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整理妥当,便从这里离开了。
临走前,宫三岁还将一封书信托付给顾二郎,希望他可以转交给自己母亲,一个忙活了半辈子的女人。
书信上内容极其简短有力无非是平安,在灵兽岛屿落脚,近来学业有成,师兄弟门都对他极好之类的。
稀松平常事往好了说,就是为了安抚母亲的心。
顾二郎靠在柱子旁边,他捏着一瓶酒水,便答应了下来:“你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今后你小子可别再惹出什么事端来了。满江城中你已经得罪了慕容家,这次事情过去后,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喝了一口酒水后,视线微微移动,就落在了湖面上。
“我知道了。”宫三岁视线抵着不远处,在那凉亭中有乐曲声音缭绕,画面颇有一副“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绝妙。他收拾了下,便准备走。一敲脑壳便想起来有件事还没有上报。
宫三岁挽着小院桌子,他深吸了一口气,便跟顾二郎告别:“顾老前辈,云养阁楼暂时要交到你手中了,我跟她们要回到灵兽岛屿中。这次回来也顺便带回去点东西。”
他指了指温婉手中那一箱东西,里面装着奇珍异宝,有好些都已经被尘土所掩盖了。这段时间没有人客户来打搅,宫三岁便想要让这些东西带到灵兽阁楼中去,顺便卖点,换点血。
顾二郎捂着嘴角,他眼神晃了晃,忽然想起来,就在那些橱窗柜子里摆放着“万年不用”的好物,该不会都被那小子给顺走了吧。他眼睛睁得老大,还未来得及反应,宫三岁便在他视线下,带着温婉跟安风离开了云养阁楼。
顾二郎忍不住吼了一句,他指尖发出了“咔咔”的声音,面部犹如披上了阴霾。他怒吼道:“宫三岁,你这个可恶的少年,怎可将那些东西带走...罢了,玩闹归玩闹,反正你也打不开那些东西,随便你怎么闹腾吧。”
水面上波光潋滟,小舟泛滥在上面,几人谈笑风生,笑声灌入长空。白露滚落在枝叶上,与大自然媲美,一切都来得那么顺其自然。
三人身影在大街上晃悠,他们走进了一片小平原,安风从空间中唤出了灵兽,他们趁着这天色便要离开了满江城。
时间眨眼过,宫三岁三人回到了宿舍楼,周围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天气正好,色彩依旧是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添油加色。飞机尾巴追着云层嬉戏缠绕,灵兽岛屿中鸟语花香,一切从旧如常。
桃林没有动静,许是宫三岁一闹腾,那几个师兄弟们便彻底安分了。
在宿舍楼附近,宫三岁从箱子里拎出了几件宝贝来,铺陈在草丛中。他不认识这些器皿,只觉得有点新鲜,便从云养阁楼中带出来了。急匆匆回来所以便没有询问顾二郎具体用法,如今绞尽脑汁想不出来,不免有点悲催。
他从这些器皿中拎出一个小玉笛,放在嘴边吹响起来,周围雾气弥漫,从雾气中走出来一位女子,在她篮子里装着树叶跟鲜花,距离宫三岁越来越近。
她眼珠子晕染着蓝色,提着篮子与宫三岁对视,她蹙眉:“你这凡夫俗子叫什么名字,竟然动用了玉笛来呼唤我,可是有什么要交换的东西?”
来人不报备自己名字,也不说出来意,只是静静的看着宫三岁。
他挠着头发,整个眼神中都抵着迷惑。交换、玉笛是信号?这几个字眼在脑海中盘旋,他开始陷入混乱中。
“我是宫三岁,目前是云养阁楼的老板,今日才想起来要打理这些东西,所以便一时兴起用了玉笛,不知道仙姑貌美如花,突然到访是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宫三岁眯着眼睛,他直接笑成了个傻子。追在人仙姑身前身后讨要好处。
仙姑拽过一根鞭子,她眨着睫毛,从篮子中拿出一片花瓣,花瓣化为一个小蓝瓶,她放在宫三岁面前:“我是掌管天宫中交易买卖的女官,在我这里交易任何东西,都是要有代价的。我名微雨,这是小蓝瓶,到可以让人忘记之前所有事情,又名后悔药。”
宫三岁握着这蓝色瓶子,嘴巴成了个O型,他只知道“世上没有忘情水,后悔药更不会有”,没想到今日便碰到了。
这种交易模式的天界规矩,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宫三岁眼神里满是崇拜,他兴冲冲问道:“请问仙姑若是要这蓝色瓶子的话,那么便要拿着什么过来同你做交换?”
“我之前看中你们店里那只黑玄武,顾二郎一直都不肯给我,不如你拿来给我,作为这次生意的交换物?”微雨挑眉,她拎着个篮筐,眼神中粉饰着狂喜。那点点喜悦挤在心中小小缝隙中,瞬间便会被放大。
她转身盯着宫三岁看,微雨嗅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她却将这些味道拍走了。
“黑玄武,你说的该不会是云养阁楼柜台上那只雕塑....”宫三岁咬着手指,他环绕着她转悠了几圈,终于想起来那只玄武雕塑,顾二郎从入店开始便不让他碰了,也不知是何种缘故。
他恍然梦醒,从那些杂七杂东西里翻找起来,终于在箱子中边角处寻到了玄武雕塑。宫三岁将这雕塑递到了微雨手中,便好声好气的说道:“仙姑不如长期跟我合作,有空我也请仙姑到人间走一走,吃吃美食,喝喝茶水。你看如何?”
经济独立条约第二条,一定要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不能放过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人间经济命脉不可抛,天宫经济来源也不可以抛弃。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隙,那小心思摆在了明面上,妥妥成了个小财迷。
“哦,这雕塑你那么容易就弄到手了。不错!”微雨从宫三岁手中拿过那只雕塑,摆在手心中爱不释手。她忍不住说道:“你小子还不错,日后我会经常来的。只要你吹响那只玉笛。”
她指了指玉笛,便将雕塑放回了篮子中,乘着云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