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张海做了业务总经理后,感觉上是踌躇满志,每天被一帮下属请示这个,请示那个,签署各种文件,心里骄傲油然而生,静下心来的时候也会想起与于娟的过往,如果当时自己像现在这样,或许于娟会跟他发展下去,谈婚论嫁,此一时,彼一时,或许环境是可以治愈自卑的。一想到于娟,因为跳槽的事情还欠于娟一顿饭,于是拨通了于娟的电话,带点调侃式地问候:“于大小姐,感谢你上次的帮忙,看来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所以我得讨好你,欠你的一顿饭,你看什么时候能赏面,给我个做东的机会。”于娟听着电话,“噗嗤”笑出了声,回敬了张海一通:“张先生,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以前不觉得你有这个特长啊!”张海“啧啧”地笑着,两人商讨着在大酒店吃一顿饭,于娟声称是要狠狠地宰张海一次。
周六的中午,张海跟于娟在大酒店里见上了面,张海很绅士般地给于娟搬椅子,给于娟倒茶,让于娟觉得张海变化太大,以前在公园约会的时候,连花坛里的花都不会扯一把送给她,现在居然学得这般会照顾人,看来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张海调侃着于娟:“于大美女,要是你男朋友敢甩你,哥一直为你侯着。”于娟反唇相讥:“张海同志,你是咒我给男朋友甩呢,还是另有所谋,实话告诉你,本大小姐好马不吃回头草。”张海嬉皮笑脸:“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呗,别说的那么难听,怎么说我们相处过,只是希望你幸福。”于娟听着很是开心,凤眼瞅着张海道:“这话我爱听,一定是出于张先生肺腑之言,其实我俩的性格不合,看来这辈子无缘,只适合做兄妹。”张海微笑着点点头,对于娟的话比较认可。两人吃完饭便分道扬镳,于娟约会男朋友,张海称自己扯着单,去龙岗找兄弟玩乐。
在莫迪的画室,廖凡放下手上的活,带着钱丽丽过来应张海之约,莫迪隆重地介绍了林芷欣给大家认识,小伙伴们都结束了单身,张海心里很不是滋味,大伙更拿他寻开心,称他长得挺着急的,一个个嚷嚷着要帮他介绍女朋友:廖凡家的远房亲戚家的女儿,钱丽丽认识的一个女性朋友,连莫迪刚刚脱单都叫板着给他介绍一个高中同学......张海“吁”了一阵,谢绝了所有的好意,声称自己名花有主,心有所属,把自己的女性朋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声称工作原因,不便带出来“溜溜”,大伙儿只能信以为真。在莫迪创作室的洗手间,张海认真地照看了镜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他们讲的那般“很着急”,只是这几年稍有点发福,工作的强度逼使经常加班,有点黑眼圈而已,自认为还像从前般帅气。南方人开玩笑喜欢胡编乱造,北方人却喜欢较真,所以张海真有点在意自己的形象。
真的是该找个女朋友啦,张海坐在回市区的大巴上想着,要不每次过来玩,让这帮哥们取笑,父母也希望他早点结婚生子,要不把脱单当作一项政治任务来完成?张海在心里想着。
廖凡这几天接的电话特别多,嘉尔要生孩子啦,希望父母去上海照顾一下她,廖凡觉得这挺好的一件事,但是父亲又临时发难,父亲介蒂跟“洋鬼子”女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如果是钱丽丽生了小孩,他认为过来照顾是应份的,那是自己的孙子孙女,廖嘉尔是帮别人家生的孩子,又不随他姓“廖”,廖凡一次次做他的思想工作,认为这种古板的想法,会深深地伤害嘉尔,嘉尔催了好几次,父母迟迟没有动身,最后廖凡以自己工程忙为由,让父亲过来帮忙照看工程,让母亲去照顾妹妹,嘉尔没有去细想这些,她每天都很紧张地盯着预产期表,Joe不会做中餐,待母亲到了上海,母亲每天给嘉尔煲鸡汤,每天换着口味做上几道老家的菜,嘉尔感觉有母亲照顾的家,充满温馨,满满的幸福。
轮到廖凡烦的事情来了,父亲来到深圳后,没有事情干,平时做饭是母亲干的活,父亲每天跟廖凡去工地上监督工程质量,由于父亲以前在老家也是干装修的活儿,所以到了工地之后,父亲总是指手划脚,工人不知道听谁的,廖凡一离身走开,父亲便要求工人按他的要求施工,工人若稍有坚持,老爷子便横挑眉毛竖挑眼,找工人的麻烦,他心想:你老板都是我儿子,我还不能管你嘛!工人怨气冲天,一个个找廖凡诉苦,廖凡找他理论,总是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训廖凡,这事儿捅到了钱丽丽那儿,钱丽丽看着无可奈何的廖凡,问他该怎么办?廖凡两手一摊:凉办!钱丽丽揶揄廖凡:“看来关键的时候,还得指望我来想办法。”钱丽丽给表舅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跟表舅讲明了,钱丽丽希望表舅提供一个工作的职位,让廖凡的父亲去干活,只要有活儿干,他肯定心里踏实。于是,表舅便安排他去自己的施工队看材料,每个月的工资让廖凡的公司支出。廖凡对钱丽丽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的夸着钱丽丽:“卑服!”廖凡有时候真想不通,跟父亲的交流如此之难,之前还好,是母亲做了一个缓冲,现在父亲跟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越老越固执,稍有不顺心,就会跟他闹得天翻地覆,还好,有钱丽丽这位”诸葛孔明“,看来还是女人能以柔克刚,从前是母亲充当这个角色,现在钱丽丽的方法很是奏效,只是父亲对嘉尔的态度,实在匪夷所思,明明同意她跟Joe结婚,还给他们举办婚礼,看来这一切只是表象,父亲那藏在心里的不爽、不痛快,一直在压抑着,何时被引爆,不得而知,廖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哇“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嘉尔分娩生下了女儿,混血儿,待护士帮小可爱穿好衣服,Joe便邀请母亲跟嘉尔一起合照,Joe高兴地像个小孩子,抱着女儿在住院部走廊走来走去,一会儿喃喃自语,一会儿扮着鬼脸,搞得医生、护士、其它产妇都笑得合不拢嘴,母亲看着心里很欣慰,觉得Joe很爱孩子,往后会帮忙照看孩子,这样嘉尔也会轻松不少。
嘉尔将好消息打电话告之哥哥、嫂子,廖凡一阵高兴,大呼:”呵呵,我升级了,做舅舅啦!“钱丽丽很高兴,嘱咐嘉尔注意坐月子,嘉尔让哥哥把电话递给父亲接听,父亲半推半就地接听了电话,只是简单地嘱咐女儿注意身体,并不关心外孙女的体重等状况,心里忧心重重,廖凡看着父亲的表情,便夺下了电话,生怕父亲讲错了话,廖凡想着:你若惹得嘉尔不开心如何是好,嘉尔可是刚刚生下小孩坐月子,如果心情不好,会得什么产生抑郁症,挺吓人的。廖凡故意一个劲儿地提高嗓门,高兴地跟嘉尔讲话,让一旁的父亲听到廖嘉尔现在好着呢!这一招,廖凡是跟母亲学的,母亲每次就是这样对付父亲,现学现卖,廖凡就是不想要嘉尔知道,父亲对她的态度一直没有转变,只是缓存在心里,但他扮演着儿子和哥哥的角色,他想缓和父女之间的关系,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深圳的天空被吹来了一股冷空气,与南方的潮湿空气相结合,天空便下起了丝丝小雨,洗涤着这座城市,忙碌的人们更知道季节的重要性,春节即将到来,返程的列车又”轰隆隆“鸣笛,即使没有冬日暖阳,或是途中雨雪天气,但寒冷阻挡不了归心似箭的人们,春节在中国人的心中,就是一种吉祥图腾,团团圆圆、来来往往、分分合合,几千年来,中国人探寻文明的脚步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