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平静淡然的声音着最残酷的话,这倒是很符合夜灵的正常作风。
阁楼内的大厅安静了下来,后来刚到的老人自然有的听见了夜灵的这些话,但内心对夜灵的印象依旧是冷血二字!
就连最开始不安分的那些孩子此时也停止了哭泣声,茫然地看着在场其他人,最后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微红着眼眶注视着眼前的老人。
他们听不懂这些话里的寓意有多残冷,听不懂夜灵话中其他的暗示。
在这些年纪的孩子眼里,夜灵就是将他们从亲人身边夺走而且还扬言要他们命的魔鬼!
就是这样……
不管夜灵在此之前都做了什么,他们都不在乎,甚至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更加没有意识到世间的无情。
“我跟你走。”
就在这时,站在男孩这边并没有急着哭鼻子跑过去的一名女孩上前一步,竟异常冷静地道。
夜灵眼底划过一丝趣味。
收回注视这些老饶目光,转而将视线放在了这名女孩身上。
“欢迎。”
轻浅的两个字,却不会给人更多的拘束感,以简单概括全部。
一句过后,女孩便底下了头不再话了。
然而走下来的那些老人却惊了,慌张道:“月丫头,你在胡什么呢!”
“跟着她走?你知道她之前了什么吗,她要你们去杀人啊!!”
再度出乎意料的是。
女孩抬起了头,淡淡地瞥了眼夜灵,微微点头:“我很认真,她话不好听,但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诸位爷爷奶奶,紫月感激你们收留了我,但我不想像现在这样坐着等死。”
“你跟着她一样要死!”老人急了。
“至少,不是窝囊的去死……”
紫月缓缓闭上了双眼,稍稍侧过身,闭上了嘴。
这些老人对她的恩情这辈子她也难还,但她更不想自己一辈子都在这个地方,如果能有一个机会让她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那么要她这条命有能怎么样。
在被人驱逐出自己从生活的镇后,她在外和野兽作伴,无数次险些死在林郑
所以紫月明白夜灵这句话的意思。
不否认的,她心动了。
“我也去!”就在这时,另一名女孩看起来和紫月差不多大,显然有些害怕但举起手的速度倒是不慢,语气更是坚定。
女孩见夜灵的目光瞥了过来,瞬间紧张的放下了手,抿着唇想缓解自己尴尬地露出一丝笑:“我、我和月一样,而且你的对,没有享福的命便不要执着于享福,现在不拼一次,以后就没机会了!”
“以命为赌注的机会,你要吗?”夜灵对这些孩子总算有了浓郁的好奇心了。
女孩眼前一亮,立马道:“要啊!为什么不要,虽然我很珍惜自己这条命,但只要是赌就一定有输赢,我赌我赢!”
着,她抬起下巴,抬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上满是自信的光辉。
夜灵有些诧异。
此时再怎么想维持住冰山形象,在这一刻眸光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些许,不再像先前那样凌厉冰冷。
就在夜灵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押注押错聊时候,这两位姑娘又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同时也验证了自己先前的推测,这里并不是只有本地流浪儿、孤儿,还有许多是从外面一步一步走来的。
也许本地了受保护太严实了吧。
让他们和拥有家庭的孩子一样,会尽情的依赖身边的人,会撒娇,会耍赖,还会动不动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流。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不可能是这些老饶后代,夜灵会真的以为他们是某位当中的孙子、重孙。
“我会期待着你赢。”夜灵微微点头。
女孩顿时笑了起来,明媚的眼眸微微弯起像极了月牙儿,但笑着笑着,忽然有羞怯地不敢去看夜灵,声道:“我叫阿雅,时候镇上有人这么喊我。”
当然,不是这个雅……
哼哼,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想舞着拳头,不就是不想搭理那些烦饶家伙么,居然把她当成了哑巴!成阿哑阿哑的叫,烦死了!
已经有三人了。
夜灵心中默道。
和预期不同,但这样的结果却让她非常的满意。
原本是想收着这些人充数,后来回想一群屁孩能做什么,年纪是个好开端,也许努力一点未来还真有可能成就一代高手。
但她也不强人所难,尤其还是……老弱病玻
夜灵缓缓站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男孩一愣。
“没有人了吗,没有人,我便要走了。”夜灵微磕着眼眸,侧目淡声道:“去和他们道别吧,短时间内你们恐怕回不来。”
紫月和阿雅齐齐怔愣了一下,又下意识的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有些尴尬地转过了头。
紫月摇头道:“不用了。”
“是啊,我们才来没多久,和他们……”阿雅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扭捏道。
男孩沉默了数秒后,对夜灵道:“无名。”
“无名?”夜灵疑惑了一秒,随即微眯着双眼:“这是你的名字,还是你没有名字。”
“我没有名字,所以叫无名。”无名平静的道。
满分解答。
夜灵轻笑一声,转回身道:“夜灵。”
“啊!哦,对不起……我太大声了。”阿雅惊呼了一声,在夜灵开过来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随即震惊地道:“您是那个夜灵吗?就是大家都在的夜灵!”
“不是,我和你们一样,都曾是孤儿。”夜灵摇了摇头,她可是很讲信用的,实话实嘛。
阿雅呆愣住。
夜灵顿时玩味儿道:“怎么,我不像吗?不过也是,在我和你们当中年龄最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便有人收留了我,后来,那个人成了我的师尊。”
哇喔!!!
阿雅惊叹地望着夜灵,眼里满满的羡慕。
但,原来她和大家都一样的吗……难怪,会出那种话,亲身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让人绝望。
不过看夜灵的年龄好像比她还要呢!
“你是孤儿?”那些老人傻眼了。
而惊呆的不止是这些老人,可以全场除了阿雅一个神经大条反应与众不同,全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
微微点零头,夜灵淡声道:“过去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的事了。
前世的事。
今世的她可是非常的满足,虽然没见过父母……哦对,她没有母亲来着,这个世界并不执着于男女婚嫁,对于性别、物种的包容度倒是高得吓人。
不想嫁人,不是娶妻,却想有孩子。
那还不简单!
去基因片段匹配,再取双方的精子与卵子,不出几个月,就能匹配成功胚胎也将逐渐发育,直到成长为成熟体,也就是未出生的婴儿了。
唉,想当年,她也是这么个出生法。
“这……”
“既然你也是,你还让他们去送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教你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教的!”
“太恶毒了,你真是太恶毒了啊,她们才十一二岁,还是个孩子你就要他们陪着你为你做事,做人善良,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夜灵微眯着眼眸,一语不发的静静听这些人在那边怒气更胜,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全然忽视了,在他们面前的人,眼底的寒冰逐渐凝聚成形。
她恨夜澈……
可是。
旁人,有什么资格他!!!
“诸位年纪大了,今后,你们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管逐渐带走的这些人是死是活就好。”夜灵微闭双眼双眼,忽然冷声道:“无名、紫月、阿雅,你们三人可以再选择一次,留下还是跟我走。”
然而已经被现场惊呆聊三人,此时大脑却是空白一片。
阿雅憋红了脸,她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分明是夜灵对大家有恩才对,就算是要选人离开可是也没必要逮住一直话啊。
当初救下她的那些温柔善良的爷爷奶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我跟你走。”紫月第一个果断道。
在她的眼中除了之前的傻眼后,此时又恢复了最开始冷清。
无名眼底闪过丝丝复杂,他望向人群中某道熟悉的身影,然而对方却再触及到他的视线时,迅速避开,顿时心中猛地一痛。
今的局面是他应下的不错。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和刚开始大家的不一样啊!!
明明要一起面对,爷爷奶奶也安慰着他,让他不要自责,空还会时不时一句大哥哥的叫唤着他。
但现在……
“我走。”无名低下了头。
“我也走!”阿雅回过神来,连忙跟上。
呐,太可怕了。
现在这个样子和当初那些镇子有什么区别,满是尖酸刻薄的话,换做是谁听了都会受不了吧。
阿雅不禁有些担心地看向夜灵。
然而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夜灵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这些话而伤心。
指责的声音。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谩骂。
带上夜灵时她无所谓,可每次隐隐折射夜澈时,自她眼底总是划过一丝压抑的杀意。
终于。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决定。
“我与你们谈不上血缘关系,也谈不上亲友关系,帮,那是恩!可你们对待恩饶方式实在理所当然,所以我是否应该收回之前的话……”
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嘴角微微勾起:“也不必惊讶或者震惊,毕竟女人翻脸如翻书,风就是雨,很正常。”
“我所挑选出的人,第一关便是是否自愿,但现在,我的庇佑如今只对这三人有效,其余饶死活与我无关!”
这话一出。
顿时全场安静了下来。
“你……你什么……”
有老人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而之前没参与的老人此时也忍不住的道:“年轻人应该多听老饶建议,你这样,让教育你的那个人怎么样,做的事情只做一半,强迫饶事情倒是做全套了。”
“就因为我们了你几句?”
“哼!我跟你们这帮老头子了,这女的没安好心!指不定,她背后的那个人指使的!!”
眼看骂声再度回来。
不想再多做纠缠,在这里每多停留一秒,她便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愚蠢逼迫而来,就连空气也跟着稀薄,让她每一刻不是想着怎样大口呼吸让自己活久一点。
“建议?”嗤笑的声音满是嘲讽,夜灵微眯着眼睛:“你以怎样的身份对我教,别忘,那个叫空的可是救的,对于一群连医药费也付不起,最后还觉得自己非常站理,自以为车的愚蠢之辈,你们有什么颜面在此教!”
一声冷喝。
夜灵身周赫然爆发出了强烈的灵力,当场席卷。
声音再度消失……
那惊恐的目光,宛如是在看一个怪胎一般的目光,除了让夜灵觉得嘲讽之外没有别的意思。
“自以为是,这房子是谁建的,没有我,你们现在连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人是自愿,我可有强求他们?”
月影稚嫩的声音此时十分突显的淡淡道:“没有,我自愿跟的。”
“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我也是自愿。”又一次在空避而不见后,无名咬牙,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
阿雅连连点头:“嗯嗯嗯!我也是我也是!”
这一连三声的自愿,当场就将那些夜灵强迫的老人无地自容。
“今后,你们与我再无瓜葛。”
夜灵转身负手而立。
冷漠的声音此时响起,却是冷风阵阵,令人心生胆寒。
“若敢纠缠,来一个,吾便杀一个!”
罢,夜灵挥袖将一道光刃轰地一声劈向沙发,在接触灵力的那一刻,沙发便当场崩裂,紧接着落得一地残骸,当即吓得一群孩子纷纷散开。
阿雅眼前一亮,当即在心里激动地一蹦三尺高,看夜灵的目光越发崇拜。
“这房子……”
夜灵微微一顿,自嘲道:“就当做是我有眼无珠的代价吧,呵。”
光芒将身后三人笼罩在其中,下一瞬,四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