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英雄有家(1 / 1)普如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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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诺望着陷入抉择痛苦中的唐之信。又习惯性地捋了捋额前已经花白的头发,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耐心地说道:“唐,这次失败责任不在你。”

“不用宽慰我。”唐之信不耐烦回应道。

布兰诺没有在意他此时的情绪,又重复了一句:“你得相信,我们比你更适合管理这个企业。”

“是钱和阴谋诡计多而已”

.......

恰在这时,詹丽娟给唐之信打来一个电话。

整个通过过程只有短短的半分钟,唐之信除了“嗯!......嗯!”地应着之外,剩余就是在结尾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之后,便挂掉电话,呆呆地望着脚下的垃圾桶。

良久

默然不语。

站在一旁的布兰诺虽然没有听听清楚电话里的内容,但可以从他通过电话后的表情就能判断的出来,这是自己送去的那份薪酬计划起作用了。准确的来说,是员工对此次薪酬计划的态度,压垮了凭着一口气支撑着的唐之信。

望着失望到极点的唐之信,布兰诺略微动了一些恻隐之心。虽然他知道,此次此刻有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是妇人之仁。可他还是决定抬起手准备拍一拍唐之信的肩膀,安慰他一下,他毕竟是一个长辈。

........

手刚抬起到半空中,他又放下了,最后他决定放弃这一愚蠢的想法。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背叛。想到这里,他又用锐利的眼光望着对着垃圾桶发呆的唐之信。

.......

.......

几分钟后,唐之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九个亿。”

......

布兰诺没有及时回应他.......

“不同意,就算了。”唐之信转身要走。

“不,唐,你误会了。你让我想起了我的朋友奈克。”

“??”

布拉诺把西国金融史上奈克和里斯克的故事告诉了唐之信,说完布兰诺叹了一口气,“友善”地望着他,真诚道歉道:“唐,对不起。”

“九亿,可以不含债务。”

“行,按你说的办。这是协议。”布兰诺好像早就等着唐之信的回答。

“你答应了?”唐之信惊讶道,

他没想到狡猾的布拉诺会这么快答应,他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反驳布兰诺的话。布兰诺笑道:“我这次收购你的底价就是九亿。我这次算是和盘托出了。”

.........

“之前约翰提出的七亿不是底价吧?”

“当然不是,那个时候应该是十二亿和十五亿之间。只不过,我们双方没有在谈判桌上达成共识。对此,我深表遗憾。”布兰诺“意味深长”地望着唐之信。

“呵!布兰诺先生,以我对您的了解,您永远不会做令自己遗憾的事情。二十三亿就收购了几乎整个云鼎的资产。这可是一笔只赚不赔的生意。”

“生意嘛,总要有升值空间才值得投资。其实这个项目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可多掏了将近八个亿,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唐,你也是一个令人佩服的对手。”

布兰诺虚伪的赞美让此时的唐之信感觉到恶心,他不明白,表里从不如一的布兰诺能长期的占据枢要地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惠尔斯集团估计也是一群蝇营狗苟的阴谋诡计专家集中地。

唐之信没有再往下接话,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把协议递给了布兰诺,说道:“请善待云鼎!!!”

这五个字实际上是在宣告唐之信将从此退出商超行业,离开他为之奋斗了十年的云鼎集团。

布兰诺自然能感觉到这五个字的分量,他稍微顿了一下,接住了唐之信递过来的协议。又“满是高尚”地说道:“唐,就在刚才,为了你,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集团的名字不变。还叫云鼎商超集团。算是给您留出一些念想,我会告诉云鼎所有员工,不会忘记你曾经为云鼎集团所作的贡献。”

........

“你能做得了约翰的主?”

“那我就让他找你来谈,让再他碰一鼻子灰。哈哈”约翰笑着说道。

“不必了,布兰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有一天,我会亲手在把云鼎的名字改过来。这个就不用您费心了。”

......

“对了,还有一份文件你看下。”布拉诺没有往下接唐之信的话,而是把话题转到了今天上午的财经栏目上。

“什么?”

“今天栏目的流程和内容。”

“我这有。”

“还有一份,这次的栏目流程有两个,一个是你手里的那份,另外一个现在我给你的这份。”布兰诺把协议递到了唐之信的面前。

“有什么不一样吗?”

“嗯!不过,现在说了也无妨。”

接下来,布兰诺告诉了他这两份流程的不同之处。

原来,布兰诺和约翰为了能够顺利达到在舆论上击垮唐之信的目的。就让霍逢源借邵丽娜的手,把第一份栏目流程给了唐之信。不知是计的邵丽娜还按照流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帮助唐之信他们制定了一系列的应对措施。他们哪里会想到,昨晚苦心研究的这份流程,属于“友好”的备用流程,是唐之信在接受他们协议的时候用的。

如果实施,那就是真实对抗的“假拳击手”式的表演。既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又让包括观众在内的所有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而现在布兰诺手里的这份流程,是在唐之信拒绝签订收购协议后才会使用,是一份对唐之信进行名誉攻击的流程,里边还设计了一个神秘嘉宾的环节,目的是让唐之信在节目中名裂的同时,回家再接受身败的下场。像这种巧妙的恶毒的计策,自然是要保密的。

而在此时主动拿出了本来没有必要“栏目流程”,更体现出了他那歹毒的“坦诚”。

“神秘嘉宾是谁?”

“这个神秘嘉宾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既然现在用不到了,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算式给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念想。”布兰诺平静地劝道。

......

此时,唐之信好像明白了,一个流氓在用一个手段得手之后,他还有这个手段来策划同样的事件,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与之前的“逼宫事件”何其相似?

“唐,时间到了,我们去彩排吧!”布兰诺把唐之信的思绪拉了回来。

“狼狈为奸的庆功盛宴,我还是不去了。”

唐之信转身径直走出了会场.......

布兰诺有些失落地望着唐之信渐行渐远的背影,不仅感叹道:“历史何其相似!奈克事件又再次重演,可能是有始无终的恶性循环。”

........

演播厅外

一堆乌云弥漫在原是碧空如洗的天空中。

不一会儿

朔风怒号,鹅毛似雪花纷纷飘落下来。中心大道两旁的人们行色匆匆,把飞雪作践得一塌糊涂。密密匝匝的楼宇,在迷蒙混沌中,若隐若现,独存一份灵秀,也向这漫天不可一世的飞雪进行挑战。

可漫天的飞雪依旧我行我素要把这个城市披上美妙、纯洁的冰装,仿佛是要把这座北方城市洗尽铅华,变成晶莹剔透的冰城,一座只有纯洁的雪的冰城......

“又是一年隆冬月.....”唐之信驱车在中心大道上缓慢前行,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如果可能,他真想像只蜗牛一样,就这样一直“爬行”下去。

此刻,他是麻木的。

........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车窗外看到了他常去的一座小山,这是他治疗“心伤”的“心灵医院”。他呆呆地望着它,仿佛是望着自己的老友........

而此时的老友,早在这漫天飞雪中变成了满是白发的老翁,漫天的雪把独有的纯洁赠予了它,让它在枝木萧条的沧桑中又透出一丝丝灵气。

他下车,缓步走向这座小山的顶端。

仰望苍穹,俯视芸芸万物,他再也没有之前的豪气。

此刻

他只想静静地坐在这里.......

麻木有时候其实比痛苦更残忍,他就像一把瞬间被利器划破的皮肤,一开始是浑然不觉,短暂的“假相”之后,是钻心的疼痛。确切来说,麻木是痛苦的极点。

“十年基业啊!”他歇斯底里地仰天大吼,一阵钻心疼痛如恶魔般袭击了他的胸口,瞬间泪如雨下。

..........

“啊!................”他扑坐在雪地里,使劲儿用拳头冲击着满是白雪的大地,像一只在荒原里绝望而怒吼的狮子。

...........

须臾间,泪水融化了雪,像雨一样一滴一滴地洒把雪地砸得千疮百孔。

千疮百孔?

..........

对,是千疮百孔?

..........

“之信?”徐梦蕾出现在了唐之信的面前。

泪眼婆娑的唐之信赶紧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对徐梦蕾说道:“蕾蕾,你怎么来了?”

“妈看到今天直播的财经栏目,才知道你卖公司的事。她让你现在回家。”徐梦蕾走上前,替唐之信擦了一下眼角残余的泪水,轻声对唐之信说道。心里不禁一阵心疼,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因为她是此时他的“靠山”,就像平时他是她的“靠山”一样。

“妈生气了?”

徐梦蕾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想得,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她知道你在外边受欺负了,关心你。今天可是咱妈下厨给你做的饭啊?赶紧回去了啊。”

“........”唐之信嘴角抽动起来,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了地上。

“我和妈都不怪你。”

...........

过了一会儿。

“我失败了吗?”唐之信像一个小孩子样明知故问道。而徐梦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依然用崇拜的眼光望着比她整整高出一头的唐之信,温柔地说道:“狗熊胜了还是狗熊,英雄败了还是英雄。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如果我就此不回头了呢?”唐之信又“得寸进尺”地问道。

徐梦蕾“噗嗤”一笑,调皮地说道:“走吧,我的大英雄。我还能跑了不成?咱们现在回家找妈去啊。”

徐梦蕾说完,不待他再说话就挽住他的胳膊,拽着下了山。

........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家。

唐母正在厨房忙活着,听到门口有响动,便判定是他们回来了。就连忙出来,那一个毛巾,把徐梦蕾身上的雪三下五除二地拍了下来。

“没事,妈。我自己来。”徐梦蕾笑着接过唐母手里的毛巾,接着又拍起了唐之信身上的雪。

“多大了?还不让人省心。大早上出去,一天见不着人。你准备让我们急死啊。”唐母故意“揍”了他一下。

“我就在外边溜达了一会儿?”唐之信赔笑道。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唐之信这才意识道,此时已是下午四点。

“来吃饭吧.....”唐母“生气”地招呼着唐之信。

“诶,好嘞,妈!”唐之信强颜欢笑,麻利把帮助唐母和徐梦蕾把菜上桌。

徐梦蕾为了能缓解下唐之信内心的苦闷,就抢先说道:“妈!以后啊,我俩就在家专门孝顺您,明天咱们一块出去转转。”

“是,是.....”唐之信也低声附和道。

“之信啊,你知道你小时候被人欺负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吗?”唐母感觉此时还是直面问题的好,便轻声地问道。

“先反思自己哪儿错了。”

“对了。就像在家里种地,你把种子埋进去了,也把杂草除干净了。还得上化肥,打杀虫药,没日没夜地忙活。结果庄稼熟了,却被可恶的贼偷走了。生气归生气,可咱不能只埋怨贼,还得想想自己杂就没有防住这个贼呢?你说对不?”唐母又说道,“今天电视上那个叫布什么诺的,他说把你的公司买了。妈啊虽然不懂你公司的事,可隔行不隔理。如果不是遇到难处,谁会把辛辛苦苦做的公司卖给那个外国人?”

.........

“妈的意思是让咱们好好反思一下,看咱们都错在哪儿了?对吧,妈?”徐梦蕾说完,又用请求的目光望着唐母。

唐母点点头,表示同意。

“妈,这次的事我是处处被动,一开始就好像是别人设计好的,就等我说是。没有留给我一点余地。”

“之信说的没错,对方确实是一个高手。”徐梦蕾又补充道。

“你准备认输啊?”唐母笑了笑,故意刺激了一下唐之信。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和徐梦蕾一样,像一个皮球,越拍跳得越高,属于越挫越勇的那种人。

在唐母的记忆里,越是处于逆境,他越是能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大学毕业前,系里组织了一个专题辩论赛,规则是三场两胜,时间跨度三天。

唐之信为了在辩论中获胜,查资料,向老师请教,以为自己做了充足的准备,没想到第一场辩论就败下阵来。意料之外的失败并没有博得同学们的同情,他们纷纷指责唐之信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甚至还有人断言,他根本不可能辩倒对方,建议换人。唐之信毅然决然地立下“军令状”,保证下次一定会辩倒对方,拿到金奖,否则自己就把自己头剃成光头。

公众承诺下,同学们将信将疑地再次把辩论的机会让给了他。在失望苦恼之余,他仔细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然后没日没夜地练习他新学到的辩论技巧,还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让同学帮助推演练习。

第二天,双方辩论时间才过了一半儿,他就把反方辩论得哑口无言,无任何招架还手之力。

第三天,对方又换了更厉害的人来进行辩论,唐之信谈笑自若中,轻轻松松又把对方拿下了。

三局两胜,唐之信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此次辩论赛的胜利,得到了此次辩论赛的金奖。

优秀是一种习惯,自小到大,唐之信就是在这种越挫越勇的环境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而此时,是唐之信又再次遭遇到了失败。

唐母坚信,他一定能够再次站起来,把对方打倒。

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自信,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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