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脉军休息一日,整顿再发,天空又飘起了雨。
唯恐三脉军再晕船,龙居上只能推后出发时辰,成然一声长叹,转身离开。
龙月芽误以为他质疑她哥,没好气道,“天气不好,这怨得了谁,板着脸给谁瞧。”
龙居上呵斥她,命她不许多言,龙月芽只得管住嘴。
古凤起追上成然,“龙月芽性子泼辣,口无遮拦,你别在意。”
“我在意的不是她,而是三脉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经此之后,我们已全无士气,这仗还没打,败局便有了兆头。”
“此言差矣。”古蔓枝从旁冒出,她无意间听到成然的话,心下十分不悦,“成师兄这话,实在太小看我们了。三脉军都见过世面,经历风雨,绝不会因小小挫折就颓废。何况我们是正统之军,怎会败给作乱的贼人。”
成然也不辩驳,淡淡道,“希望如此。”
“还望成师兄谨言,莫再说败,免得影响士气。”
古蔓枝语气不善,古凤起笑道,“曼枝妹,你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成然只是随意说说,不会影响士气的。”
古蔓枝冷哼,成然说道,“如你所言,三脉军是坚毅之士,风雨都影响不了的士气,我的话也是毫无作用的。”
古凤起暗笑,不亏是修心的昆仑人,辩论从不吃亏,从知一到成然,甚至成日跟在他们身旁的素雅也是伶牙俐齿,想要占他们嘴上的便宜,比问吝啬鬼讨钱还难。
古蔓枝瞪他一眼,拂袖而走,古凤起跟了上去,谁让古氏的人记仇,他可得好言安抚,别仗没打,内部先分裂。
午后雨歇,龙居上整齐军兵,扬帆起航,斩浪前进。
蓦然前方黑乎乎一片,像蝗虫压来,定睛细瞧是箭雨,古凤起反手出盾墙,将箭悉数挡下。
但见前方三条船横在海面,杆上焰火族旗迎风鼓鼓,知一立于船头。
龙居上倍觉诧异,料到焰火族来阻,却没曾想会是知一,她理应守岛才对,转念一想,赤烈焰阵法更高,自当由他守。
映入眼帘的知一勾起古凤起吃败仗的回忆,胸中热血沸腾,势要一洗前耻。
放完箭后,知一也不迎战,掉头要逃,古凤起哪里肯放过她,“我要去会会她。”
成然劝道,“攻葫芦岛要紧,不必与她多做纠缠。”
古凤起沉浸在洗耻辱的情绪中,“她人少,现在对付她,定可拿下。”
“敌方是在分散我们的兵力,不能上当。”
成然一分析,古凤起登时冷静许多,按下心里的不甘,没有去追,然而他不动,古蔓枝却领着人去追。
“曼枝妹,别去。”古凤起出声制止,古蔓枝已经跳上另一条船。
“成然是知一的师兄,心向着她,自然不愿看到我们多人围攻她,眼下她人少,正是最好击杀机会,我一定要杀了她。”
龙居上厉色道,“她是诱饵,不准去!”
古蔓枝见到知一,仇恨立即蒙蔽其心,哪里听进别人的话,执意去追,龙居上等人拿她没撤。
成然叹惋,龙居上缄默,显然古蔓枝不服命令擅自行动,已惹怒他,眼下隐忍不发罢了,古蔓枝莽撞的举动,有失东海人颜面,古凤起甚是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