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姜瑜打着呵欠倒头就卷在被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柩洒露进来,姜瑜揉揉眼睛,便起身自己收拾,有府里的丫鬟轻轻叩响了门,试探地问:“小姐?您醒了吗?”。
姜瑜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喊:“嗯,进来吧。”
来的丫鬟推开门,说:“奴婢小环,我是夫人派来伺候小姐的。”
她扎着小辫,看样子是个没到十岁的小女孩,端着铜盆,铜盆边上放着手帕,有些手足无措。
姜瑜戴好护腕,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放那儿吧。”
姜瑜捧起铜盆里的温水,盆底映着的那张小巧的脸被滴下的水珠溅碎了。
她漫不经心地问:“你几岁进府的?家中可有什么亲人呐?”
小环怯怯的开口:“奴婢三年前进的府,家乡发大水,双亲皆亡,家中只剩奴婢和哥哥,幸亏当初姜府收留,哥哥也是在姜府做事的。”
说到这儿,姜瑜也就没再往下问,她说:“也是可怜,以后在府里跟着我吧。不会亏待你的。”
小环天真一笑,可爱烂漫。姜瑜瞧着,这个小女孩笑起来还蛮像山坡里的杜鹃花。姜瑜坐在桌子上埋头吃饭,桌上围着素炒猪肚,每人一碗素碱面。
穆子烟温柔的唠叨:“怎么越来越没个吃相了,像个男子一样,呼噜噜的吃面。”
姜瑜没有起床气,一般到了这个时间师傅都会叫她练习的,她默默的放慢了速度,这对她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磨练,一时之间,她还需要时间好好改变。
姜泰源吃过早饭就出门了,穆子烟嗜睡,翠莲得侍候穆子烟,小环刚认识年纪又小,姜府里也找不出个能和姜瑜说体己话的人。
没有师傅的管束和唠叨,姜瑜的箭术毫无突破,靶子上的几支箭正中靶心,她不禁觉得乏味。
天儿渐渐热了起来,梧桐树下的阴影越发暗了,姜瑜正大剌剌的卧在躺椅上。一封书信由门房传进来到了姜瑜的手中。
是世子,他怎么忽然来信了?
姜瑜叠好信封,端起桌上润喉的红枣茶又是咕咚一大口。
却不知,小环正躲在门外的暗处看到了姜瑜的一切行为,转身,她急冲冲的消失在了游廊的拐角处。
姜瑜吩咐备马车,一溜烟儿就钻进了马车。
北厢房里,远处的风铃随着微风响动,发出悦耳的声音,穆子烟轻轻掰下葡萄,拨了葡萄皮儿,说:“眼下我心力不够,这次回来,怕是会顾得了这个而疏忽了那个。”
翠莲上前一步,俯身,劝道:“夫人怕是多虑了,小姐心性纯良,天资聪颖,若遇贵人,无忧。”
穆子烟不无担忧:“眼下,朝中局势不明朗,皇上忌惮于太后,对我们家族虎视眈眈,泰源更是户部侍郎,掌管皇室财权,如此一来,姜府更是被皇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叫凝儿进宫成为宫中的金丝鸟儿,和姜府的人呆在一块儿,并不能保全我家凝儿。”
穆子烟脑中一闪,得想个计谋,能让她的女儿平安一生,必要时,更不惜,走一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