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看得心一酸,说:“风师叔,告辞了。”
说完便大步朝门口走去。
风桦连忙说:“我叫弟子送你。”
“不用了,你照顾好东蓝便可。”木七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飞快地跑了。
古东蓝抬脚就想追上去,风桦一把把他拉住说:“哭什么哭,没出息。”
古东蓝哭得更大声了。
风桦把他扯去后殿,找到负责安排新人的管事给他安排食宿去了。
木七快步走出大殿,仰望着天空,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的悲伤绿竹也能感受到,它手头蹭了蹭木七说:“主上不要难过,你悲伤的泪只为神女流过,为这些低等的人类流泪不值得。”
木七摸了摸绿竹的头说:“小绿竹啊,这众生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之分。”
绿竹不懂什么叫众生平等,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强弱之分,强者就应该高高在上,弱者如烂泥,任人践踏。但既然主上这样说,只好敷衍地点了点头。
木七知道绿竹生来就是一只高等魔,没尝试过入凡尘的感觉,以后跟着她,嗯,有得苦它吃。
木七快步走出昆仑大门,大钟就挂在大门边。木七虽有彩虹衣掩盖了魔气,但大钟是上古神器,已开启了神智,感知异于常人,木七还没靠近它就想引钟自鸣。
木七轻轻地说:“小皇,是我。”
这一声小皇叫得大钟更是悲切,我叫东皇钟,上古神器,多少邪魔妖崇看到我吓得胆破心惊,这小皇只有掌门才能叫,你是掌门么?你是么?
“你掌门叫我来看你的,别急着响。”说老实,木七被大钟震过,单独靠近它还是有点发悚。
掌门?好久没见他了,他还好吗?东皇钟暂时按捺着不响。
“你掌门说,我们马上要启程前往魔域,昆仑以后就要靠你守护了。新掌门他已找到合适人选,是个心性善良的孩子,假以时日,他定必能成长为一个值得依靠和信任的好掌门。苏柏那小子已入魔,昆仑是容他不得了,还有两天便是他出关之日,你定要尽全力把他震杀于钟下。”
后面这一句是木七假传圣旨,按苏槿的性格,就算苏柏犯下滔天大罪,也绝不会说出震杀他的话,最多把他打伤关起来。
但按苏柏那狭窄、小气的性格,不狠狠收拾他,定必成为他们日后大患,对于敌人,木七从不心软。
大钟是明白了,轻轻的“当”的一声,表示知道了。
“我走了,后会有期。”木七认真的朝大钟行了个大礼,值得苏槿信任和能委于重任的定必不是凡物,这一礼它受得起。
行完礼木七便跳发带“嗖”的一声飞走了。
飞回山谷的这一路上也有不小昆仑弟子前来盘问,可能是木七的样子和以前有些不同,又或者是穿着昆仑的服饰,那些盘问的弟子竟都让她顺利地通过了。
木七从隐桥的那个入口进的山谷,刚出入口,便看到苏槿站在古月辰的坟旁,征征地看着谷内。
木七惊了一下,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苏槿,连忙说:“爹爹,你在此做什么?”
苏槿看向木七,说:“绿竹救出了吗?”
“救出了,你看。”木七把绿竹从怀里掏了出来。
苏槿看着这只没什么毛又全身血迹斑斑的东西说:“怎么这么丑。”
绿竹翻了个白眼,有气没力的伸出自己的利爪,弱弱地“啾”了一声。
“不许无礼。”木七轻轻拍了一下绿竹说。
“它说什么?”苏槿皱了皱眉。求魔qiux
“呵呵,没啥没啥,你别理会它,它经常抽风。”木七连忙把绿竹放回怀里。
如果给苏槿知道,绿竹说:你这个丑八怪,我一爪爪死你。肯定得把它拿去炖汤。
“爹爹,你还没说你在这干嘛呢。”木七说。
这时夕阳西下,山谷内的一切像被染上了一层金粉,黄澄澄,金灿灿。
“这山谷里好看么?”苏槿问。
“好看。”木七点了点头,土豪金啊,谁不喜欢。
“以后我死了,你记得把我葬在月辰旁边,日日能看到如此美景,倒不失为一件乐事。”
“啊呸,别老是提死啊死的,多不吉利。”
木七小小的人儿一副大人模样,苏槿看了不觉一笑,说:“我已成普通人,总有一死,先为自己找好死后葬地,也是一件福事,不必忌讳。”
“你的魔血不是清了吗?为什么还不能修练?”木七奇怪地问。
“不能了,魔血已侵蚀了我的神元,原本金光闪闪的神元现已变得灰扑扑的,丹田内毫无灵气,就算引气入体也存不了丹田。丹田没有灵气便不能滋润神元,神元没有恢复,便不能修补丹田,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苏槿每次说到他的情况都是异常平静。
但木七却知道,修练了上万年的修为一下没了,也是苏槿强大才没崩溃,如果是苏柏,早就把自己掐死一万遍,拿来蒸了又炸都不解恨。
“没有恢复的办法了么?”木七说。
“或许有吧,我不知道。”苏槿叹了口气,说:“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么?没有的话等天黑我们就出发吧。”
“没有了,都在这袋子里装着呢。”木七拿出乾坤袋晃了晃说。
“很好,我的也没有了。”苏槿点了点头说。
木七伸出自己的手,说:“我今天在地牢里给那些符咒雷电烧到,你师叔拿出一瓶玉龙膏,说是你以前炼制的,你看,还真是好用,涂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这些药都是以前炼制的,药效已没那么好了。”说完他拿出了一个袋递给木七,说:“这是你上次从逍遥峰上拿下来的,药效要比师叔那瓶好得多,你保管吧。”
木七双眼发亮地接过袋子,对于现任小管家这个工作,木七表示很高兴,说:“早知道你以前就应该炼多点,拿去卖能赚多少银子啊。”
银子!
苏槿和木七突然对望了一眼,木七说:“东蓝走的时候有留银子给我们吗?”
“没有。”苏槿也意识到问题大了。
木七一尼股坐到地上,说:“这下该如何是好?”
“车到山前自有路,不必担心。”苏槿假装镇定地说。
“呵呵,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木七冷笑一声。
“啾啾”,怀里绿竹饿了。
木七不知道该喂它什么,说:“绿竹它说饿了。”
“黄果子它可以吃。”苏槿想了想说。
木七连忙从乾坤袋拿出个黄果子,把绿竹放到了地上。
绿竹看到黄果子双眼一亮,一张小嘴啄着飞快。
“它为何如此模样。”苏槿看到颤颤巍巍的绿竹奇怪地问。
“给你师弟折磨成这样的。他真该死!”木七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