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文有一句话没有瞎说,就是当今圣上的身体确实不行了。
谁也不知道,当今圣上得了什么病,突然什么都吃不下去,短短的一个月人就骨瘦如柴了。先是后宫里瞒着,可是如今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一群庸医,要是父皇有什么事,我要让你们赔罪!”周鉴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光熙帝气急败坏地说到。
要不是父皇的饮食都是娘亲掌管着,他真的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父王的吃食中下什么东西了。
“鉴儿,别说了!”惠贵妃上前打断了他。
她转身和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说到:“各位大人辛苦了,圣上如今的身体这个样子,肃王爷也是着急,望各位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哪敢说出一个“不”字,忙唯唯诺诺的应是。
惠贵妃见状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
“母妃,父王这个样子怎么办啊?”周鉴看着睡着虚弱的光熹帝,不安地问道。
要是父皇此时走了,那皇位很可能就是太子即位了。这几天朝廷的大臣可是都是力保太子,他还没有获得足够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
“让你父皇先睡会,我们走吧。”惠贵妃帮光熹帝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轻声说到。
周鉴看着母亲盯着自己的目光,也不敢说出个不字,忙悄声跟着惠贵妃回了她的寝殿。
“你怎么回事?都说隔墙有耳,刚刚可是在皇上的寝宫里,要不是我懒着,你还想说出什么来?”惠贵妃凌厉地盯着周鉴厉声说到。
“我没有……”周鉴讷讷地说道,在自己的母妃面前,他说不出半个字来。
毕竟刚刚要不是母妃拦着自己,自己真的会脱口而出那些话了!
“如今太子帮着皇上处理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你在京城的贵族眼中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你拿什么和太子比?”惠贵妃冷冷地说到。
周鉴闻言不由得涨红了脸,之所以没有参与朝政,还不是父皇总是说自己还小,让自己先玩两年,不放权的原因吗?
想到这里,周鉴的心里不由得对光熹帝生起了一丝怨气,凭什么太子就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好在还有你舅舅在,你等开宫门了就悄悄的去武襄侯府和你舅舅好生商议下,看看咱们手里现在有多少人,可用的多少人?”惠贵妃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缓缓地说到。
周鉴目瞪口呆地看着惠贵妃,母亲在说什么,难道是……
“好了,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恐怕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惠贵妃的眉头不由得蹙得越发的紧了。
周鉴忙应声告退,明亮的大殿里只剩惠贵妃一个人,周鉴回头望去,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母亲的周身有一股苍凉的感觉。
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不仅仅是周鉴,还有太子周骥,只是与周鉴不同的是,周骥真心实意的担心皇上的身体。
“衍弟,你别怪我这么晚把你找来,实在是现在宫中的御医都没法子了,父皇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了,要是照这样下去……”周骥想到最坏的结果,不由得忧伤的住了口。
父皇可是他们的顶梁柱啊!安卓anzhuangne
“二哥哥说的哪里的话,皇伯父如今身体这样,我也很是担心。”周衍看到虚弱的周骥扶着他坐到软榻上,皱眉说到。
他也知道周骥宣进宫是想让他把老头找来给皇上看病,只是这不仅仅会坏了那老头的规矩,关键是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
“只是自从上次解决了京城的大疫以后,因为皇伯父赐了颜老圣医的招牌,这京里的达官贵人就把药堂的门都给踏破了,所以那老头早就躲起来了。”周衍看着外面深深的夜色,也不由得愈发的着急。
如今他已经派了影卫去找颜老了,只是不知道皇伯父能不能撑得住。
“孤真恨不得以身相代!”周骥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说到。
如今天下的大事可是都指着父皇呢,要是父皇这次真的挺不过去,那以后这朝廷动荡,再加上近两年来的天灾人害,恐怕大成王朝将会刮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二哥哥,你身体本来就弱,你可要保重身体。现在你可是不能倒下,不然就是对不起平日里皇伯父对您的栽培了。”周衍看着伤心欲绝的太子轻声劝到。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皇伯父真的挺不过去……
“你放心吧,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周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到。
本想还要劝他的周衍没有再多说什么,忙躬身告退。
出了宫殿门,一阵秋风吹来,竟让人感觉到簌簌的冷意。
“看来要变天了。”周衍看了看满是星星的天空说到。
“主子,走吧!”云岫轻声说道。
自从知道光熹帝的情况以后,主子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不是翻医书,就是派人搜寻颜老头的下落。
也不知道颜老头跑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候不见人。
此时宫里波谲云诡,宫外的卫家也是不太平。每个人都在筹谋着什么,似乎想在冬日之前抓住一些东西。
“姨娘,你真的太厉害了,不过是几句话就说动了老太太,这下我看卫谨还怎么蹦跶。”卫宛开心地挽着孙姨娘的胳膊说到。
“好了,小声点。你可要给我记住了,在外边的时候,半点痕迹不要露出来。”孙姨娘小声叮嘱道。
“我知道,姨娘还当我是小孩子呢!”卫宛撅着嘴说到。
孙姨娘看女儿不高兴了,忙又逗了她几句,卫宛方才又喜笑颜开起来。
“孙姨娘在家吗?”
屋里的两人正在说笑间,院子里传来秦氏的声音。
孙姨娘忙轻轻地点了点卫宛的嘴,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微微乱的头发,方才迎了出去。
“呦,舅太太,什么风把您吹了过来!快快屋里来。”孙姨娘仿佛才知道是秦氏一般,满脸堆笑地把她往屋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