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年回了他一道目光，迟疑了一秒，将水杯放去就近的床头柜处，然后坐在了她的床边，才慢慢捉起古稀的小手，“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白斯年回忆昨晚，将她抱在怀里全身发抖，痛得冷汗直冒，心里面又慌又乱。

他肯说话，给人的感觉亲近了很多，古稀大着胆掀开被子钻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昨天晚上疼死我了，你还凶我，哼。”

白斯年真的拿眼前的人儿没有办法了，她好像很会捉住他的软肋那样，一撒娇，什么脾气都没有，“那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吃外面的食物。”

古稀这是卖乖，猛地摇头，“不吃了，不吃了。”

“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再也不可以吃垃圾食物。”

古稀吃过蒋阿姨送过来的早餐就出院了。回到家，古稀懒懒在沙发上看电视，白斯年坐在旁边陪她看，他没有看电视的习惯，加上一晚没睡，头靠着椅背就磕上了眼皮，古稀回头发现，轻手轻脚靠过去，用自己的肩膀顶住他的头颅，白斯年还没沉睡，感觉人儿柔软的身躯贴了过来，他继续闭着眼顺势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过了一会，他就真的睡着了，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古稀趁着他入睡，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一会儿捏捏他鼻梁，捂着小嘴偷乐。

“小淘蛋。”白斯年突然睁开眼捉起她犯罪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白斯年翻身将古稀压在身下，捉起她的腰肢挠痒，古稀在她身下咯咯大笑，断断续续求饶。

“斯年，不要——”古稀憋着整个脸蛋都通红，白斯年适可而止，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着，“中午想吃什么，我让蒋阿姨给你煮。”

“我想——”古稀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她在沙发缝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冲白斯年说，“是妈妈的电话。”然后放了免提，“妈。”

电话那边传了张洁焦急的语气，“古稀，你快回家一趟。”

古稀微微蹙眉，心里有点疑问，想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时候，张洁再次开口，“快点回来，知道吗？”

“哦”古稀心里变得有点慌。

“我送你过去吧。”

白斯年的别墅在郊区，尽量加速也要半小时才到张洁那，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杂的哭声，一进屋，张洁就围上来，“你去哄哄嘟嘟，他平时最跟你了。”

“嘟嘟怎么啦？姑妈呢？”

张洁一脸愁容，指了指紧闭的客房，“姑妈在里面，你姑妈家家发生了点事，昨晚搬了过来住，你先把嘟嘟哄好吧，昨晚开始哭，苦累就睡，睡醒继续哭，声音都沙哑了。”

嘟嘟躺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哭着，他身旁放了很多他平时爱吃的零食都不管用，嘴里含糊喊着“爸爸妈妈。”

嘟嘟刚刚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大概夜了，就开始跟人，看不见爸爸，就开始哭闹，宋好自己也心烦，没有心思去哄。

古稀因为腿还没完全好，不太方便抱他，白斯年走过来，“让我来吧。”他一手将嘟嘟抱起，走出阳台，她不知道白斯年跟嘟嘟说了什么，嘟嘟就不哭了，哭过劲头，趴在他肩膀上一抽一抽地，白斯年轻轻安抚他的后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妈，我进去看看姑妈。”

“进去吧。”

宋好躺在床上，在古稀进来的时候松开了眼皮，她的视线不轻不重落在古稀身上，不过两秒，无力合上眼，一动不动。

古稀从来没有见过宋好这个模样，胸膛难受翻滚着，她轻轻捉起宋好的手，柔柔叫了一句，“姑妈。”

古稀见宋好没有说话的意思，她自己继续说，“嘟嘟现在不哭了，睡着了。”

“姑妈你饿不饿啊？要不要我拿点吃的给你？”

古稀一连说了好几句，宋好才轻轻松动嘴角，扯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递给古稀，“真乖。”

“可能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们，姑妈要借住一下你的房间，嘟嘟平时睡不惯酒店，等我找了房子，才把地方腾出来还给你。”她现在还没缓过来，没有心思找房子搬。

古稀微微皱眉，她不解宋好为什么突然搬出去住。

宋好苦笑，“因为我要和你姑父离婚。”

“离婚？”古稀一副不可思议看着宋好。

“他出轨了。”她轻飘飘说道，但他的话像警钟那样在古稀脑海里嗡嗡地响，

“他和那个女已经一年了，我现在才发现，像个傻子一样。”哭了那么久的宋好，又一次落了眼泪。

古稀听到这个消息全身就宛如被点了穴道一般，静住不动了。回忆，一刹那就涌现进了她的大脑，嘴里不禁发出，“所以电梯那个不是他的生意伙伴？”

“什么生意伙伴？”

古稀对上她的双眸，“姑父，他，我。”古稀停顿了片刻，稳定了情绪，再次开口，“我撞见姑父的那个晚上，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的，他跟我说是去参加聚会……”说着，古稀眼底那样。”随着她的话语，眼底蓄满了泪水，古稀痛苦捂着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姑妈，对不起，那晚如果我早点识破，可能就不会这样。”

宋好摇头，“怎么可能怪你。”

回别墅的路上，古稀一直沉默寡言，她心疼宋好的遭遇，也自责自己的后知后觉。

她不想说话，白斯年也不强迫她，回到家中，她瘫软在沙发里，白斯年上楼给她放洗澡水。

蔣阿姨提着一袋垃圾从厨房出来，看见古稀在沙发，便问道，“宋小姐，要吃点宵夜吗？。”

“我在我妈妈家吃了晚饭，不用了，谢谢。”古稀回答蔣阿姨的同时，余光看见她垃圾袋里面突出来的太阳花，“里面装的是太阳花吗？”

“是呢，因为今天花店送来了新的，所有我换上。”

“太阳花看起来还很鲜艳啊。”

“先生他安排了花店三天换一次，所以我就把旧的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