。
借着如水月光低头望,看清陡峭的岩壁下方有横出的岩石,莫约三丈宽,知一拉着藤蔓缓缓往下移动,离石台近了,依稀听到咳嗽声。
石台有人,知一心里略喜,想着要得救,手脚加快,一盏茶的功夫落在了平台上。
“什么人?”
脚刚落地,沙哑的声便响起。
知一吓了一跳,而后客气道,“无意冒犯,我坠崖掉到这里。”
火光起,照亮知一,知一也看清对方,此人极瘦,皮包肉都不为过,他坐靠着山壁。
知一身上穿的是麻布,那人认出是囚衣,“你是犯了事的脉中人?”
知一颔首,那人脸上抽搐,忽而狂笑起来,知一心慌盯着他,没来得及问,那人叫道,“贵客来了,大伙出来招待咯。”
声虽沙哑却出奇大声,空荡的悬崖回荡着他的话。
知一目光移向他背后,才发现他身后有个山洞,山洞内没有电灯,黑漆漆一片。
他的话语夹杂着不怀好意,知一微微后退。
“睡得正香,吵什么吵。”
里面传出粗汉骂声,紧接又传来女人笑声,“贵客来了,是得好好招呼。”
“好久没来客人,来了咱就与他好好玩玩。”
山洞传出不同的人话声,半响后,他们接连走出,手脚皆铐铁链,链子如手腕般粗。
现身了六人,当中四男二女,均是头发花白,辨不清年龄几何。
其中肤色黝黑的女人道,“是个女娃娃呢。”
“细皮嫩肉的,还没长开。”
“这身板,可不耐打。”
“她的眼睛漂亮,我要剜出来泡酒。”
他们七嘴八舌地,眼光紧盯知一,面容渐渐狰狞得可怖。
对方七人,而知一只有自一人,她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还不如在悬崖壁上待着。
面色黝黑的女子问:“女娃娃,你犯了何事?”
“你们是何人?”没有弄清楚对方身份前,知一不肯多透露。
黝黑的女子嘿嘿笑,“我们和你一样,是犯人。”
她旁边的光头插话:“哎,不一样,我们不是人,是畜牲。”
他完,大家哈哈笑起来,但眼里却透着恨。
笑声中尽是嘲讽,知一听得十分不舒服。
肤色黝黑的女子:“女娃娃,你来,我们是人还是畜牲?”
知一镇定道,“是人还是畜牲不是由别人评定,而是由他的行为所决定。”
知一完,笑声戛然而止,石台上出奇地静。
半响后,盘坐在地上的人开口,“那我倒要问问你,脉中人仗着能量,将人囚禁在山洞里,逼人交出武学,慈行为是人还是畜牲。”
知一缄默,光头讥讽道,“不出话来了?刚才不是挺能的么。”
站在最左边的矮子道:“割白菜这事,她不知做过多少,了就是打自己脸。”
知一澄清道:“我不认同割白菜,没做过。”
光头:“脉中人不割白菜,出去谁信啊?”
盘坐的人问:“你是不是神族?”
知一如实点头,他们笑了笑,“怪不得,自命清高嘛,不屑动手,你不做,有人替你做。”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他们眼底尽是轻蔑,显然是不相信的,知一不屑再解释。
“既然是神族,那得受到优待了。”光头狞笑,忽而抢步,手上链条甩向知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