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快过去看看吧,奴婢也说不好,就是老太太问起大小姐的事,奴婢一时不小心把安平侯世子克妻的事说了……”孙姨娘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期期艾艾地说到。
“什么?你啊!”傅氏一听忙转身往松香院走去。她和卫成文本来打算等徐氏安稳下来以后,再和她解释这其中的缘由的,没想到被孙氏说漏了嘴,按照徐氏的性子,肯定是要大发雷霆了。
卫谨看着急匆匆去松香院的傅氏,眉间不由得多了一抹担心,她可是知道徐氏的性子的,本来就不喜欢母亲,如今姐姐嫁的又是一个有那样名声的人……
卫萱在徐氏的身边长大,直到后来才去了卫成文和傅氏的身边,徐氏对此本来就很不满。卫谨回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孙姨娘冷冷地说到:“姨娘,真是不小心?按照姨娘谨慎的性子,会有不小心就说出来的事?”
“二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您,您的意思难道是我诚心害老爷夫人不成?”孙姨娘涨红了脸,着急地问到。
“是不是你自然清楚,要是祖母因为这件事责罚母亲,那我就把这笔帐记到你的头上!”卫谨狠狠地说到。
“哟,想不到咱们一向温柔贤淑的二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这倒是奇怪了,应该让京城的众人都瞧瞧啊,看看有哪家的姑娘要和父亲的妾算账的?”孙姨娘左右看了看四下没人,不由得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貌。
她看卫萱不爽已经很久了,每次自己的宛姐都被她压一头,自己没找她的事就好了,她还敢和自己在这叫板。
“孙姨娘不也一样吗?在父亲和祖母面前装的一副老实巴交,无比忠心的样子,实际上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你自己清楚!那你也出去打听打听,有哪家的妾敢和嫡女这样说话的!”卫谨半点不让的盯着孙姨娘说到。
上次卫柏安差点遇害那件事,她一直没有找到凶手,本来就一直怀疑孙姨娘,这次祖母刚进京她就敢使出这样的手段挑拨祖母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哼!二姑娘好牙口,不过妾身可没功夫在这和您瞎掰扯,奴婢还得去伺候老太太呢!”孙姨娘说完甩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帕子,扭身就走了。
流朱在一旁看的气愤的拎起袖子恨不得打孙姨娘一巴掌,可是旁边的绿凝忙拉住了她。如果之前徐氏没有进京的时候,孙姨娘万万不敢如此嚣张的。只是如今如果和孙姨娘起了冲突,最后吃亏的恐怕还是她们。她们吃亏不要紧,但是连累了卫谨就是她们做奴婢的不是了。
“小姐,我们要跟上去看看吗?”绿凝看着满脸担忧的卫谨问到。
卫谨摇了摇头,她这时候去恐怕只会更加激怒徐氏,也许母亲所受的责备就更多了:“我们先回去吧,让厨房今晚上炖个菌菇乳鸽汤,给老太太补补身子。”
不知道徐氏会怎样责骂母亲,徐氏向来护短,即使这件事是卫成文拿的主意,但是徐氏必定会全部推到傅氏身上,责骂她不知劝导夫君,让姐姐去受苦。
事情正如卫谨想的那样,松香院里,傅氏刚进内室,就被徐氏喝道:“跪下!”
傅氏虽然知道徐氏会生气,但是却不知道她如此愤怒,她不由得涨红了脸,且不说这件事她没有错不说,作为当家主母,在婆母来的第一天就被立了规矩,那她以后在内宅还怎么当家。
但是看着盛怒的徐氏,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再说只会让她背上顶撞婆母的罪名,傅氏咬了咬牙只能跪下了。
等到孙姨娘赶回松香院看到的就是徐氏指着跪在地上的傅氏破口大骂:“你个狠心的人,就是后娘也没有你这样的!趁着我不注意,就把我的萱姐卖了!你鬼迷心窍了你!”
“我……”傅氏刚想要辩解两句,就被徐氏打断了。
“你什么你?萱姐嫁的人有克妻的名声不是事实吗?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定下亲事的时候,就和我说明白?蒙我呢?”徐氏说着忍不住拿起榻上的抱枕扔到了傅氏的身上。
“老太太,您息怒。”孙姨娘也被徐氏吓了一跳,她忙上前安抚徐氏。她是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夫人的,却未曾想到老太太会这样愤怒。
地上的傅氏早就受不了这份屈辱,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还有脸哭!我告诉你!该哭的是我的萱姐!我带大的姑娘!你们凭什么给她定人家?还敢不和我说!”徐氏拍着榻嚎到。
其实对于儿孙辈的婚事的人选一事,一直是徐氏心里的过不去的梗,从卫成文的婚事的开始,她自是看傅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如今卫萱的婚事又有这样的波折,她压在心里多年的怨气忍不住一下子发了出来。
“母亲,这是怎么了?隔老远就听到您发这么大的脾气?”徐氏正在生气间,就见卫成文掀了软帘走了进来。
卫成文皱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傅氏,不禁疑惑的看向孙姨娘。
“是为大小姐的婚事。”孙姨娘小声地说到。
卫成文皱了皱眉头,母亲这太不像话了,事情还没搞清楚,就让傅氏先跪上了。
“你先起来吧!”卫成文伸手轻扶傅氏。
“你干什么!当我这个老婆子死了吗?”徐氏见状不由得更怒了。
“母亲您能不能听儿子给您说说怎么回事,再责罚人也不晚。”卫成文微皱着眉头静静地说到。
徐氏向来怕儿子这肃穆的样子,倒是不再说话。
“你们都退下吧!”卫成文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丫头都出去,又转向孙姨娘冷冷地说到:“你也出去。”
孙姨娘心下一凉,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忙躬身退下。
看到众人都出去了以后,卫成文把傅氏扶了起来,然后和徐氏详细地说了卫萱定亲当日发生地事情,以及为什么定了南敬良,徐氏越听心下才放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