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卫宛是看到了熟人了吧!周鉴素来就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卫宛淡淡地说到:“既然三姑娘心有所系,今日就到这里吧,本王就先回去了。”
周鉴说完以后,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只剩下更加慌乱的卫宛。她一方面想追上肃王解释,可是另一方面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好了,好了!这个祖宗终于走了!咱们赶紧回府吧!”一心只挂在卫宛和肃王身上的卫柏顺见周鉴走了,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意,跺脚说到。
今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和母亲交代呢!卫柏顺想着不由得责备地看了卫宛一眼。
卫宛倒是出奇的安静,跟在卫柏顺的身后乖乖准备回府。可是徐金珠可是不干了,她才逛了一会,而且什么都没有买,难道就这样空手回去不成?
“大姐要是想要什么,改日直接找我要,只是今日真的天色晚了。”不愧是亲姐妹,徐金珠在想什么,徐金玉一猜一个准。
“哼,谁说我想要东西了!我只不过觉得这个灯会好玩而已!”徐金珠冷冷地瞪了徐金玉一眼,现在知道和她显摆了是吗?
有什么好显摆的!以后说不定怎么样呢!
“是,是我说错话了,只是天色晚了,我们回去的太晚恐怕就要宵禁了,等回去以后我再向大姐赔礼道歉,好不好。”徐金玉上前挎住徐金珠的胳膊,讨好地说到。
她知道现在的卫柏顺是左右为难的,为了自己的夫君,她也得把徐金珠赶紧哄回去才是。
“走吧!反正这灯会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也累了。”听着徐金玉低声下气地求着自己,徐金珠脸上才划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转身往回走。
卫柏顺见状便向徐金玉投去感激的笑意,孔圣人说的果然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卫宛一直心不在焉地跟在众人的身后,此时她的心里自然是杂乱无章的。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娄云忱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个大哥哥,从来没有因为她庶出的身份,就低看她一眼。
直到长大后自己在娄夫人面前的步步筹谋,还有姨娘……她成功地求到了自己和娄哥哥的婚事,可是,现在她在做什么呢?
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样伤害娄哥哥吗?卫宛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刚娄云忱受伤的表情,她只觉得自己心间也像是被戳了一个窟窿一样。
“三妹妹,没事吧?”徐金玉看着上了马车后,就一直低头不语的卫宛问到。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刻的时候,卫宛和肃王还是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肃王突然就沉了脸,甩手走了,而三妹妹就一直像是丢了魂一样。
“没事。”卫宛看了一晚徐金玉,淡淡地说到。
徐金玉看着卫宛的冷漠的表情,喉头一梗,要不是因为她是卫柏顺的亲妹妹,自己才不会多管闲事呢!真是张狂!徐金玉天生也是一个不喜欢哄人的人,不然也不会被秦氏冷落那么多年,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也不再说话。尺度文学hix
徐金珠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看来即使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自己这个妹妹在卫家还是不是很讨喜嘛!
等她们到家的时候,卫谨他们早就去主院请完安回去了。
对于这个卫成文一直有所偏爱的庶女,卫宛的晚归傅氏倒是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徐金珠还有卫柏顺夫妇和她是在一起的,而且今日是过节,傅氏只是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让卫宛回去了。
看着对自己冷淡的傅氏,卫宛出了主院后,看着掩映在夜色中的围墙,她不由得下了狠心:你们等着吧!我一定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的!
至于娄哥哥,这一世就当她对不起他吧!如果有来世……卫宛的眸子暗了暗,快速地迈步回了静园。
只是到了静园后,卫宛一反往常地没有去找孙姨娘说话,而是直接熄灯歇下了。
“三姑娘回来了?为什么没有过来?”孙姨娘看着过来汇报的青芽,诧异地问到,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青芽低着头不知所措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她不由得想到刚刚三姑娘冷冷的表情:“和我那个好姨娘说,今个倒是巧了,我新人、旧人一起碰倒了,可惜我没有她那般地无心。”
虽然最后沉思一番后的三姑娘又接着改了口,只让她来回复说自己累了,可是真的在面对孙姨娘的盘问的时候,青芽不由得有点心虚。
但是自己的主子是三姑娘,既然三姑娘让自己这样回的话……青芽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着,嘴上已经汇报到:“三姑娘让我过来和姨娘说她今天晚上累了,明天再来和姨娘说话。”
孙姨娘闻言,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沙漏,确实是时间不早了,她倒是没有多想,挥挥手让青芽回去了。
青芽出了孙姨娘的屋子以后,看着她随即吹灭的灯,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恐怕明日的孙姨娘要是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而自己没有主动报告的话,恐怕会大发雷霆吧!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当时也是孙姨娘将自己放到三姑娘的身边的。只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姑娘好像真的变了,而且是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
……
京城的街头上,几个书生架着一个喝醉的俊美公子快速地往明玉坊的方向走去。
“吕兄,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们都已经定亲了……”俊美的公子显然是醉酒醉大了,他紧紧地抓住那位被他称作吕兄的人的宽袖不放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吕钟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只是他的脸上快速地滑过一丝愧疚,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要摔在地上的娄云忱,看着他站稳以后才放了心。
“要怪的话只能怪她了……”吕钟低叹一声,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抑或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