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沙沙的声音逐渐靠近,木炎竖起耳朵,姜瑜一脸兴奋,说:“木师兄,你听,是不是有东西过来了?”
一位少年的脸出现在坑口上,他咧着一口白牙,在天色里显得格外耀眼。看不太清五官,穿着打扮感觉也与煌城人完全不同。他用不标准的语言说:“怎么是两个人?”
木炎跳起来,拍拍泥土,喊道:“兄弟,救救我们,我们本是山下的猎户,不慎掉入这个坑里,还望兄弟救我们一救。”
不想这位少年插着腰问:“我救了你们,你们又拿什么报答我呢?”
姜瑜喊:“只要将我们救出去,除了烧杀淫掠,我们都答应。”木炎也忙点头。
那少年想了一会儿,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师妹,看样子,不行啊。”木炎说。姜瑜还是盯着坑口口,突然,沿着坑壁甩下一根藤蔓。少年的头又出现在坑口。
姜瑜转过头开心的跟木炎说:“你看,他还是来救我们了。”说着,顺着藤曼爬出了洞口。
等到那少年将姜瑜和木炎一一拉出坑口。天都快蒙山黑纱了。
他们这才面对面的观察对方,明明不是冬天,这位少年,身上却挂着袍子。
“野猪!”姜瑜大叫,原来那野猪躺在坑口几步之遥。
木炎用手肘戳戳姜瑜,示意她不要那么亢奋。姜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谢谢兄台救命之恩。”木炎和姜瑜说,少年摆摆手。
“对了,你们上来之前,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吗?算数吗?”少年盯着姜瑜问。
姜瑜笑着说:“当然算数了,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那就好。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以后再告诉你好了。”他歪着脑袋说。
姜瑜和木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少年真是个十足的怪人,不仅穿着怪,口音怪,行为举止也怪。
少年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记住你的诺言。”姜瑜心想,就算我记住,我们连面都不可能再见,那又有什么用呢。
天都黑了,还是没出现姜瑜的身影,她到底去哪儿了?木炎呢?吕仕晟心里想着,着手点起一盏灯笼,往林子深处走去。
屋子里,温老头用手心护着火苗,小心翼翼的点灯(点蜡烛)烛火充满整个昏暗的屋子。
吕仕晟绕过很多障碍,他四处张望,心里想着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姜瑜拖着野猪,一路还不忘照顾刚刚不慎滑倒的木炎的情绪,那木炎吆喝着疼,把手往姜瑜嘴边凑。
姜瑜累都累死了,没好气的说:“我的木木木,木师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搭把手?”
谁知木炎说:“小师妹,你看,我也受伤啦,这,恐怕不方便吧,待会儿,你要是饿肚子,师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要不,你吹吹?说不定呀,它就好了。”
姜瑜扔下野猪,一把抓住他说的那只手,要朝他手上吐口水。木炎熟练的闪躲,两人闹着、玩儿着。
殊不知,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吕仕晟心里非常不爽,他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偷懒晚归的缘故,他叫:“姜瑜!”姜瑜转过身,看到吕仕晟,整个人傻掉了,畏畏缩缩的退到木炎的身后去。
吕仕晟更加来气了,他揪住姜瑜的领子,像是拎着小雏鸡。
只听他问:“姜瑜,你是怎么回事?在外面偷玩儿都不想回来了?你不知道师傅担心吗?”
姜瑜耷拉着脑袋,带着哭腔说:“师兄,我,我们掉进了一个坑里,我差点爬不上来了,就,还以为见不到师傅和你了。”木炎很配合地把受伤的手往吕仕晟面前凑。
吕仕晟不耐烦的拍掉,上上下下打量她,怒气更甚了:“受伤没?”姜瑜老老实实答:“没有。”
木炎在一边忍不住哀号:“大哥啊,我是伤员,好歹你态度好点儿啊。”
吕仕晟受不了他的聒噪声,抓起木炎的手晃悠着说:“再多嘴,狗爪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木炎装作柔弱地抱住自己,委屈的呐喊:“今夜,世上寒冷的心又多了几颗。”
吕仕晟完全习惯了木炎这吊儿郎当、骚里骚气的样子,不予理会。
吕仕晟转过头,看着姜瑜花猫一样的脸,又换了一副无奈的语气:“这么晚归,怕是又要受罚咯。”姜瑜说:“那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呗,该罚的还是要罚。”吕仕晟残忍的说,他把灯笼递给木炎,从姜瑜手里接过野猪,走了几步,回头问:“还走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