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戎达昭城,知一才想起一个万分迫切的问题。
“烈,你有带银子么?”
若是脉中人,可以大大方方吃霸王餐,向人索取想要的一切,可现在的她永远失去这特权了。
赤烈焰摇头,知一叹息,“哎,难道不做神族的第一件事是去打劫?”
“你的功夫若是在外人前展露,用不着三日,脉中人就会找到你,当白菜割。”
知一瘪嘴,没有了神族身份,莫非就一无是处了?
好像还真是。
她不像阿音朵控蛇卖杂耍,又不像道芳浓会医术,引以为豪的功夫又没法用,完全是废人一个啊。
意识到自己无能的知一抱紧赤烈焰的胳膊,“烈,我还有你。”
“你就这点出息?”
知一点头,赤烈焰笑了笑,“先进城。“
“不是没钱么?”
“找冤大头。”
知一不太理解话中意,直到坐在城中第一富有的员外家,员外求着赤烈焰替他看祖坟,并且奉上百两银子时,知一终于明白何为冤大头。
赤烈焰祖上是以风水先生闻名,占卜风水术冠绝下,他曾化名云先生为人看风水,在平民中颇有盛名。
靠着这艺技,何止不挨饿,简直能致富啊。
替员外看定风水宝地,从员外那领到银子,赤烈焰放在知一面前,“你收着。”
知一愣了愣,“别啊,我这人迷糊,放我这容易弄丢,上回与素雅外出,我们就弄丢了荷包。”
“真不拿。”
知一十分有骨气道,“不拿。”
赤烈焰没有再强求。
顺利解决钱财之忧,可进入印山的路被堵了。
因赤烈焰到过印山,三脉便在印山外设下阵法,以防其他人再进。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穿阵,唯有日全食当日潜入。距离月全食日尚有半年,知一和赤烈焰便在昭城住下。
兴许是为了养活知一,赤烈焰接了好几趟看风水的活,而赤烈焰外出后,知一就会带上面纱,到城隍庙旁,竖起帜,铺开褂,摆摊。
“这位姑娘,我看你面色红中带青,是红鸾星有阻之兆,你过来,我给你化解化解。”
“公子,你气色灰暗,想必近来诸事不顺,过来我给你卜一卦,为你指明方向。”
“大娘,您周身泛气,是不是家中儿子儿媳不和,来来来,我给你求道符,你供上三月,必定家宅和睦。”
受赤烈焰启发,知一想出在庙旁给人看命,尽管她不通命理面相,可是这活靠的是嘴,知一利索的嘴皮子完全可以应付,也能赚到钱。
傍晚没人时,知一数完所得铜钱,不禁叹息,“嘴皮子都破了,才六十文,烈干一日可是一百两啊。”
“这就是有学识和无学识的差别。”
她抬头,赤烈焰坐在对面。
知一苦着脸,赤烈焰道,“你靠着观察客人所忧虑之事,开导支招也不错。”
来庙里的都是有所求之人,姑娘求姻缘,公子求官求财,夫人求家安宁,凭借这规律,知一能到人心坎里,人这才愿意给钱。
“聪明罢了,都养不活自己。”
两人住的是上好的客栈,七日要一两银子,她所得根本无法支付。
知一嘴上着靠赤烈焰,心里还是希望自力更生的。
何况她还要积攒嫁妆呢,照此下去,自保都难,哪还有嫁妆。
“靠聪明自然赚不了钱,仰仗学识才是正道,收摊吧,回去教你面相。”
知一乐呵呵地收拾,跟着赤烈焰走。
十日后,城中多了位看相的神女,她看相便宜又准,一个月在昭城传开,两个月后附近城乡的人慕名而求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