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尤葉，等你回来，你便是她的王，她会甘愿臣服于你。

而回去的路上青桑尤葉不开口，厉夙尘也不多问，两人就一路上默默并肩而行，四周都和你安静，安静到必须出声来打破。

“君上就不问我点什么？”青桑尤葉率先处声，她还有事情没有解决呐。

“那你得肯说是不是？”你不说，怕是没人能从你口里得到东西，厉夙尘那白费口舌的事情可没少干。

“君上打算如何处理宋婉仪？”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个问题，两人已经讨论过多次了，还差点闹起来。

“你已经去看过她了，想必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不如你说说看”狐狸精不是那种一直纠结的人，她向来行事果断，如果说她一直对一件事持续下去，那么就代表她没有达到想要的。一开始青桑尤葉只是说去看一眼宋婉仪，可是不仅没有预期的处罚宋婉仪，现在还再次询问他，厉夙尘猜测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下一步又是套吧。

“君上真聪明”知她者，厉夙尘也，虽然两人是敌对的，可是这种不相上下的感觉真好，比和蠢货交流强一百倍。

“你也不赖”

厉夙尘同样如此回答，两人是真是势均力敌，绝对的强强联合，如何立场不对立，合则天下无双，该狠就狠，该毒就毒，你杀敌，我喋血，你上战场，我不仅也可以上战场，还可以擂鼓助威，妥妥的叱咤风云人物。

“君上，不如我们做个交换吧”青桑尤葉停下来，很是认真和厉夙尘对视着，少有的诚挚。

哦？狐狸精什么时候如此正经了？

“什么交换？”有趣，狐狸精果然还有花招等着他，他就说嘛，她绝不是那种安静的人。

“我答应君上一个任意条件，君上放了宋婉仪”直接开门见山，青桑尤葉也不扭扭捏捏了，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保宋婉仪，要辅佐宋婉仪夺了宋家这块肥肉。

放了宋婉仪？厉夙尘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听错了就是青桑尤葉换了芯子，这怎么前面还说要杀了她，去了一趟岩窟以后就变了呢？他可不认为青桑尤葉有这种慈悲心肠。可是青桑尤葉现在眼神异常清澈，看的他走神。

“你为何觉着本座会答应你呢？若是本座没有记错的话，前面你才同本座理论了宋婉仪一点也不可怜，应该直接杀了，怎么现在就变了呢？你是在说你开始说的错了吗？”

厉夙尘看不懂青桑尤葉，但也绝不会傻到认为青桑尤葉转性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感觉君上会答应我的提议。至于为什么改变主意，因为……”

青桑尤葉眼里呈现出不可忽视的伤心之色，那种浑然天成的独孤感，让厉夙尘差点忍不住要上去抱她。

“因为……大概是有相同遭遇吧”只此一句话，青桑尤葉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说，大概一半是因为想获得厉夙尘同意，另外一半……那就不得而知了。

青桑尤葉现在神情不假，让人动容。她……也有相同遭遇？也被人欺负？所以她才学会了一身过人的本领？所以她才会独立至此？所以她才会对宋婉仪说那番话？原来都是因为她亲身经历过，所以懂得痛苦？

厉夙尘不知道如何言明，他其实是信的，青桑尤葉身上的疑惑在此刻也得到了解答，那些奇怪的，孤僻的，都有了答案，想要练就一个非凡之人，那必须是有一些经历的。

“怎么样？君上考虑和我做这个交换吗？”很少看见青桑尤葉笑，厉夙尘承认，他心动了，青桑尤葉本就生的漂亮，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美，可是若她笑起来，又是别样的韵味，让人不能忽视。

“什么条件都可以？杀人也可以？”

“对”

“任何时候也可以？”

“对”

“那如何知道你不会骗本座，若是放了宋婉仪，你又反悔了，那本座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君上就把我抓起来，用我的命换宋婉仪的命”

这话可够狠了，青桑尤葉有多惜命厉夙尘是知道的，这句话可比什么东西都强。可是……狐狸精，本座怎么会要你的命呢？

“本座答应你”

“多谢君上”

此时此刻，两人各自望着对方，眼神交汇，异样情绪浮上心头。

“咳咳……那就这样说好了，君上放了宋婉仪，而我答应君上一个条件”

青桑尤葉转过头来，不再和厉夙尘对视，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张。

“好，本座答应你”

他何时能说得过她？从一开始就由着她吧，这样好像都习以为常了，狐狸精总是能凭借这手段和这张嘴让他妥协。

“陶玖，你以前……过的很苦？”

也不知道为何，厉夙尘居然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他定定看着她，不想错过她一个表情。

怎么说呢？第一次，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问题。苦吗？何其是苦，简直难以言喻，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坚持或下去的，大概是还有活着报仇的信念吧。

自从来到魔界，厉夙尘仿佛一个难以控制的存在闯入她的生活，在这里她遇见了很多个第一次，第一次被人保护，第一次被人关心，第一次被人问这种问题，若说鱼儿离不开水，那青桑尤葉何尝不需要温暖，她不是不需要，而是没有，只要有人把那温暖给她，那即便是再狠的心也遭受不住。

厉夙尘，你为何会这样对我？

青桑尤葉愣神了很久才开口，也是第一次这样。

“是，很苦，苦到难以想象”

说的轻松，厉夙尘能理解那轻松背后的痛，此情此景，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在行动上表明。

厉夙尘直接拉过她抱在怀里，感受青桑尤葉僵硬的身子，可是厉夙尘并不想放手。

为什么？这样情不自禁是第几次了？厉夙尘，你还不承认吗？其实你对她是不一样的吧，这……是喜欢吗？

厉夙尘难以确定，只知道他越来越由着她，越来越想逗她，在这条自己布好陷进的路上，他反而第一个跳下去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