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承被气的缺氧,要不说这刘晨是个傻子,刘家是要毁在这个败家子手里。
刘晨没眼色的依旧不依不饶,“王家承算什么东西,也敢带人来我这截胡,但你沈二的面子我给三分,只要这小白脸断一条腿,我就让你们走,不过……”刘晨眼珠子转了转,色眯眯的看向姜简,“这女人得留下。”
沈二心里对他一顿臭骂,我不用你给面子。
这种时候,他也不敢说什么卖我一份薄面。
有人偷偷瞄了沈二两眼,沈二一句话不说,他面子可没那么大,现在哪个能看他面子,只能去让王家承跑去蹭感情了。
看着刘晨贼眉鼠眼盯着姜简,宋梣能感受得到顾淮安肉眼可见的杀气,缩了缩脖子,这刘晨还真是个不要命的。
王家承听了这句话,看着顾淮安和许向初的脸色,差点给跪了。
刚要开口骂一句你妈比瞎了眼,顾淮安已经走到刘晨面前。
盯着刘晨的绿豆眼半天,声音很低带着些哑,“你再多看一眼,就把眼睛留下。”
刘晨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张了张口却一个音节多没发出来。
能感受到的只有颤抖,腿不自觉的在抖。
刘晨看到顾淮安抬起了手,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你敢动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敢动手,我就敢承担后果。”
刘晨彻底傻了,忘记了叫保镖,保镖也傻了,就站在那看。
王家承愣在那,迫于无奈求助宋梣。
宋梣也一愣,顾淮安玩真的?
王家承要哭了,这位爷要干嘛,见好就收,刘晨被他们打的没有一点面子,现在他倒在这不饶人。
要不考虑让宋培书这个人民警察制止一下顾淮安走向错误的道路?
真闹大了,顾淮安要真进了局子留个什么案底,老爷子得从国外跑回来杀了自己。
刘晨退了几步,背后是一张桌子,退无可退。
顾淮安的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紧逼着眼看走到刘晨面前。
“三哥。”身后传来清冷的女声。
亦如后来很多年她很多次叫他一样。
王家承心脏砰砰的跳,声音大到自己听的一清二楚,如果说谁能叫顾淮安回头,他愿意相信那个人是姜简。
但又不确定是这么轻描淡叫一声三哥,对顾淮安是不是真的有用。
索性,他赌对了。
顾淮安在听到姜简这句话的时候,愣了很久,停止了脚步,半晌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到姜简身边。
宋梣看着王家承脑门冒冷汗,小声冲着他喊,“你这么紧张干嘛。三哥做事有分寸,揍他两下出出气,他又不是承担不起后果。”
姜简站在宋梣旁边,听着宋梣的话没吱声。
顾淮安从头到尾冷冷淡淡,但只有她知道,那一刻她相信就算打死刘晨,他也做得出来。
顾淮安想伸手拉姜简,刚才她叫他三哥,是两个人从在事务所不说话了以后,姜简对他开口说的第一句。
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和姜老爷子公事一段时间,后来两家的儿子又各自继承了父辈的路。
在帝城接触的到这个圈子的人,哪个见到顾淮安都得叫声小顾爷,那是看顾家的面子,必须低头。
但大院里的孩子私下都喊一声顾三哥,是跟着宋梣喊的,真心实意的叫。
年少那会儿,大院的所有孩子都又怕又崇拜顾淮安,外边都称他一声小顾爷,他也懒洋洋的应,拒人千里之外。
后来有人听到宋梣跟在他后边喊三哥,三哥太亲近,除了宋梣几人没人敢叫,只得老老实实加个姓,叫顾三哥。
比小顾爷多了分人情和亲近,又比三哥多了份尊敬。
细想一下,姜简很多年没有跟宋梣一样喊过他三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顾淮安顾淮安的叫。
姜简面无表情的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顾三哥也很头疼,好像又把小姑娘惹生气了。
后来有人问顾淮安,是怎么能把姜简这样的好脾气惹毛的,顾三哥想了想回了一句,天赋吧,你们羡慕不来。
猝不及防的狗粮差点恶心坏了旁人,但那是后话。
现在王家承在防止事情发展到不好收场之前,急忙三两步走到刘晨面前,上去就照着他脸一拳。
刘晨那边还没反应过来顾淮安刚才给他的压力,腿好不容易站直,让王家承一拳就又揍懵了。
“操,你他妈干嘛。”
王家承笑了一声,“你们能耐啊,什么人你都敢动。”
“我什么时候收拾两个人还需要你来说教。”刘晨说出口没了底气。
王家承一直在说这人他得罪不起,到底什么人是他们刘家得罪不起的,听着又不像吓唬他,莫不是真的撞到了什么大人物。
随即放低了态度,“你磨磨唧唧半天也不说什么人,就说我不能得罪我他妈哪知道是谁。”越说越还有点委屈。
想起刚才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只是一个眼神,刘晨就越来越没底气。
王嘉晨嗤笑一声,“你真当A市你们刘家是个人物,我记的,这阵子你家公司上头合作的几个合同都掐在许氏手里?”
刘晨一哆嗦,他最近听他爸说过,这批材料必须从许氏走,不只是因为许氏的材料有保障,这次要是合作成功,借着许氏的地位他们家公司在帝城也能水涨船高。
要是我因为自己把这事搞黄了,他爸能打死他。
自己再混前提都不能涉及到公司前途。
刘晨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问王家承,语气中寄托着希望,“你说许氏,许氏什么人。”
万一只是王家承在吓他,或许只是个旁系什么的。
王家承没管他怎么想,接过来手下递过来的医药箱,有人赶紧递了把椅子过来。
王家承没敢坐,小跑两步到许清如面前,弯着腰,带着笑,笑的狗腿,“姐,您过来坐。”
许清如摆了摆手,王嘉承搀着坐好,通风报信的酒保一直在旁边,这会走上前想接过王嘉晨手里的医药箱,让王家承一个眼神给瞪回去。
跟来的几个安保看着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们二哥可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一个女人。
王家承这几年在酒店混的也不差,过往的人,他们二哥说一句话尽管不能让每一个人都能给几分薄面,但也从来没到这种态度的时候。
看这样子又不像是情侣之间的在意,这女人不一般,连酒保都看出来了,刘晨却跟个傻子一样。
“王家承这不会是你女人吧。”
王家承还是不理会他,把医药箱递放在许清如腿上,却没敢轻易伸手帮她包扎。
等确定医药箱不会滑下来之后,王家承才回头看了刘晨一眼,转过头看许清如带着些讨好,“姐,她问你是什么人?”
许清如眨巴眨巴大眼睛,仔细思考了一下,”哦,也没什么关系,碰巧我姓许。”
刘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刚要嗤笑,全天下姓许的多了,你算老几。
下一秒,感觉哪不对,眼神带着询问想确认什么一样看着王家承。
王家承懂了,这小祖宗是想玩“仗势欺人”。
然后在刘晨询问的眼神下开口,“就是许氏的那个许,还有更巧的,那是她家的,她爷爷是董事长,她哥哥是执行CEO。”
刘晨几乎是在王家承说出口之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绿豆眼。
完了,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是许家小姐。
这才发现自己真是色迷了心窍。
真像王家承说的什么样的人都敢招惹,许家人不是他能说绑就绑的。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子里缠绕,刘晨感觉脑仁里嗡嗡的响,有什么是被自己忽略的。
刚才那痞里痞气的小子说来带她走的人是他哥。
许清如的哥哥,那不就是许氏现在的总裁,许向初。
不只刘晨,这会就连一直站在一边,毫无存在感的周宗桥和刘晨旁边的两个跟班都愣了。
刘晨从来都不接触公司的事,自然不认识许向初,至于两个跟班哪有机会接触到许氏。
周宗桥想起刚才第一眼看到许向初的那股子眼熟,周家宴会上他见过许氏总裁助理向立,当时正在和一个男人视频汇报情况,镜头里的男人陌上如玉,和眼前的许向初面容重合。
周宗桥自嘲般的笑了笑,他只是四房的旁支,哪位机会接触到许向初,但那次镜头里只一眼,他就记住了那张略带疲惫脸。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那时他才知道,说的就是帝城许家公子,许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