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岁那帮子人都死在了洞穴里。
宛若惊雷劈落在天地间,引起了千层巨浪。
不少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慕容七身上,一个个眼底都带着疑惑、不解与郁闷,在他们看来这个人就是在散播谣言,这种言语怎么可以胡乱说出呢。
“这种时候陨石降落,里面肯定有不少好灵器,大家伙都是冲着灵器去的,总不能一个都出不来吧。慕容家一手遮天也得挑挑时候!”
“慕容家势力强横,他们这一辈自小都是被各种灵丹妙药喂养大的,自然跟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了。若是让其余人出来,那才是丢了慕容家少爷的面子。”
“我们灵兽岛屿那么多学生,一个能人异士都没有,不至于那么菜吧。好歹也是能够挤进江湖几百强的学院,破烂也值得几枚晶核的。”
一群人就围着慕容七这个领军人物,交头接耳,一个个眼里都精着呢,都不太愿意将心事展露出来。
慕容七在陨石洞口前驻足了会儿,他抚摸鬓发,视线流过晴空。在云端一角,桃林上方看到了一只古代玄鸟,在空中兜圈子,上面坐着两个黑点,看形态样貌初步估计就是宫三岁跟桃武两人。
他举着古剑,指尖摁在嘴角:“陨石洞穴里....竟然还有人活着出来,看来某些人身后也有高人相助。没想到坍塌没将你们给砸个稀巴烂,还真是老天爷憨厚。”
慕容七声音刚落,从空中落下一只灵鸟,宫三岁跟桃武就下了灵兽身躯,他们步行至岛主身边,挨个行礼。
在宫三岁眼里映射着岛主那张面孔,他眼神里带着份恭敬,骨子里依旧叛逆。他举着千机伞,便道:“岛主,灵兽岛屿中万年难得一遇陨石降落奇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凡。我跟桃武前辈在陨石洞穴中拿到了各自的灵器。”
他说话不卑不亢,也不喜欢高人一等。诚实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心生敬佩。
“嗯,平安回来就行。”岛主摸着胡子,他直言道。
桃林万里,浮云沾染在空中,溪流水声音铲铲,有不少花瓣在上面漂浮。
桃武立在宫三岁身边,一言不发。他就握着拂尘,巡视着周围。在溪流附近流淌着绿色液体,看似血液,石头周边还有一颗头颅,面项模糊,早已看不清楚脸是谁的了。
他收紧拂尘,神色难看。这女子身躯还在,那件衣衫不就是师姐的,竟然会身首异处,真是可怜。
桃武别过头去,他用袖子挡住了脸颊,对着宫三岁耳边嘀咕了句:“慕容家这小崽子是疯了吗?当着众人面将学院中弟子斩杀,难道他不用遭受惩罚?”
“你说谁,谁被一刀斩杀了?!”宫三岁款款回神,他看向桃武,神情微恙,情绪激动。他下意识将脸部角度调了调,遂盯着慕容七不放。
慕容七也在看他,用一种眼神,冰寒、毫无表情的眼神。
两人之间的较量,已经远远不止在学业上了。
桃武咳嗽了声,他用袖子挡住唇瓣:“新人,我觉得你是故意说那么大声的。慕容家继承人正在看着你,我觉得你们今日肯定能争个高低出来。”
“行了,你别逗我了。我们忙得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如今怕不是都已经是第二日了。”宫三岁收回视线,他捂着口唇,打了个哈欠。他凑到桃武身边,拍着其肩膀,声音变得沙哑:“桃武前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早饭没吃,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
他眼神里落满了惆怅,仿若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一刀般,难受在心底生长发芽。
宫三岁拍着胸脯,习惯性将手指下移到胃肠那地方,揉搓了起来。不过半秒,他只觉得心口那位置宛若千刀万剐,犹如蚊虫叮咬,绞痛起来!——
他俯身向下,蹲了下去,桃武一脸懵逼。
“兄弟,你没事吧。该不会是劳动过度,真的要挂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漂亮小女医?”桃武抱着拂尘,面露调戏色,他动了动宫三岁肩膀,眉眼轻佻。他声音轻浮,一点都不像是个师兄,倒像是专门在烟花之地留恋的登徒浪。
桃武一巴掌拍在宫三岁肩膀上,他疼得撞在地上。黄金色沙粒从宫三岁身体里冒出来,无数枚钥匙化为了实体,都落到了这些弟子们手中。
万人撒粮,一个不落。
众弟子们都面面相觑,惊讶不已,这平白无故手中就多出了灵器,有紫葫芦,有竖琴,有玉笛等!——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灵器,如今全部都在他们手中。世间好运无数,今日全部都聚集了起来。
空中独独落下一枚金钥匙,就跟宫三岁靴子黏在了一起,他如何扯都拉不下来。
宫三岁摸着脸颊,脸颊泛红,脖子跟被红烧过般,他便疑惑道:“桃武前辈,我们是做了一件好事,看来我这辈子要功德无量了。只是这片金钥匙是给谁预备的?”
他扒拉着金钥匙,面色无奈,竟看着桃武出神。
他想要知道,这片金钥匙....该不会是也是给自己准备的吧?
桃武摸着下颌,他满眼迷茫,摇头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里会知晓。你先起来吧,我们回到了住处再说。新人,你若是不饿的话,我就已经快饿成傻子了。”
他捂着肚子,咕噜噜声音宛若鸡叫,劲儿倍增。
桃武挽着宫三岁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桃武戏谑道:“你这狼狈模样,回去估计要被安风给咒骂了。我们昨晚爽约了,估计结果就是被....”
“结局是啥?”宫三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敲着后脑勺,有些无奈。
“没饭吃,连汤汁都没有。”桃武一想到之前跟安风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他就有点后怕。
这妮子背景不小,人长得好看,脾气就有点大小姐那味。
桃武欲言又止,摸着下颌,久久不能下决定。
“走吧,这枚金钥匙送给她。”宫三岁指着靴子上那叶子道:“慕容七,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