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薄素伊想不出别的话，只好诚实问，“可你不是很不喜欢吗？”

宋辞凉耳尖发红，然而他的唇线却抿成了一条直线，“我要陪着你，我不放心。”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的。”

薄素伊一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什么，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她只是……忽然有些心软，那一道早已经尘封的门竟然有些松动的架势。她动了动嘴唇，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点什么客气的话，最差也是一句“谢谢”，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宋辞，你不该什么都围着我转的。”

宋辞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跟着你。”跟着她，他才会放心，而更深层的原因，他根本不出来，也难以表达。

反正他要跟着她。

薄素伊见他态度坚定，眼神分明在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他已经决定了，就不可以再更改，尤其是涉及到她的事情。

“你……确定？”她再次询问，“你要知道，如果你要和我一起的话，你得是以贴身婢女的身份进宫的。”

“嗯。”

“换句话，就是你得从里到外都得是女人装扮，而且，你可能还得和那些姑娘们住一起，你能忍受？”

宋辞凉盯着她的眼睛，“我记得不错的话，贴身婢女是可以住在主子卧室的外间的。”

“那得是海棠的待遇。”

“我也可以。”

薄素伊扶额，“海棠会跟我闹的。”

宋辞凉上前一步，“我住外间，不会暴露，而且你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跟我商量。”

薄素伊犹豫了一下，最终点零头，只能委屈海棠了。

薄素伊第二就外出，海棠没有被允许跟上，只是到了下午，就见自家大姐领了一个清秀的姑娘回来，叫做鸾玉，看上清清冷冷的，不是很好相处，并且宣布她成为了代替紫鹃的一个婢女。

海棠顿时不乐意了，背着鸾玉跑进素伊的卧室里，委委屈屈地问：“大姐，您之前不是过……”她眼里水光粼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想控诉，却又不敢，只能用目光示意素伊，大约是希望她良心发现。

薄素伊想了想，在告诉她实情与隐瞒之间来回切换，想了想还是：“他是个例外。”

“为什么是个例外啊？”海棠闷闷地问，“是不是海棠这些日子做得不够好？”

薄素伊披着外袍坐到床上，垂头不去看海棠，“就是，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就带回来……”

“但为什么要……要……顶替紫鹃的位置啊。”

“他不是顶替紫鹃的位置。”薄素伊皱眉，并不太想听到紫鹃这个名字，也许是因为她反应有点大，眼神有点冷，吓到海棠了，后者瑟缩了一下。

海棠眼里的水光顿时更盛，她想了想，随后才道：“是海棠越矩了。”

薄素伊顿时心里就仿佛被噎住了一样，“那个，不是，海棠。”她站起身，双手搭在海棠的肩膀上，认真地凝视着对方，“你保证，我接下来的话，你不会尖剑”

海棠乖乖地点头，“好，不会的。”

“鸾玉是宋辞凉。”她完，就见海棠瞪着眼睛差点张嘴尖叫起来，但是也许是薄素伊的话起了作用，她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保持着一个极度震惊的样子。

薄素伊很是满意，她伸出手合住对方的嘴巴。“对，是表少爷，他要跟我们进宫，必须要有个身份，所以海棠，日后进宫，你要掩护好他的身份。”

“可是……”

“海棠。”薄素伊打断她的话，捏了捏她的脸，“不准再跟我什么礼节什么贞洁之类的。我不喜欢。”

海棠点零头，“我不是想这个。”

“嗯？”

“我想的是……会不会有问题啊？万一被发现聊话……”

“不会有人发现的。”薄素伊直起身，自信满满，“我不会让人发现的。”

“大姐是不是……”海棠偏过头想了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薄素伊挑眉，有些惊讶，“为什么会这么？”

海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就是……猜的。因为大姐最近总是变得神神秘秘地，海棠虽然不聪明，但是直觉告诉我有事情，不过大姐放心，海棠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大姐放心，海棠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完她鼓起嘴巴，示意自己一定不会乱话。

薄素伊真的被海棠这种直觉给惊诧到了，更重要的是，海棠最近进步了很多，以前她心里藏不住事情，每次有任何的异动，她都会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这一次，这么久了，她竟然一直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事情，简直是出乎意料。

她笑了笑，微微颔首，“的确如此，是有点事情，所以需要表少爷跟我们一起进宫。”

海棠眼睛一亮，往前轻轻一跳，活泼又可爱，笑起来连眼睛都眯起来，“所以，其实并没有什么人会分走大姐的注意力吗？”

“嗯？”

“海棠的意思是，没有人会顶替紫鹃对吧？以后都会是海棠贴身伺候着，不会有人分担海棠的工作。”

薄素伊总觉得海棠对单独照顾自己伺候自己有种不可言的极为复杂的执念，这种感觉她不清楚，也没有办法清楚，只是笑着道：“是的。没有人，不过你会很辛苦的。”

“海棠才不会害怕呢，我才不觉得辛苦。”

薄素伊无奈地摇头，“你似乎很害怕，有人会出现顶替紫鹃的位置，不对啊，如果有人分担你的工作的话……”

“海棠才不要！”海棠反应有点激烈，反而吓了薄素伊一跳，“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也没有安什么好心，然后对大姐你图谋不轨，万一到时候出乱子，我……我不要，我要杜绝这种可能，反正海棠肯定是不会害大姐的，只会保护大姐。”完她有笑声嘀咕，“好吧，虽然我可能也保护不了大姐，只是……可是我觉得表少爷是可以保护好大姐你的。”

这也是海棠尽管不喜欢宋辞凉，这些日子却也不排斥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