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把他又交给穆府?会不会...”其中一个浑厚的声音说。
周福贴在门上,仔细的听外面的声音,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两只飞镖,深深的插入门板,嵌在上面,直直的出现在周福的鼻头上。
门被猛地撞开,那女子手里接过另外的人递过来的大木棒,面纱下的艳唇轻咬。
周福困难的咽了口口水,连忙跪在地上,说:“女侠,我什么都听你的,叫我干什么都行,可千万别手抖呀。”
“哼,对你这样的人,我根本不想,多碰。”
周福连连点头,去碰她的脚。
她后退,暮的睁大了眼,手上的棍子一棍子就挥舞在他的身上,“叫你欺负女子,叫你欺负,在中原应该没人知道我用的是武器,所以,我就用棒子教训你,我今天就把你打的皮开肉绽才好。”
周福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浑身颤颤震动,他的嘴里尝出了咸味儿,又是一棒过来,他堪堪躲过。
不行,绝对不行,他一个大男人怎么打不过一个毛头小丫头?这女子不过才半个木门那么高,下手竟如此狠辣,处处不留情。
难道,是平时招来的仇家?可到底是谁呢?“女侠,我并未欠账,也未曾害过人性命,可为何要这样置我于死地?你不是中原人,你到底要干嘛?”
“我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不知周管家能不能帮我找?”那神秘女子说。
周福抓住了这个机会,问:“煌城我熟,我可以为女侠找,皇宫我也可以帮你绘制地图。”
她将棒子抵住周福的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对身旁的人说:“中原的人,倒也并不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大义善良,是一个个贪生怕死又自私的人。”
“不过你想活,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诚意吧。将你知道穆府的地形尽数画出来,所知道的消息写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周福连连点头,两个时辰,就在她的监视下,画完了。
她看着纸张,交给身边的人,然后,出门,问:“主子,是要。。。。?”
“哎,我改变主意了,人家既然拿出了他应有的诚意,那我们也退一步嘛,中原人不是说一句话吗?退一步,海大天广。”
“明白了主子,就给他个惩戒,二小姐不能办的,我们替她报仇。”其中一人说。
门外没了声音,周福有些害怕,等到那两人进来,纯樱子站在门外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勾着残忍的冷笑。
空旷的院子里,响着空灵的声音“木头上的花,开了两朵啊,一朵落下枝桠,飘进雪花里,一朵找啊找,孤月挂星空,两朵并蒂花,双双伴一生。”
第二天,穆府的大门外紧紧挤着那么些人,大家都在议论,指着地上的一个白色物体说:“你说,这是怎么了?唉哟,造孽啊。”
集市上卖棺材的动作浮夸,说“我听说昨晚穆府遭了贼,还失了火,那火势,滔天的凶猛,可不得了啊,昨晚在煌城的一新桥西边都看得见火光呐。”
“那么大的吗?穆府损失这下可惨重咯哟。啧啧啧。”一位大娘提着菜篮子摇着头说。
“可不是嘛咋滴,这下,棺材又要紧着咯。”卖棺材的努努嘴,不满的说。
说书的也挤进来,待看到地上的东西之后,踢了一脚,说:“得,这下,原来穆府的贼可是周管家啊。我说呢,谁敢把穆府给点了呀。”
穆正淳坐在正厅,一言不发,芸娘问:“老爷,我去看看吧,放在那儿也不好看。”
“再等等。”
“等大家来说出贼是谁?”
“不,等我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周福根本没有断气儿,在一群人的观望中苏醒过来,身上完全没了知觉,身下虽然流着血,但是身上披了一件月白色,衬着血色,格外妖冶。
大家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往后倒退了几步,前面几个人将周福给翻过来,眼中又有惊奇、蔑视、不忍。伴随着人群里的孩童哭泣。
周福不敢往下猜,他精神完全崩溃了,大吼:“你算个个东西啊,为什么啊?为甚么啊。你这样,到底是想怎样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这时,穆府的门缓缓打开,芸娘走了出来,只是一眼,侧过头不忍再看,朝着跟随的小厮:“把周管家抬进去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贼就是周管家吗?听说昨晚失了火,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芸娘看了人群一圈,又低下头,想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半响,她说:“散了吧,大家先,买菜的还得回去做饭呢,照顾孩子的在这儿不要凑热闹,散了吧啊,大家。”
人群一直叽叽喳喳,一直不肯散去。
周福被抬到穆正淳的面前,周福泪如雨下:“老爷,老爷啊。”
穆正淳泪已经先落下,先一步阻止,说:“什么都不必说了,昨晚进了贼,却不知那人不仅将火放了,还将你误抓去了,我担心了一夜,毕竟是念着你我的恩情呐,下去先养伤吧。”
周福痛苦的后倒在担架上,心里五味杂陈,泪花止不住的往眼眶外面涌出来。
“老爷,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府外一大群人,可能需要安抚一下。”芸娘说。
“就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穆府的面子要顾及,还有,想办法做出民众的意思,来个借刀杀人。”
芸娘应承下来,转身出门时,却碰到了张小烟,她恍惚了,脑海中,两张脸重叠在一起,只不过,刚才看到的,美艳冷酷,现在,确实温婉柔弱。
她怎么了?明明长得不一样,却有说不尽的感觉,情不自禁的将她们放在一起做对比。
张小烟和芸娘的眼光交织,眼中情绪复杂,她问:“老爷,周福,是怎么回事?”
穆正淳的眸色一暗,说:“没什么,他,招仇家来寻,结果就被抓了,今早回来就这副样子。
他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将茶杯放下,看到张小烟还站在那里,问:“站着不疼吗?坐啊。”
张小烟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机会来正厅,今天进来,他却叫她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