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谨姐?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文氏招呼完众人,路过花园的时候看着一个人发呆的卫谨。
文氏是卫家三房这边难得的有心之人,对待卫家大房的事上,除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外,倒是很少落井下石。
如今卫家大房也是愈加的有出息了,长房嫡女先是嫁给了安平侯世子,现在卫柏远也在秋闱中大放光彩,反眼看她们卫家三房这边……
“刚刚我听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说辽东那边现在有异动,鞑靼来袭了……”卫谨满怀期待地看着文氏,多希望她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文氏闻言一愣,她没有想到姑娘们中间竟然会聊这个,只是辽东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传开……她也是回娘家的时候听说的……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平时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溢出满满的担心,文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笑着说:“那是我娘家大嫂子的侄女,平时啊,听风就是雨的,你也不用全听她的,你们小姑娘啊,就是没有经过事,你就别担心辽东的事了,这哪是你们小姑娘能担心的了的。”
听着文氏四两拔千斤的笑言,卫谨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她可不是小姑娘了,能让文氏心思转几转再来圆场,说明这件事已经在京中的贵族们传开了……她们的关系网还是太弱了啊……
卫谨没有点破文氏,只能微微笑着向她行礼道谢,有些话,如果别人不想告诉你,那么你永远也不会从她身上得到真相。
“好了,快去暖阁吧!你看看这外边的天多冷,都要把人冻透了。”文氏看着乖巧的卫谨,心里暗自满意把她给哄过去了。
如果现在她们有走辽东的商队就好了,这样就能很快的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而且未来的几年天下并不太平,天灾人祸、流民、兵事……像如今这样太平的日子没几年了……卫谨坐在暖阁里看着那些来往应酬的贵妇们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刚刚和同伴去赏花的红衣服的小姑娘看着一个人待着的卫谨,心下充满了好奇,走到她身边问到。
“我刚从外边进来,正要过去找大家呢!”卫谨微微一笑,看着眼前可爱的女孩子说到。
“我叫骆子莺,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娇憨地问到。
怪不得叫子莺呢,说话真的像黄莺一样清翠好听,卫谨暗自想着。
“我叫卫谨。”
“我怎么很少在宴会上看到你啊,你是不是不长出来玩啊?”骆子莺自来熟的问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卫谨,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这个小姑娘也太安静了吧。
“我很少出来。”卫谨笑着回到,其实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喜欢这人多应酬的场面,挂一天的假笑也太累了,重生归来,她只想守护好家人,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子莺,你在这里干什么?”孙明珠眼尖地看到在和卫谨聊天地骆子莺连忙过来拉着她走。
“我在和卫姑娘聊天啊,你拉我干什么?”骆子莺不满的挣开被孙明珠拉住地胳膊,这个孙明珠真是奇怪,以前还看不上她们武将家的出身,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和她有这么熟吗?
卫谨看的好笑,每次来宴会,孙明珠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的孤立卫谨,这次可真的是碰到铁板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骆子莺是当朝定国将军骆毅的幼女,来头可是也不小。
据说这个骆子莺是骆家唯一的女孩,平时自然也是受宠的紧,在京里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前世的时候,孙明珠因为看不惯她所拥有的这份宠爱,没有少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你,你真是不识好人心!”看着自己被甩开的双手,孙明珠忍不住涨红了脸,带着自己的几个小跟班气呼呼地走了。
骆子莺莫名其妙的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孙明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不识好人心,你的好心我可没看到。”
“小姐!”她旁边跟着的小丫头急得拽了拽她的袖子,这可是在人家家里啊,而且眼前还有人呢。
骆子莺这时候仿佛才注意到卫谨还在自己身边站着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到:“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拉邦结拜……”
她旁边地小丫鬟听了忍不住猛翻白眼,她的大小姐,要是论起来,孙明珠和卫谨可是表姐妹地关系,怎么能在人家面前,说这样的!大实话!
“没事,我也不喜欢,而且她是针对我。”卫谨笑着解围道。
“真的?可是为什么啊,你们不是亲戚吗?”骆子莺满脸好奇的问到。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骆姑娘麻烦你能详细和我说下辽东的情况吗?”卫谨笑着岔开话题道。
“我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我爹和哥哥们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不过他们可是在夸安平侯世子哦!好像世子布了一个什么阵,把他们都打回去了,就连皇上也对安平侯世子赞不绝口呢!”骆子莺趴到卫谨的耳朵旁小声地说道。
那就是说这件事文武百官应该都接到消息了,连皇上都知道的话,恐怕这件事真的不小,只是如今还没有兴出波浪来,恐怕是与对方还没得手有关。
“谢谢骆姑娘了,听到这个消息太好了!”卫谨开心地说到。
“我们两个别姑娘来,姑娘去的了,我今天十三岁,十月份生人,你呢?”骆子莺笑着问到。
“我也是十三岁,不过我是六月的生日。”卫谨笑着说到。
“那我可是要叫你一声姐姐了,回头有时间你去我们府上玩啊!哎呀,我先走了!我娘叫我了!”骆子莺看着远处朝自己招手的贵妇人,忙和卫谨告辞道。
卫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正在冲着她们这边招手,看着很是和蔼可亲的样子。是啊,只有那样的母亲,才能培养出骆子莺这样轻快的性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