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掀起的“风波”没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只得委屈地当起了门店项目经理,即便是这样,他仍觉得好过守工棚,虽说现在自己的身份“江河日下”,集团没有几名员工结识自己,这跟当年的情形大相径庭,廖凡喜欢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离开工棚,就不用跟父亲天天呆在一起,日日四目相对,父亲一天天的讲着“和尚的谶语”,也时常挑拨自己跟钱丽丽争个高下,廖和平是那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期望值过高的人,不管廖嘉尔混得多好,在他眼里,不如回老家当个公务员,至少能在老家“光大门楣”,后来他转念一想,闺女家家的,总得要嫁人,还不如指望儿子干出一番“丰功伟绩”,在亲朋好友面前可吹嘘一番,不曾想,钱丽丽盖过儿子的风头,这事要是传回老家,那还了得,所以他一直鼓励廖凡跟钱丽丽“抗争”,刚好儿子也继承了自己的脾性,所以他编着“和尚的谶语”这套说词,来“激励”儿子。
林芷欣歇了好一阵日子才过去健身会所,重新换了教练,林芷欣有点不太适应。目光仍在搜索着卢杰的身影,远远地望着却远远地躲避,而当卢杰的眼光望向自己,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匆忙逃避,动过真心的人,却是如何也不能轻易放下,这种感觉在两人心中隐隐作祟。
林芷欣去健身会所没有了之前那般勤快,一周打两次卡,那个新换的教练老是给林芷欣发着微信提醒,林芷欣没有太多在意。林芷欣将儿子送到篮球培训机构,每周去训练两次,虽然儿子小宝仍嚷着要找卢叔叔去练习拳击,林芷欣不得不欺骗着幼小的心灵:“卢叔叔回老家上班啦,等妈妈给你找到好的教练再带你去学。”小宝仍是不舍地问着:“那卢叔叔以后还过来找我们一起玩吗?”林芷欣伤感地回答着:“或许会吧!”
卢杰的微博又更新了一条消息:或许我们一起经历的故事不多,但每一次的经历都让我刻意铭记,那一起吹的风,那一起淋的雨,满满的,都是回忆。
林芷欣打开手机在夜里看到,也会缩在被窝里抽泣,明明感觉自己跌入了深渊,有人热情地伸出了一双手,而自己又因为世俗的偏见,变得懦弱而退缩,再一次Down到了谷底。寂寞来袭,林芷欣打开了卢杰发给自己的那条微信,一字一句认真地读着:每个人都会在某一天,遇到自己的一生挚爱,在那之前,不管他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经历过什么,都只是在等待!无尽的夜,林芷欣一遍遍地念着卢杰的信息,连标点符号都记得那么清晰,这是一种折磨啊!不行,老娘豁出去了,去寻找自己认定的幸福,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呢!
揉开了惺松的眼睛,见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回想起了昨晚的铮铮誓言,伸了下懒腰,打了个哈欠,却又松懈下来,刷了遍牙,洗了把脸,彻底地清醒,在心里骂着自己:林芷欣啊林芷欣,你就是个软骨头,你就是个怂包;卢杰啊卢杰,前世迟来者,我和你差着现实的距离。
可现实并没有抛弃过谁,生命中遇见的人,该来的终究要来,该走的始终要走。
林芷欣在健身房跑步机上跑了一小会儿,新的教练就迫不急待地唤她做着手臂弯举的动作,或许是体力不支,或许是肌腱没有拉开,杠铃的重量一上去,林芷欣身体就前倾,接着听到她“哎哟”一声惨叫,杠铃狠狠地砸在地上,林芷欣扶着右手哀嚎,新来的教练吓到惊慌,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健身房的那些教练全都围了过来,女教练拿着毛巾帮林芷欣擦拭着汗滴,有人帮林芷欣拉抻手臂,越拉越疼痛,最后有人提醒着众人:“赶紧叫卢杰过来,他对运运动损伤很在行。”于是有人去寻找卢杰。林芷欣躲避着卢杰,卢杰心中明白,林芷欣踏进健身房,卢杰坐在休息区,一眼便瞧见了林芷欣,林芷欣路过休息区的时候,一眼瞄到了卢杰,两人的目光再次相对,林芷欣避开了卢杰焦灼的眼神,连问候声也无地走开,卢杰怔在原地有些失望与落寞,于是索性拿了个篮球跑到天台练球泄恨。当卢杰听到林芷欣受伤的消息,他扔下篮球急着跑回健身房,只见众人围着林芷欣,林芷欣痛得脸色苍白,脸上淌着冷汗,卢杰气愤地嚷着:“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疗室啊!”那教练便劝说着林芷欣来到了运动医疗室,卢杰先到,将医疗床上铺上了床单,唤着林芷欣躺在床上,将手臂伸直,卢杰用手按压着林芷欣右手的关节,林芷欣便“嗷嗷”地叫着,尤其是按压到手大臂与肩连接处,林芷欣痛得泪水流出眼眶,那教练问着卢杰:“什么状况,要不要送去医院?”卢杰已弄明白情况,说着:“肩关节脱臼,手大臂一经拉扯就会疼痛,我现在帮她复位,没什么大碍。”那教练听着心里便轻松了一些,对着卢杰说:“老卢,这里交给你啦,我去跟老总汇报情况。”
医疗室就剩下卢杰和受伤的林芷欣,卢杰安抚着她:“肩关机脱臼,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帮忙复位,能配合一下吗?”
“怎么配合,会不会很痛啊?”林芷欣焦虑地问着。
“如果继续不理我,我会下手重一点,如果和好像以前那样,我会考虑下手轻一点。”卢杰装作深沉地说。
“喂!都什么时候啦,你还跟我开着玩笑,来吧,我宁愿重一点,来个痛快。”林芷欣毫无相让地说。
“好吧!一、二、三,你喊开始哦!”卢杰提示着林芷欣。
“开始!”“啊!好痛啊!”林芷欣痛得哀嚎。卢杰趁林芷欣注意力转移的空档,将她的右手瞬间拉扯托进复位,林芷欣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瞬间有了钻心的疼痛,又在一瞬间消失。
“你试着伸一下右臂,看能不能动,还有没有疼痛感。”卢杰提示林芷欣。
林芷欣伸了伸右臂,疼痛感全无,手臂也恢复了运动能力。可也就是在治疗的一瞬间,林芷欣想到自己内心的痛,便漠然地对卢杰说:“嗯!手臂是不疼啦,但有些痛,在心里恐怕是好不了啦!”林芷欣越这般说,内心的情绪起了波澜,这些年受到的屈辱交织于心,迷茫、恐惧、失落等悲观情绪在心中纵横交错、此起彼伏,当手臂的痛牵引了心头的痛,林芷欣便在瞬间崩溃,于是坐在治疗床上“呜呜”恸哭,卢杰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安慰,本能地递上纸巾,卢杰的手触碰到林芷欣的手臂,林芷欣“嗖”地下了床,整个身子扑进了卢杰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卢杰,却咬着牙”噢噢”地痛哭,卢杰被林芷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前倾着身子,任她依靠依偎,林芷欣哭得伤心,释放着心中的委屈,卢杰开始有点木讷,后来索性也抱住了林芷欣,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哭了一阵,林芷欣终于控制住了情绪,立马想着自已的“投怀送抱”,便有了懊悔,有着娇羞,刚好卢杰沉浸在柔情中,仍在抚摸着林芷欣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林芷欣双手用力推开卢杰,嗔怒地冲着卢杰嚷了一声:“流氓!”然后面对羞色地、急冲冲地推开了治疗室的门走了出去,剩下莫名其妙的卢杰骂着:“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