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看了看旁边的白鹜,只见他也是一脸惊讶之色。
温小筠瞬间明白,白鹜虽然被迫在鲁王府里去见种种龌龊之事,对于外面的青楼妓馆,还是一次也没有去过的。
温小筠又想起了云南十号给她的背景介绍,白鹜虽然英俊绝伦,对于女人却半点不感兴趣。
甚至已经严重到了厌恶的程度。
再加上他私下里的洁癖,怎么可能回到外面去接触那些背景复杂的女子?
想到这里,温小筠双手不觉攥了攥拳头。
她怎么就忘了,洁净如白鹜,若是到了青楼那样复杂的环境中,肯定会处处不自在,处处难受。
可是这样,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接替了鄞诺。
若不是为了心中理想,他一定不会这样。
温小筠不禁在心里暗暗许诺,之后他们进了菱藕香,她一定会走在前面,替白鹜挡住那些不舒服的东西。
鄞诺的讲解还在继续,“而将风月门种种细节记录的最详尽最出彩的就是僄经你懂得,僄应该是女字旁。
不过僄经虽然详尽,但是用于粗鄙,文笔直白下作。后来就又有好事的文人特别改写了一本青楼韵语。
也就是这本,里面有各种把戏玩法,更有很有出自青楼的文章词曲。
你们两个进入菱藕香时,温小筠袖子里就可以拿着这本青楼韵语。
温小筠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直接拿着攻克人家的书籍上门,不会被人揍吗?”
鄞诺轻笑一声,环保双臂,上下打量着他们量,“一看你们两个这个干干净净的样子,就不是常出入青楼的。
这样子去问话,不容易问出什么来。不如索性就扮演成两个对青楼韵语好奇的富家公子,因为好奇去青楼尝鲜儿,还可信些。”
温小筠不觉与白鹜对视一眼,忽然调皮一笑,“公子,您来我们菱藕香,是买笑还是买情啊?”
言毕,三个人忍不住的一起笑出了声。
准备就绪后,鄞诺带着温小筠与白鹜辞别了毛妻,一路骑马来到了菱藕香前面一条街。
在即将要拐弯的地方,着他后撤两步,一个纵身便攀越到后面墙头,迅速消失在温小筠的视线里。
温小筠运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白鹜,唇角微弯,“白兄,咱们开始吧。”
“好。”白鹜望着温小筠,眸色清浅而温柔。
温小筠一撩衣摆,朝着前方街角大步走了过去。
一看到他们手里的青楼韵语,立刻说看五姐我这两瞎眼,两位公子气度如此不凡,来咱们这儿自然是要做雅事的。
温小筠还疑惑青楼里的感觉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令人尴尬。
只用余光一打量,左边那边莺歌燕舞,笑声阵阵,有揽着美人做游戏的,又吃酒谈天的,还有进入包房进一步细聊的。而右边这里清雅许多,有下棋的厅室,而且里面还有大棋盘对弈。
更多的是一个个的独立茶室,粉色帷幔影飞摇轻曳间,隐约可见恩客与美女言笑晏晏。
有女子从白鹜身边经过时,白鹜眉色间总有着不自在的嫌恶之意。
温小筠知道白鹜对女性的抗拒,遂站前一步
温小筠想着要约一个女子单独聊聊,探探口风,正走到一个宴席间,碰到一个隔断里有几个年岁大些的人正在调戏一个女子。
非要捏着那个女子的下巴,要喂酒,都是出来卖浪蹄子,卖什么清高。
有一个人还逼着她作诗。
你不是厉害吗?
就给咱们几位爷作几首诗。
那女子含着眼泪,眼睛含泪的望向一旁的老鸨,目光里满是求助之色。
老鸨心疼的向前走了两步,说专门有陪酒的甜姑娘,几位爷爷何必跟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犟骨头一般见识?
五娘我这就给几位爷儿多带些姑娘来。
不想那胖男人更加凶恶,只揪住那女子的脖领,笑声更加猖狂,“爷爷就看不过这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揍性,今个儿要是做不出诗来,我就让这小贱蹄子在这湿!
就在这当口,温小筠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楼上左边栏杆处多了一抹红色倩影,又见她身边晃过几个人影,心里立时有了成算。
只听那琴姬脸上落着泪,声音微微颤抖着做了诗。
胖男人哈哈大笑了一声,就把那女子用力掷向自己的同伴。
那女子又如何肯这般受人轻贱,侧了侧身子,便向旁边桌面跌了过去。
只听得哗啦一阵,将成套的瓷制品酒具撞下了桌面,跌在地上粉粉碎,淡红色的酒液立时濡湿了琴姬粉白的衣裙。
胖男子笑得更加猖狂,直指着趴伏在地面的琴姬调笑道:“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