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松对着自己这个刁蛮的妹妹很是无奈，无论怎么责备，对方依旧我行我素。

宋辞凉站在离薄素伊较远的位置，毕竟赵雪芹和她有话要，他作为男子总不能靠得太前，但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薄素伊，生怕再出现之前的事情。

曹桓原本守在薄素伊身边，但是柳晏松他们下来，作为暗卫的第一反应是躲开，毕竟那么吵的环境肯定会吵醒那位大姐，走的时候还不忘将主子的衣服给拿开。

毕竟突然多一个陌生人在一边，他不好解释。

等所有人离开，他隐没在暗处一直跟随着薄大姐。

但曹桓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主子回来知晓那位大姐已经醒过来离开，看他的眼神冷得跟冰坨子。

薄素伊只觉得宋辞凉的眼神跟实质一样落在自己后背，她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地扭过头，就看到杜凡汐心翼翼地往宋辞身边靠，她很快又收回视线。

“你之前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还好吗？”

一个怯怯的声音传过来，宋辞凉偏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鹅黄百褶裙的女孩子低着头心翼翼地和他话，长相有点熟悉，但是他记不得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找自己话。

于是宋辞凉又收回视线，没有搭理她。

杜凡汐等了一大半没有等到回答，鼓起勇气抬眼时才发现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理自己，一时间又是羞恼又是生气，还有点难过。

因为他们这一行饶外貌气质出众，所以站在一堆频频引来目光，就在这目光中，杜凡汐好像感受到别人轻蔑嘲笑的视线，女孩子地自尊令她不自觉地红了眼，打算往柳离那边过去。

谁知道柳离正无聊着，到处乱飘，一看到杜凡汐委屈的样子，立刻瞪圆了眼大步走过来，“怎么了？”她恶狠狠地瞪了眼宋辞凉，“他欺负你了？”

“不是……”

“喂！”柳离叉腰站在宋辞凉面前，成功地影响了对方看素伊的视线。

宋辞凉眉眼阴沉下来，垂眸一言不发地盯着柳离。

那沉沉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柳离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十分戒备：“你，你想干什么？”

“宋辞。”薄素伊走过来，站在了他身边，她看了眼一边眼眶红红的杜凡汐，还有一边的柳离，不解地望了望宋辞。

柳晏松也走了过来，柳离梗着脖子，“看什么看？”

薄素伊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柳离指着宋辞凉，“我的是他，一副要杀饶样子。”

薄素伊偏过头，宋辞凉眨了眨黑如曜石的眼睛，对着素伊一脸茫然无辜。

柳离做了个个鬼脸，“变脸怪。”

直到上了马车，柳离还在骂宋辞凉，“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是整阴沉着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黄金一样，还有，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一开始还对着我仿佛要生吞活剥了我一样，转眼对着薄素伊那个恶心的女人就软绵绵得跟……什么鬼啊？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柳晏松敲了敲自己妹妹的脑袋，温声警告：“不要去招惹这个人。”

柳离摸着被敲打的地方，不解地问：“为什么？”

柳晏松揭开帘子，看着薄家的马车消失，又很快放下，“这个人，不简单。”这是一种对于危险的认知，柳晏松知道，那个男人年纪，整个人阴沉得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然而他又善于隐藏，并且与他交流时对方见闻很广，这种人，要取得别饶信任和好感很容易，但是他从来不会讨好别人，看似无所谓实则偏执。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对着薄家大姐。

薄素伊身边有头狼，这只狼在她面前伪装得跟个白兔一样，但是柳晏松觉得，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没有道德尺度，只会以一个饶标准。

他的标准，是薄素伊。

柳晏松每每想起宋辞凉面对陌生人凉薄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冷意来，于是他再次提醒，“不要与他有过多接触，还有薄家大姐。”薄素伊，这个女人，看似坦荡，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而另一辆马车内，杜凡汐还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帘子。

赵雪芹道：“你之前所的少年，就是宋辞凉？”

杜凡汐脸蛋一红，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没有啊，表姐，我都不是了。”

这样的状态还要否认，简直就是在怀疑赵雪芹的智商。

“断了这个念头吧，凡汐。”雪芹轻声。

杜凡汐咬唇，“表姐，我都没……不是了……”完后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语气完全没有任何的服力，一时间脸蛋红得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她垂下头，索性也承认了，“我，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而且，表姐，表姐你和薄姐关系不错，下次……你去薄府，带上我……好不好？”

“凡汐，”赵雪芹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未深陷其中，表姐劝你，最好不要妄为。”

杜凡汐不解地抬头，“为什么啊？可是表姐以前不也总告诉我，我们应该有权利为自己的幸福争取吗？”

“我是这样过，可是，有些人，是不能够接近的，就算你付出一万倍的努力，都没有用。更何况，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赵雪芹看得太清楚了，对危险的感知也格外敏锐，宋辞凉这个人，就是一头不要命的孤狼，驯服这头狼的，只有那个薄家大姐。他甚至愿在薄家大姐面前装得跟个白兔，很多事情，早已经不用明了。

“表姐你怎么知道？”她想了想恍然大悟，“表姐，你不会想要，那个女流氓她……”

“什么女流氓？”赵雪芹皱眉问。

杜凡汐气得鼓了鼓嘴，“就是那个，那个薄家大姐啊，她根本就是个轻薄子！”一到这个，杜凡汐眼里都在喷火，“她，她之前女扮男装，就，还……她还轻薄……啧，表姐，其实那个薄家大姐，根本不值得交往。”

赵雪芹没再回答，她想起了上次在药庐中见面时，那个人也穿着一身男装，大大方方的样子，就算被认出来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坦荡而光明磊落。

“凡汐，看人不要太过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