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擦着鼻涕,“过两天就没事了。”
阿音朵见知一全无神气,担心又多几分,“要不我让道枫红给你瞧瞧吧?”
知一摆头,“我不才不给他公报私仇的机会呢。”
“晚了,我已经得到这机会。”道枫红从阿音朵身后走进屋子,知一惊悚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奉族长的命,给你扎几针。”说着抽出两寸长的针,知一裹紧毯子,“我不需要你扎,你出去!”
“族长之命,不敢不从。”道枫红拉着知一抗拒的手,手起针落,知一啊地叫了声,昏迷倒下。
阿音朵急忙走近,“你把她怎么了?”
“别紧张,我扎了她的睡穴,否则她不肯乖乖让我扎针。”
阿音朵松口气,道枫红见她不肯退出去,笑道:“不会把你好姐妹怎么样的,你先出去,免得被感染。”
待道枫红出来,阿音朵关切问知一病情,道枫红回道,“死不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给知一瞧病。”
“她死了,我去哪找斗嘴的。”
道枫红嘴上厉害,心里还是关心知一的,阿音朵抿笑,“我替她谢谢你。”
“我想听你吹埙。”
阿音朵愣了愣,道枫红反问,“不是说要谢我么,我想听曲。”
阿音朵这才反应过来,要从腰间取下埙,道枫红制止道,“不是现在,待明月高挂,我们出海看星星,那时你再吹。”
“我们两人?”
道枫红点点头,阿音朵面上不由一热,倒没有拒绝。
待知一醒来时,阿音朵和道枫红已经走了,知一感觉头没原来沉,暗想道枫红的医术挺管用。
知一坐起来喊来银哨,吩咐他去请浮生。
银哨没动,知一半眯眼望着他,银哨低头道,“主子,您病了就好好休息吧,队中的事不妨缓缓。”
“我要办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快去叫浮生。”
“族长嘱咐过,您禁足日谁都不许靠近这里,违者杖刑。”
知一寻思片刻,走到书桌前,“我写信总可以吧?”
银哨面露难色,知一咬牙道,“银哨,虽说你是烈花钱买来的,可你跟在我身边,我若是不想你好过,你认为你能好过么?”
“族长没说不能通信。”银哨何等机灵,立即改口,如此识时务,知一十分满意。
知一写好信封上,要求银哨必须亲手交给浮生。
银哨出门送信,知一犯困得很,便躺回床上。
隐约间感到一只手覆在她额头,随后被子拉高,将她裸露在外的手盖住。
知一想睁眼瞧瞧是谁,眼皮却十分沉重,昏睡过去,醒来时,已是深夜。
房中的灯点亮,桌前坐着一人,侧面看面部轮廓流畅,如雕琢般精致,难怪初见时非他不可,知一回忆起初次相遇,不禁发笑。
听闻笑声,赤烈焰侧目,见她醒来后转正头,知一嘟嘴,明明在意,却总装冷酷。
知一清了清喉咙,“我渴了。”
赤烈焰仿似没听到,眼睛只盯着面前的书卷。
知一只得起身,走到桌前倒水,见外边又下起了雨,说道,“族长早点回主岛吧,免得待会雨下大了。”
赤烈焰没应她,起身往外,片刻后银哨便将桌上的书卷收拾,知一以为银哨送赤烈焰回去,随口说了句路上小心。
银哨说道,“族长住主子隔壁,往后几日,族长在咱这处理公事。”
“为何?”
银哨望着知一,知一黑脸,敢情他是来监视自己的,知一又问,“我睡觉时,浮生回信了么?”
银哨摇头,将书卷搬到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