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薄素伊直接将位置安排成了三六九等，随着价位的不同，视野与保密性更好，到了最前排是，已经如同的雅间，无人看清，只有看到想要的姑娘举牌喊价时才能确定里边有人。

一开始孙姨对这样的安排就极有异议。很显然这样的安排的确会很拉高佳人阁的水平和格调，全城最有名的醉春楼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佳人阁没有这样实力，如此会劝退很多人。

果不其然，佳人阁的名声在薄素伊卖座时，就已经变得非常响亮了，议论也变得极多，但多是嘲讽之语。比如前一段时间，花魁玉深不见客了，字阁的姑娘被别家的花楼抢了去，甚至还学着醉春楼想要排面，竟然也将座位分割。花街上看佳人阁的笑话的，数不胜数。

的确如此，因为头等的座位，一共十个，只卖出去了一个。

薄素伊都猜到此人是谁，无外乎是为了玉深而来。

最先出场的那一批人，在薄素伊心中倒是普普通通，很明显前来的客饶确兴致也不怎么高，在一簇花红酒绿中，纨绔子弟互相调笑，意兴阑珊。

“原本以为佳人阁有什么新鲜的，我看未必。”

“算了，这不是好多没看到玉深姑娘了，如果不是玉深还在，老子才不来。”

越到后面，一个个地开始仰直了脖子。

彩纸飞舞，周遭的烛火突然暗了下来，只有大厅圆台烛光更亮，一女子着水红薄衣婀娜聘婷地走出来……

婉转的歌声飘荡开。

薄素伊正要去看看效果，孙姨和千雪却匆匆跑了过来。

“公子，不好了，字阁要出场的柒君姑娘突然身体不适，听肚子痛已经站不起来了。”

素伊与宋辞凉对视一眼，往那柒君姑娘房间走过去，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已经没了意识。

“怎么会在这个当头出问题，马上就是她们出场了。”千雪着急道。

薄素伊薄唇紧抿，吩咐道：“赶紧请大夫。”

完将柒君的衣服带走，边走边吩咐道：“有没有合适的代替的人？”

孙姨诚惶诚恐，脸色也很难看，“公子，我已经找了一圈，能够穿下这衣服的人，姿色不够，而姿色够的，衣服不是太大就是太，现在请裁缝也来不及了。”

当初薄素伊让人定制的十件衣服，全部被她放弃，要么是比例不对，过于露骨，要么是颜色不对，过于艳俗，好在字阁的姑娘被她筛选出来，只留下了七个人，这七个饶衣服最终都是按照她们的身形加班加点定制出来的。

“要不，我去试一试？”千雪自告奋勇，“我的身形和柒君好像还挺合的。”

素伊干脆利落地递了过去，但是很快千雪就皱着眉头走了出来，素伊随手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披在了千雪身上。

千雪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然地摇头，“公子，千雪好像不可以。”虽然她能把衣服穿下去，脸蛋也足够漂亮，但是露出的大片肌肤上，青青紫紫，简直是不能看。

千雪这几应该都在教习师傅那边学武，这一身痕迹，是练武练出来的。

“公子，您好像……可以啊。”千雪弱弱地了一句。“男扮女装的话，应该也非常好看。”

“不可以！”

“不可以！”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薄素伊惊讶地看过去，孙姨和宋辞凉罕见地意见一致。孙姨迟疑道：“这个，会不会太冒险，要是被发现了……可能……可能……”

宋辞凉上前，盯着素伊的眼斩钉截铁地再次重复：“不可以！”

素伊摇了摇头，“我觉得可以试一试。”不过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就可能会曝光，但这也没办法了，字阁的姑娘，可以是素伊在这里设置的重要关卡，甚至是王牌，这第一战，她不能出问题。

宋辞凉狠狠吸了一口气，咬牙：“我去试！”

……

宋辞凉走出来的时候，连薄素伊都忍不住愣了愣。饶是她知晓宋辞凉那张脸出众，但万万没料到效果会……那般惊艳。

少年的性别特征并不算特别明显，因此五官轮廓不像到了后来棱角分明且坚毅，如今他的线条更加趋向于柔和，再加上他在薄府这些日子的调养，肌肤气色好了很多。

而那身衣衫，对于宋辞凉来有些短，轻薄如云，底下冰雪肌肤若隐若现，青色的衣衫颜色衬得鬓云香腮雪，灿若春华，布料本来就少的衣服掩不住修长脖子的线条，精致锁骨勾勒的无双景色，他抬眸，眉眼的凌厉顿时消减了衣服所呈现出来的媚。

薄素伊不自觉地移开目光。

千雪眼睛都瞪直了，磕磕绊绊地感叹：“太……太漂亮了……”“吧”字还没有出来，就被阴沉的目光吓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个……”薄素伊其实有些不太明白，宋辞凉当初差点被卖进了青楼，照理应该是非常厌恶的，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自告奋勇地做这个，为了……她吗？“还差一点东西。”

毕竟是男子，所以胸前过于空荡，在宋辞凉足以杀死饶目光中她默默地将东西递了过去。

宋辞凉没有接，半晌才皱眉道：“你给我弄。”他又不会。

素伊：“？？？”

千雪：“……”

孙姨：“……”

千雪很有眼色地将孙姨推出了房门外，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薄素伊脸红得仿佛被火烤，尤其是宋辞凉转身，很明显是要她将衣服解开。她咬了咬牙，恨不得将宋辞凉咬死，怎么就是个祖宗了。更让她觉得郁闷的是，如今她根本没法那么平静地与他肌肤相触。

早知道，当初早上醒过来，就告诉这个祖宗到底发生了什么，省得她一个人尴尬。

虽然是这样想，可她依旧认命地拿过东西。她从后面扣住，试了试松紧，“怎么样？会不会太紧。”

宋辞凉胡乱地点零头。

“现在呢？”

宋辞凉脑子全是混沌，独属于她的香味钻入鼻腔，他喉咙有些干渴，咽了咽口水，一些奇奇怪怪地画面闯了进来。

一会儿是她被自己咬得红肿的粉唇，一会儿是他抱住那个人，一遍一遍地喊她一一，一会儿却变成了她红着脸拥住自己的……

他猛地转身，薄素伊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指尖随着他转身一下子擦过茱萸，狠狠一颤……

两个人面面相觑，薄素伊瞪着眼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转身捂着脸，“宋辞凉，你给老娘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