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吹得真好听!”绿凝过了半晌才喃喃说道。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的姑娘什么时候还学会吹埙了,而且还吹的这么好。
这个埙是傅家的大少爷给姑娘买的,姑娘从收到以后就一直放在屋里没有动过,谁知道姑娘竟然吹埙吹的这么好!
“姑娘,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啊?”流朱两眼发亮地看着卫谨,看上去很是骄傲的样子。
自家姑娘真的是太厉害了,真是没有她不会做的事!她和绿凝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姑娘吹埙呢!
“风竹。”卫谨看着院子里随着微风摆动的竹子淡淡的说道,
她摸着手里的古埙慢慢地垂下了双眸,这个埙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平阴的冯氏家的做的,这种双腔十孔笔筒埙,音色柔和古朴,而且对于气息要求没有那么高,对于女孩子来说倒是极好掌控的。
表哥对自己……是真心把自己当妹妹吗?
卫谨想到那个她最不想看到的可能,赶紧摇了摇头,不不,都是自己多心了。
流朱和绿凝莫名其妙地突然摇了摇头地主子,面面相觑,主子这是?
“好了,天色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可是答应了妙音师傅明天一起起来去做早课的!”卫谨看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人,忙装作没事人一样说到。
流朱看了眼屋里的沙漏,已经快子时了,要是再不睡,明天早上可是真的起不来了!
“主持?”睡了一觉的妙音中途醒来看着空空的床榻,忙出来寻如瑞。
“您怎么站在这里呢?”妙音看着站在院子里边发呆的如瑞赶紧上前扶着她问到。
“刚刚听埙声听迷了,循声出来忍不住驻足听了一会,扰了你休息了。”如瑞笑着说到。
“没有,我水的好着呢,一觉醒来没有见您,才出来找您呢!”妙音笑着说到。
埙声?她怎么没有听到。
“这半夜哪来的埙声,还能得您夸一声赞?”妙音扶着如瑞一边回厢房,一边好奇地问到。
要知道郡主那会手没有受伤之前,她的埙声可是无人能比,只是后来……
低着头的妙音恰好余光落在了如瑞的另一只手上,那里空落落的……妙音看着神色也不由得黯下来。
要是没有当年的那场祸事……恐怕郡主此时也已经是老封君了……
“应该是那卫家姑娘的。”如瑞想到刚刚埙声传来的方向,笑着说到。
只是那个埙曲是一种深沉却又有种飘然出世的感觉,让人觉得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就像是更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真真的是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清华qhxsrg
在这炎炎夏日里,也能让人多了几分凉爽和通透。这个心境,倒不像是十几岁小姑娘的。
如瑞不知道的是卫谨重生一世,前世的时候又经过那么多的变故,自然心境也别一般人成熟。
卫谨向来是说到做到,第二日一大早没用绿凝和流朱叫她,就自觉的收拾好,跟在众人的后边去大殿做早课了。
妙音看着没有迟到的主仆三人,眼里划过一丝赞赏。都说这富人家的小姐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能这么早起来,还来做早课的倒是不多见。
这么些年来,不知道这山上来来往往了多少人,她就是觉得卫家的这个姑娘和旁人很是不一样。
自从她们上山以来,除了每天早上来做早课外,其余的时候大多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也很少惹是生非,很少拿架子,倒是比好多人家的姑娘看着要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姑娘怎么会被送到寺里来呢!
卫谨现在跟着众人做早课只是想多多的祈福,保佑着她身边的人,同时她还希望那场灾害永远不会来。
可是,事与愿违,瘟疫终于在夏末的时候来临了。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京郊的人家有人发热,流汗,咳嗽,大夫们只是当作寻常的风寒来治理,自然是没有效果。
好歹因为这家人是富户,把所有能请到的大夫都请了一个遍,可是没有人能治好他。
最后这个病人终究是因为喘不上气,而去世了。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之后,先是这家的家人和奴仆们,再就是给这位病人看过病的大夫,大家竟然都患上了相同的病症。
开始的时候,京中药堂的大夫们开始以为是巧合,可是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症状都相似的时候,大家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就报备了医药署。
可是,终究是太晚了!瘟疫就这样传开了。
“什么?你说城外爆发了瘟疫?”傅氏大惊失色地看着庄子上来送吃物的婆子满脸惊慌地问到。
“是,是……是的!”那个婆子此时满脸惊慌,这一趟她原先是跟着自己当家的来给夫人报信的,可是谁知道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不行!我们得赶紧找人上山把谨儿接回来!”傅氏抓着赵嬷嬷的手着急地说到。
赵嬷嬷闻言赶紧出去找自己的儿子,吩咐他上山接二姑娘回来。
傅氏此时也顾不上和卫成文说了,只能自己先做了决定,毕竟时间不等人。
二喜听了赵嬷嬷的吩咐,赶紧驾着马车往城外跑,街上乱的很,大家都像是抢东西一样冲进米粮店里,二喜看的心惊胆颤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太平盛世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不容易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到达城门口,谁知道东门口已经封了。在城门口的大爷看着满脸着急的二喜好心地说到:“小伙子,你赶紧去南门看看,那里应该还能出去!”
二喜闻言,赶紧驱车往南门赶,可是谁知道就好像是老天爷故意和他作对一样,路上竟然被堵得水泄不通,等他好不容易赶到南城门的时候,士兵也封了!
“官爷,求求你,让我出去接我们家小姐回来,我们小姐一个人在外边,我们老爷太太都担心的很!”二喜满头大汗地苦苦哀求着城门口地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