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钟离的车和姜黎的车几乎是同时到的。在等贺韦和席斯言停车的时候，钟离和姜黎谈起了案子。

“老姜，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沈华仪了？”

“不是很早，你呢，什么时候怀疑的？”

“在叶家，叶澜的房间。我在她的床头柜上看到了她和她恩人的合照，她们两个看起来比较像，我不觉得沈华仪会看不出来，当我出于好奇问沈华仪的时候，沈华仪的平静下还掩藏着愤怒，虽然她极力压制，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所以我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如果叶澜不是沈华仪的女儿，那……”

“真棒”宠溺的摸了摸钟离的头，等到席斯言和贺韦停好车过来，四人一同往医院走去。

下午，警局。姜黎看着桌子上的文件问：“监控的情况怎么样？”

贺韦一边吃饭一边说：“电脑上只有以前的一些监控画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和叶家来往过密的？”

“没有”

钟离喝了口水：“只凭借这个亲自报告也没办法定沈华仪得罪，仅仅是有嫌疑而已。”

正说着一名刑警走了进来：“姜组，有新的案子出现。”

几人听到，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姜黎边走边问：“什么案子？”

“在江边发现了一具女尸。”

江边。钟离带上手套，跟在姜黎和褚卫的后面：“江边的女尸，淹死的吗？”

“不像，据报案的人所说，尸体是装在袋子里的。”褚卫回答她。

钟离点点头，走到席斯言旁边，看到席斯言将尸体翻过来的时候，钟离惊讶了一下：“怎么是她？”

“谁？”姜黎走过来。

钟离看向他说到：“王娟”

“那不是叶家的保洁吗？不是，这脸都成这样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14号那天王娟的衣服穿的就是这件，而且她的脖颈处有很明显的红色胎记。”钟离回答褚卫的问题。

姜黎过去蹲下说：“怎么样？”

席斯言推了一下眼镜：“死亡的直接原因是颈部的刀伤，凶手割断大动脉，流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不到两周，具体需要进一步的尸检才能完成。脸部的情况应该是尸体沉入江后，流水与石块的冲击造成的。”

姜黎扯了扯王娟的衣服，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一个断了的指甲从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姜黎将指甲装进证物袋中问钟离：“见过这个吗？”

钟离接了过来，闭上眼睛思索好一会才回答：“是沈华仪做的美甲。”

“确定吗？”

“嗯，我在叶家见到过沈华仪的指甲，和这个是一样的，按照这个指甲的大小，应该是小指的大小。”

“走吧，看看沈女士怎么回答。”

警局。贺韦见到他们回来，立即迎了上去：“沈华仪已经带来了，现在在审讯一室。”

“褚卫，你和我进去。”

“是”

姜黎坐在沈华仪对面：“沈女士，在这里见到你到是我没想到的。”

“我也没想过。”

“最近怎么样？”

沈华仪拢了拢身上的披肩：“还好，姜警官，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有些情况需要和沈女士核实一下。”

“说吧。”

“7月14日你在哪？”

“公司”

“公司？可是沈氏集团的前台小姐说那天你整天都没有去过公司。”

“你调查了我，不，你现在实在怀疑我？”

“没错”

“怀疑我什么，杀了我自己的女儿？姜警官，你不觉得你这个想法特别荒谬吗？”

姜黎笑了笑：“沈女士，叶澜真的是你的女儿吗？14号那天你去的是医院吧，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心里很不舒服吧？”

沈华仪得手颤抖着，她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时，眼睛里蕴含着泪水。钟离在外面看着这位沈氏集团的总裁，她真的除了钱什么都不剩了。

沈华仪再一次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姜警官，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说叶澜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她是叶承和外面的情人杨淑静所生的，在你生产的那一日，他们偷偷的换了孩子，对吗？”

沈华仪抬头往上看，眼泪从眼角滑落，但很快她又擦掉了，自嘲的说：“情人？只怕我才是那个情人。”

说完沈华仪看向姜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好像刚才流泪的人不是她一样。语气清冷的开口：“叶承和杨淑静从小青梅竹马，但俩人的家境都不是很好，叶承的母亲爱慕虚荣，嫌弃杨淑静的家世，拆散了他们，后来我喜欢上了叶承，叶承的母亲就让他和我结婚。”

“他要是宁死不从我还能看得起他，偏偏他和他的母亲一个样子，爱慕虚荣，我不想结婚，可当时已经怀了孕，若是他和那女人断了来往也好，可是他一边放不下荣华富贵，一边放不下那个女人。我生产的那天，恰巧也是那个女人生产的日子，他们就偷偷的害死了我的孩子，把他们的孩子换给了我。”

“可是二十多年你都没有发现，现在又是怎么发现的？”姜黎问到。

“出差。叶承和我说他要去出差，我没多想，但在和客户吃饭的时候意外撞见了他和那个女人。后来，叶澜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看到那张合照，随口说了一句叶澜和杨淑静长得很像，我便记住了，偷偷找了人去查，就发现了。”

褚卫停下记录得手，问她：“所以7月14日那天你是去取报告的？”

“是的”

“当报告出来，发现她不是你女儿，你就杀了她？”

沈华仪冷笑一声：“就算叶承骗了我，让我替他养了几年的孩子，我就当是发发善心，救济一下好了，他那样的男人还不如不要。我是谁，我是堂堂的沈氏总裁沈华仪，我又怎么会在这种儿女私情上浪费时间。”

“本来我是打算回去和他们摊牌，给他们一笔钱，把他们赶出去，但路上秘书给我打电话，说叶澜在偷偷转移集团的财产，沈氏集团是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一手打下来的天下，他们不该如此，公司不能毁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