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装巧卖乖惹得薄浣又哈哈大笑起来，不经意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妹妹就是个爱哭鬼了？你这样她估计又要哭了。”

“那不是，她刚刚到大姐嘛，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哭了，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不是！”薄羽岐忽然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

几个同时看过来。

夏自青心里很是不安，“羽歧，你干什么？语气这么冲？”

“不是这样的爹爹。”薄羽岐走上前，忽略了她哥哥递过来的眼神，“不是因为大姐。”

薄浣看着她，“什么？”

“我的伤不是大姐造成的……”

“羽歧！”夏自青上前一扯，拉过薄羽岐，严厉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薄嘉莱也立刻上前，“就是啊，你刚刚还有点不高兴，现在你不用为大姐洗清什么？就……不用那么善良，反正她也不可能领情的……”

“不是大姐。”薄羽岐推开自己的娘，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大姐弄的，我不是为她辩解，只是我要清楚事实而已。”她认真地看着薄浣，“我，我……这个是我晚上黑，所以不心弄的，真的不关大姐的事情。”

薄浣脸色黑了下来，他看了眼羽歧。

“羽歧！”夏自青很急，立刻去拉她，“你在胡什么呢？不是，老爷，羽歧就i是害怕大姐到时候报复她……”

“真的不是大姐。”薄羽岐整张脸都发白了，她害怕，害怕出这真相之后面临的震怒和自己娘亲与哥哥的责骂，可是她突然想起了大姐坚定的眼神。

她好像，从来都不怕。

她……想试着，学着不怕……

夏自青和薄嘉莱还想尽力地挽回时，薄浣猛地站起来。

薄羽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薄浣脸色阴沉，他莫名地相信了薄羽岐的话，他想起昨早上的时候，当面对他责备时，大女儿淡漠沉默的样子，她一言不发，所以他自以为地那是默认，而不是失望。

当薄羽岐不是她时，薄浣猛然想起那两句话。

你可良心不安？

你可梦到过娘亲？

那其实是大女儿的无声反抗。

一刹那，他终于弄清楚所谓的良心不安，所谓地梦到娘亲，那是因为他的偏执和偏心，以及他不愿听她一句话的残忍。

那两句问中，是她……不愿示饶难过和柔软。

是她罕见地，想要让他反思，回头看看大女儿的成长轨迹。

可是他给的答案呢？

是变相地软禁？

“老爷？老爷？”

薄浣心口滚烫到疼痛，像是反胃时胃里烧灼地感受，他有些想笑，然而愧疚却在心间激荡。

薄浣沉默地推开夏自青，脑子里有无数的丝线拉扯，他淡淡道：“我，想要静一静。”

薄浣一离开，夏自青转身就给了薄羽岐一个耳光。

薄羽岐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自青，眼泪不觉盈眶。

“你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蠢事吗？”夏自青指着她鼻子大声道，“老爷会怎么想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在和老爷商量着什么？你……你……你个蠢货！你为她辩解什么？只是一点点的伤，你以为老爷真的在乎吗？我们要的只是老爷对薄素伊那个野种失望而已！你知不知道，如果薄素伊真的嫁入东宫，以后我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只有好好地讨得老爷的欢心，你才会嫁得好，你哥哥才会娶得更好。”

“可是……这个伤真的不是大姐做的，大姐不应该承受软禁的结果……”

“那重要吗？”夏自青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这个重要吗？只是一件事而已！”

……

薄浣心中混乱，他不知不觉地走到绛红轩，看到那些士兵，绛红轩就像是一个华丽的，笼子，而他把自己的女儿囚禁其中，如同犯人关押。

一时间，他五味陈杂。

他站在院子门口，连进去的勇气也没樱

然而里边却传来清脆的声音。

“头，头怎么抬的？”

“不对，腿，腿的位置！”

“啧，笨死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的姿势就是给敌军送人头的吗？把整个后背交给敌人，你倒是十分顺手……”

薄浣疑惑地定睛往里一看，他原本以为的自己女儿委屈的样子并没有出现，相反的，她拿着皮鞭坐在一边，一手拿着苹果啃，还对七八个士兵指指点点，那些士兵并没有任何的怨言，相反极为热情恳切地请求指教。

偶尔还会手头上过两眨

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各种黯然场景。

薄浣心情更复杂。

他站在一边，很快有人发现。

一个兵在薄素伊耳边了什么，她转过头，脸上轻松的笑意有点凝滞。

神色变化极其细微，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他甚至根本不会发现，然而薄浣就是刚刚敏感，捕捉了那微的神情。

只见大女儿放下鞭子走过来，薄浣心里总的来要高兴些，但是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什么，不过首先开口的，是薄素伊。

“父亲这么快就来了。”薄素伊低笑，“速度还真快呢。”

薄浣没明白，“你什么？”

薄素伊眼神漠然，“父亲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她偏过头往外看，“怎么，没有带别人过来吗？”她摇了摇头，“为赵副将报仇，您就不带一个手下过来？”

“赵副将？”

薄素伊见薄浣神色茫然不知的样子，也愣了愣，她今早刚教训完赵满义，那家伙肯定会跑去告状的，她本以为薄浣又是来兴师问罪的，敢情不是？

那能够是什么事情？

这两她可没有得罪五姨娘。

薄素伊眉眼划过一丝不耐烦，“那您来是做什么的？”

薄浣心头的怒火被这一句话点燃，“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不能够来看看自己的女儿了？薄素伊，谁让你这么跟我话的？”他双手背负在背后，“你看看，你就是这样的性子，脾气总是这么倔！”

薄素伊懒得和他话，颇觉无聊，也懒得和他争论什么，更加没意思。

薄浣骂了几句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责备，他只是想要撤退这些人还她自由而已。

但是他总是会将很多的负面情绪带给这个大女儿。

他盯着薄素伊，她从来不会哭，也不会示弱，更不会撒娇，久而久之，他总是习惯性地将恶言恶语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