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然手指舞动,箜篌之音不绝,驱使螭吻再撞,然螭吻只是咆哮,迟迟不见攻击。
古凤起骇然,莫非阿音朵也懂夺灵?
成然手指如弹琵琶之快,催动螭吻,螭吻嚎啕一声,终于撞向转阵。
螭吻的灵没有被夺去,为何方才迟疑不动?
古凤起来不及费解,手起掀起巨浪,扑向转阵,接连外力冲撞,转阵慢得像八十岁老太太步行。
古凤起大喜,阵破除,三脉军可以攻岛了,回头却发现战船减少大半,龙月芽不见踪影,登时明了是她所为。
古凤起胸中抑郁,平生第一次被人气得要吐血。
转阵终于停下,螭吻后仰头,再进行最后一击,阵便能破了,但螭吻停住,嗖地一声落回水里,没有再继续攻击。
成然停止弹奏,古凤起纳闷,“这是怎么回事,螭吻为何不攻了?难道阿音朵夺走了它的灵?”
“我控制不了它的灵。”
“怎么可能,欢歌是神级法器,你的驾驭术又十分了得,怎会控制不了?”
“灵因迷茫而被控,螭吻已不是以前的螭吻,现在的它灵有信仰,即便是最好的驾驭术和神级法器,也无法控制它了。”
古凤起领悟,阿音朵留下是提醒螭吻它的信仰,让它做自己灵的主人,摆脱被人操控之命。
成然起身,淡淡道,“走吧,这一仗,败局已定。”
已经尽为,他问心无愧。
古凤起苦笑,最后一战他们输得不冤。
一败于没有一鼓作气,二败于古蔓枝、龙月芽意气用事,三败于螭吻。
一个错误都能造成败局,更别说三个,再继续奋战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三脉军撤离流霞海岸,焰火族得以存于世间。
焰火族大胜三脉军的消息传出,引来许多的平民加入,焰火族借此不断壮大,人数比战前更多,也更昌盛。
此战焰火族虽重创三脉,但他们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焰火族人不敢放松警惕,一方面加强水陆队训练,另一方面耕种粮食,做万全准备。
这日知一准备去往葫芦岛,在码头被人叫住,“姑娘,你可知陆队队长在何处?”
知一料想他是新兵,故而不认得自己,“你找他有何事?”
“我奉族长之命给她送柑橘。”
知一才注意到他手里的麻袋,怕他走迷路,知一领他去篱笆小院。
路上知一随口问道,“亲卫队训练,很严苛吧?”
新兵点头,“倒不怕训练累,就是族长太生人勿进了,要么不言,要么冷语。”
知一抿笑,新兵又道,“原本以为族长只对我们冰冷,没想到和水队队长说话也如此,那眼光,啧啧啧,像刀子一样犀利。不过正是这种生人勿近才有王者之风。古往今来,哪个王者笑嘻嘻的,要决策果断就得寡言冷漠,真的,戏文都这么说。”
知一好奇道,“除了讲王者冷漠,还有什么呀?”
“还说王者成就大业后,往往抛弃陪伴他的女子,联姻公主或者族长女儿,来稳固基业。”
“若陪伴他的是公主或者族长女儿呢?”
“这倒没说,不过公主或族长女儿势力得很,没有成就大业又怎会委身呢。即使委身了,也会抛弃?你想啊,都是王者了,不嚼嫩的难道还守着老的磨牙啊。”
知一恍然哦了声,随后新兵脸色大变,停下脚步,如临大敌看着知一,嘀咕:“他们说乾岛没有女人,而唯一的女人,是陆队队长。”
知一笑眯眯点头,新兵砰地跪下,“方才小人瞎说的,队长你千万别当真。”
“你干嘛如此紧张,莫非你觉得我会那个被抛弃的公主?”
新兵摆手,再三道歉后逃命地离开。
之后知一把这些当笑话说给赤烈焰听,赤烈焰却正经道,“不会换你。”
他怕知一多心特地解释呢,知一大笑,“我想也是,假如你要换了我,哪怕躺在棺材中,我都要跳起来,”
赤焰烈接话,“跳起来拉我一道入地狱?”
知一摇头,颇有骨气道,“不,我要一枝红杏出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