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立着一只灵兽,玫红色身影,嘴角还叼着一封信笺。灵鸟梳理毛发,他就等着宫三岁清醒过来。
宫三岁脸上闪耀着光,是清晨专属。他捂着双眼,从床榻上坐起来。他抱着脑袋,那一刻空白,让他有点迷惘。
大清早就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楼梯上那脚步声,除了顾二郎外,还能有谁。
他放下手臂,深吸一口气,随后又吐了出来。宫三岁踢开被子,便从床榻上下来。他扒拉两下穿好鞋子,连发丝都是凌乱的。
宫三岁才刚到桌子边儿上,拿起来杯子喝了口水,那只灵鸟便追了上来。灵鸟将信笺丢在了桌子上,他用眼睛打量着宫三岁,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放下杯子,就去拆开信笺,眼前浮现出一行灵力字体宫三岁我在满江城城门口等你,好要去灵兽森林内层树林,渔村就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你母亲。
表达委婉动人,还很是谦卑。这个清苑,看起来被宫廷礼仪熏陶得很好,做人做事风格都很头头是道。自己跟他比起来,差的有点远。
信笺送达后便会消失,但是灵鸟不走。
“你这只鸟儿如今怎么还在这里带着不走,是不是等不到回复就不打算回去了?”宫三岁从桌角上提起那只灵鸟,放在手心里把玩,这玫红色毛发很少见,在云烟阁楼里也很少能见到。这肯定是新品种。他捧在手里,有点爱不释手了。
他在屋子里转圈圈,门被推开了。
从屋外走进来一人,顾二郎捧着一盆吃食上来,他放在桌子上,酒壶从来不离开身边。他指着宫三岁,忍不住淬了口:“你这混蛋子,每次回来都要给我惹是生非。今早那些人去灵师公会投诉了,你看看这罚款一下来,啧啧可让我这糟老头子怎么换钱。”
顾二郎将钱款单子往桌面上一甩,那脸便拉得跟驴一般,很是难看。
他嘴里叼着大烟,吞云吐雾中,将这一口烟气都喷在宫三岁身上了。
宫三岁摸着眼角,他捧着灵鸟,走到了窗口边缘,在拉面馆门口站着个百草堂仆从,正在看着这边儿,那位兄台招呼着手臂,似乎是在什么。宫三岁不会读唇术,他只能假装笑笑。
他抱着灵鸟,背对着窗口,心情抑郁。
“顾二郎,我知道昨晚不对,那不是太过于劳累看走眼了嘛,谁会知道那些是灵兽,还是雪国来的刺客。你若是让我对同伴见死不救的话,那么我可是做不到的。”宫三岁抚摸着灵鸟毛发,他神色缜密,最后还是读了一封信笺出去。
他用灵力写了一些字迹,加了隐秘,封装成为了信笺便让这只灵鸟给清苑带回去。
灵鸟穿过了云层,朝着满江城陈楼而去。
云养阁楼中,顾二郎扒开浓雾,他就指着宫三岁呵斥道:“如今这事情不解决,你也别回来云烟阁楼了。我这里养不起你这座大神!”他反手就拍在桌子上,那裂痕就跟真的一样。
那张纸张就躺在桌子上,安安静静,但是很讽刺。
顾二郎连看都没有看宫三岁一眼,便转身离开。屋子门半开着,那烟气好久才散开来。
宫三岁挑眉,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顾二郎那么生气了。他摸着眉角,从窗口翻身出去,身形落在了云养阁楼的砖瓦上,他挽着墙壁,怎料脚下一滑落,直接从上面摔下来了。
“哎呦!这墙壁可真滑,真倒霉。”宫三岁顾不上周围异样眼光,他摸着屁股起身,便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冲着满江城楼门口走去,他一路上买了挺多吃食,最后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守门人正在一一盘查过往人员。
他拽过来一个乞丐,便问道:“这最近是发生了什么,满江城楼中是有了啥新鲜事情吗?”
“你还不知道,就是昨晚纵火的那只灵兽被灵兽公会给通缉了。这不是在抓捕吗,连捕捉文书都下了。不少修炼者们都赶着去抓黑白双龙呢。”乞丐盯着宫三岁手中吃食流口水,他手脏兮兮的,摸着嘴角,那眼神里都是期盼。
“好了,知道了。这些饼子给你吃。”宫三岁摸着眼角,他勉强挤出笑容来。他将手中一些饼子递到了乞丐手中,也没有很气。他目送乞丐离开,便进入了城门口。
城门口排队的人很多,不计其数。大多是来往商贾跟出门游玩的贵女之类的人。
他就站在人们身后,等轮到宫三岁的时候,守门官员对他上下看了一遍还拿出的了文书对比了一下。官员对宫三岁道:“你是云养阁楼的人,就是昨晚的目击证人。看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官员眼底留着刻意,他拽着宫三岁衣领不放,力道还不。
宫三岁刚想要解释,他一抖动,身上许多吃食都掉落在地。他还没来得及捡就被一些乞丐们一窝蜂给抢走了。他眼巴巴看着那些人拿走东西,只能哀叹了声。
偏他身边还多了个管闲事的,真是糟心。
“各位官爷你们行行好,我这就去城门口找人,这都好了,若是晚了很尴尬的!”宫三岁抱着双臂,他苦口婆心解释,可是偏偏那些当官的不听。
城门口闹哄哄的,很快又被围堵得水泄不通。许多人都在催促,甚至有些人都不耐烦起来了。
“喂,你这男人怎么那么墨迹,还不配合人检查,赶紧拖走。”
“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商贾们还要赶着出城去出售货物呢,若是耽误了时辰你们耽误得起吗?”
“慕容家的东西都要被耽搁,真的是现在这满江城楼里是改了姓氏吗?”
不少人都推推搡搡,骂骂咧咧的,许多人都不甚理解。
官员们将人群往后面一推,他们忍不住骂了几句:“吵嚷什么这不是在解决吗?漏掉可疑之人,把你们全部都抓进去,蹲他一个月牢。”
“切!不就是推搡几句,计较个啥。”一辆马车里吐出这么一句话。从里面探出个贵妇的身影,她满脸不屑。
那位贵妇人用香料熏染帕子,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满眼里蓄满了冷漠。匆匆看了眼城门口守卫,就啧啧感叹了起来。她令车夫出示了令牌,这才顺利出了城门。
宫三岁只能心存羡慕,他眼神注视着正前方,高举着双手,两眼发光。
“哎,这位爷,那贵妇人都可以出城门去了,为啥我就不校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意抓饶。”宫三岁挥舞着手臂,双眼中布满了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