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知一独自到草府,报了珊红的名,下人领知一进去。
草府垄断了乐平城的药材,比城主还富,府邸碧瓦金顶,阁楼水榭错落在绿池花草木间,颇为气派。
知一进了院子,珊红才刚起床,草四爷还睡在她床上,听见有客来才慢慢起身,在里屋问,“是谁?”
珊红回道,“是我远房的妹妹,听说我好事将近,特地来恭喜我。”
“原来是妹妹,坐吧。”草四爷招呼她,珊红拉知一进厅坐下。
下人替草四爷穿戴整齐才走出来,草四爷落座在珊红对面,珊红笑道,“爷什么时候动身啊?”
草四爷并不忌讳外人在场,“这里去昆仑有些路程,明儿就要走。”
“去多久啊?”
“算上来回,得十天吧。”
珊红垂下眼帘,尽显不舍,草四爷拉着她的手,“十日一眨眼就过,你好好等我回来。”
“对爷您是一眨眼,对我而言却是一年呢。”
珊红软声细语,仿似春风化冰雪,柔得知一心融化,更别提草四爷。
草四爷连忙哄她。“哎,你别哭啊,我很快就回来。”
“爷,你不会不要我吧?”
“我是去办正事,你别瞎想。”
“可我不放心。”说着,两行泪又流了出来。
珊红说落泪就落泪,知一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又哭了呢,哎,你说怎么做你才安心?”
“珊红自知身份不够,是不能去的,你能不能让我这妹妹去?”
草四爷愣住,“她?”
“除了家眷,你不是可以带几个下人去么,你就让我妹妹去,有她同去,我才安心。”
草四爷迟疑之际,知一很不合宜地插话,“姐,要是我去,老二老三没得去,他们是要闹的。”
言外之意除她外,还有另外两人。
珊红瞪知一,暗想丫头太不知趣了,一个都没搞定,还想安排三个。但话已出口,她只得扭动身子,往草四爷怀里蹭,“爷,好不好嘛!”
耐不住美人磨,草四爷应下,待他离开,知一拍手赞叹,“都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今日我长见识了,佩服佩服。”
被人夸,珊红心里十分得意,“算不了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呢。”
“眼泪说流就流,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天赋。”
头回听说,流泪也需有天赋一说,知一不禁傻眼。
“怎么,就许你知大小姐有,不许我们也有?每个人都有一种其他人比不了的天赋。”
知一本想着回去对赤烈焰,看看他吃不吃这套,如今看来是不成了,失落道,“如果是天赋,那没我份了。”
珊红噗嗤一笑,“我胡说的,你还真信了,眼泪自如可不是件好事。”
“为何?”
“只有心里藏着无数哀伤的人才能做到,你啊,永远学不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知一觉得珊红说话时,眼眸流出淡淡悲伤,忙安慰她道,“我看草四爷对你百依百顺,想来是月老显灵了。”
珊红笑了笑,“希望吧。”
知一感激她,“真是劳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得你这句话,也不枉费我尽心帮你,以后你可别赖账。”
“不会不会。”
知一又承诺一遍,珊红才相信她。
得珊红相助,知一三人混入草四爷贺寿的队伍里,一行人启程前往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