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将包不住火,Joe一直在庆幸自己跟简的“暗度陈仓”做得天衣无缝,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甚至得意忘形,但他永远不明白,女人有一种时空里的忧伤记忆模式,某一天会自然地唤醒,将会变得多疑善变。Joe陪着妻女在加州洛杉矶唐人街过中国年,唐人街到处张灯结彩,新年一派祥和喜庆的景象,嘉尔带着女儿观看舞龙舞狮表演,小可爱挥动着小手,感受了华人热情洋溢的中国年。Joe无心观看,简给他发着信息,催问着幽会的时间,Joe便缩躲在一旁,回着信息,当嘉尔的目光扫向Joe的身上,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Joe的眼神带着背叛的怯弱,就像小偷的心虚一般,嘉尔像是读懂了什么,那种忧伤记忆模式被激醒,疑心顿起,当她装作若无其事来到Joe的身边,Joe已收起了手机,好像刻意回避着什么,加强了嘉尔的猜疑,嘉尔仍不动心色,跟Joe谈起了小时候在中国湖北老家过年的情形,尤其是留恋糖葫芦的味道,还有家乡特产糖腌藕片,都是不错的零售。Joe有点心不在焉,催着嘉尔要返回旅店吃西餐,而嘉尔一心想带孩子去唐人街吃中餐,两人围绕着这个话题有了争论,Joe欲盖弥彰,争论的最后故作妥协,嘴里一个劲儿地讨好嘉尔:“My sweetheart!good idea!”嘉尔装作一如往常般的开心。
这一次猜疑终于得到了应验。唐人街的旅行持续了三天,回到家中,嘉尔收到了公司的电话,新年的第一趟出差即将启程,Joe细心地提醒着嘉尔各种事项,如往常一样关心着妻子的时间和行程安排,嘉尔故意将时间说长了三天,思考着要提前回到家中,要么给Joe一个意外的惊喜,要么让Joe给自己一个“惊喜”。
东南亚的业务出差很快结束,嘉尔订了回程的机票,习惯性地给孩子买了礼物,也给Joe准备了一份“大礼”,于是风尘仆仆地乘机抵达了加州,自己驾车往家中赶,时值深夜一点左右,嘉尔将车停在一个街区之外,拖着行李箱往家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心里一时又忐忑不安,脑海里回放着Joe跟简那次的“偷腥”事件,当然也有怀疑自己是否疑心过重。终于走到了家门口,嘉尔绕到了前院,从旅行包里掏出了钥匙,在自家门口倒显得有点慌手慌脚,终于打开了门,轻轻地踱了进去,将行李箱拖到楼梯下,脱去了鞋,摸到了电灯开关,从旅行箱里拿出了给Joe准备的“礼物”,心中祈祷着:上帝保佑,但愿礼物只是个恶作剧。于是走上了楼梯,寻找着蛛丝马迹,果然在二楼客房的门口,看到了一双女性丝袜。嘉尔屏住呼吸,一只手握着门把手,一只手握着“礼物”,随即扭开了门,摸下了灯的开关,打开了灯,果然惊醒了熟睡中的Joe和简,两人一丝不挂地慌作一团,简又扯上了被单掩盖着身子,嘉尔大呼:“Shit、fuck!”于是拿着“礼物”朝两人喷过去,Joe跟简顿时捂着眼睛痛苦地“嗷嗷”叫着,扯着被单去擦拭眼睛,眼泪直流,慌乱地乱叫一通。嘉尔气愤至极,到处寻找武器,在楼道旁找到了从新加坡买来送给Joe的羽毛球拍,拿着便窜进房间,朝着两人左右开弓,击打在那两白人的身上,印上了红通通的血印,那两人叫得呼天抢地,抱着头顾不了腚,任由嘉尔击打着身体和部位,Joe哀嚎着央求嘉尔住手,更是激起了嘉尔的一腔怒火,嘉尔放过了简,朝着Joe狠狠的抽打,打得Joe在墙角缩成一团,一个劲儿地求饶。简趁着这个机会眯着红肿的眼睛抓起衣服便逃,嘉尔也不去追赶,只是专拿Joe泄恨。
这种激烈的吵闹声惊醒了小可爱,嘉尔听到女儿的啼哭声,便放下了球拍,抱着小可爱哄着,自己也失望地泪流满面,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It is all over!”
这痛苦的煎熬终于过去,根据美国加州法律,Joe净身出户,跟嘉尔离婚后,他搬去了那个英格兰女人的住处,寄人篱下,存款罚没给了嘉尔,还好他的工作收入稳定,资薪高,否则那位英格兰的“大臀”也不可能接纳,或许价值决定地位。
嘉尔不得不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母亲和钱丽丽,廖家人年后便笼罩在嘉尔离婚的阴影之下,尤其是那口是心非的廖和平老人,在工棚里抽着闷烟,跟儿子廖凡说着自己先前的征兆:“我早就说过,廖嘉尔不可能跟那洋鬼子走到老,在老家你们一起操办婚礼的那天,旗袍撑裂,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去年嚷着去美国定居,我就说过这一去会有变数,你们总是呛着我,唉!”
“好了爸,嘉尔说卖了房子带着小可爱过来深圳定居,当时他帮我的三百万,钱丽丽一直说是抵给她三套房子,她后半生衣食无忧,还有啊!美国的法律够狠的,那个洋鬼子是净身出户,连存款都被罚给了嘉尔,她现在富得流油呢。”廖凡安慰着老父亲。
“那她心里也还很痛苦吧!有些事情不是拿金钱来衡量的。”廖和平老人说着,走到工棚外仰望星空,廖凡跟了过去,匪夷所思地问着:“爸,你看着天干嘛?”
“我看看明天会不会下雨。”廖和平老人随意地说了一句。
“美国不在深圳的这个方向,应该是这个方向,你别担心啦,廖嘉尔就要回来啦,终于要呆在你的身边啦!”廖凡挑明了父亲的心迹。
“要是有人帮我揍一顿那洋鬼子,老子身上的存款也罚给他,狗日的洋鬼子,个婊子养的。”廖和平骂着。
“爸,现在讲的是法律,美国的法律更狠呢。”廖凡明示着。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风雨要来,就来吧!”廖和平老人念着农谚,将三更雨和午时风来比喻女儿现阶段的人生,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欣~!我那小姑子离婚啦!”钱丽丽在咖啡馆跟林芷欣剧透。
“不是去美国定居了么,怎么又离了呢?”林芷欣问着。
“那个Joe婚内出轨,所以就离了,过阵子来深圳定居。”钱丽丽说完望着林芷欣。
“不是,丽姐,你看着我干吗?你怕我也婚内出轨。”林芷欣好奇地问着。
“你跟她不一样,你们的婚姻存在很大的问题,而她们的婚姻是因为Joe不安份。”钱丽丽解释着。
“那一样也是存在问题,其实婚姻中存在各种问题,你放心吧,其实我只是找到一份情感的寄托,我跟卢教练是存在着真挚的感情,但我们谁都不会去为难谁,如果真的觉得适合在一起,可以托付终身,我会离了婚跟他走到一起,现在他是我的精神'伊甸园',我想他也会这么想。”林芷欣说的比较透彻。
“他娘的,我小姑子的婚姻出现问题我倒觉得很可惜,你的婚姻出现的问题,我又觉得不该挽留,人的心,有时候真的想掰开两半来想问题。”钱丽丽说着,深沉地喝了一口咖啡。
“这个叫辩证法看问题,事情都有着本质的区别,一分为二的看问题,看的是事物的正反两面,事物包含着相互矛盾对立的两个方面。”林芷欣为钱丽丽的话作了一番解说。
“就这个理,还是你说的好听,姐姐希望你能幸福!欣~!Cheers!”钱丽丽举起了咖啡杯。
“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