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在打马公子的时候,绿竹已经醒了,悄悄地探出头来,看到马公子被木七揍得像个猪头一样,兴奋地叫:“打死他,打死他。”
木七连忙把它按回怀里,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这么找死的,这还在昆仑脚下呢,你一个魔还敢跑出来叫嚣。
“赔不赔钱!”木七又一拳打到马公子的脸上,差点把他的大牙打掉。哦,不,现在不能叫马公子了,他已成了马猪头。
“瓦呸,瓦呸我赔。”马猪头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木七。
木七一看500两,对于这个价格还挺满意。抖了抖塞回怀里,拍了拍手说:“早知道这么听话,就不用挨打了,你说你何苦来着。”
马猪头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狠揍过,是真的怕了,不停地点头。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一次。”临走木七还踢了马猪头一脚,马猪头顿时杀猪一般嚎叫了一声。
木七怀里揣着银子,手里提着野鸡,心里美滋滋的,想不到一只野鸡“卖”了500两,够吃一阵子了。
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哦,野鸡还没给人家呢。
于是蹬蹬的跑回来,马猪头一看木七还倒回来,以为又要打他,连忙抱着头嚎叫:“瓦莫钱了,卜要打瓦。我没钱了,不要打我。”
“谁要打你了,给你野鸡。”木七把野鸡往马猪头怀里一塞,蹦蹦跳跳的跑去找苏槿了。
这时围着看热闹的人不由得议论起来,那个想买野鸡的胖子说:“想不到年纪小小的,整一个女大侠啊。”
瘦子说:“怪不得敢上黑风山打野鸡,瞧她那一身劲,野猪估计都能打死。”
路人甲说:“这么小的女娃子气力就这么大,长大了还得了哟。”
路人乙说:“这是谁家的孩子,连马公子都敢打,不知死活啊。”
路丙说:“这不是我们能议论的,热闹看完了,赶紧走,赶紧走。”
这边人群散了一大半,木七在一间茶铺里找到了苏槿,看到苏槿正优哉悠哉地喝着茶,不由得说:“我刚才给一群大男人围着打,你也不去帮帮忙。”
“我去帮什么忙?帮倒忙吗?”苏槿优雅地放下茶杯说。
木七看着弱不禁风的苏槿,噎了噎,说:“你也不怕我给人打死。”
“我只怕别人给你打死。”苏槿站了起来,说:“赶紧走吧,再不走,我怕你天水镇都出不了。”
木七给苏槿气得半死,没见过这么不自觉的爹,自家闺女都不担心。
一扭头,说:“我去买肉包子去。”
苏槿一听,连忙说:“我不要吃肉包子,给我买只烧鸡,一壶酒。”
“哼,不买,想吃自己去赚钱去。”木七朝苏槿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可是木七还是给苏槿买了烤鸡和酒,因为500两银票卖包子的找不开,只能先去饭馆给苏槿打包烧鸡和酒,一只烤鸡一壶酒花了木七50两银子,心疼得木七心肝一颤颤的。
骑在马上,木七咬着软乎乎的肉包子一边流泪,她买10个肉包才20文钱,苏槿一个烧鸡就20两银子,而且更可恶的是,连个鸡屁股都不舍得给她咬一口,还理直气壮地说:“你那么能吃,十只烧鸡都填不饱你肚子,别说一个鸡屁股了,这么贵的东西给你吃了简直浪费,你还是好好的吃你的肉包子吧,肉包子划算。”
划算。。。168168jxs
我那是不舍得银子好吗,好吗。。。
泪流满面的木七狠狠的咬着包子,一会就把十个包子干掉了,摸了摸还是扁扁的肚子说:“还想再吃多十个。”
苏槿吃一口烧鸡,喝一口酒,吃喝得不亦乐乎,说:“你去买啊。”
“没钱!”木七恨恨地说:“你一壶酒我可以买一万五千个肉包子,够我吃一年了,没天理啊。”
“几个月前我还不用吃喝,现在我这样是谁害的?”苏槿冷笑一声道。
木七立马哑了,乖乖熄火。
就这样,500两银子,由天水镇去龙城,穿过三个小镇,耗时七天,到达龙城府城大门前时,银子已花得精光,一文不剩。
二人一马站在龙城城门前,看着高大的城门前“龙城”两个字发呆。
因为他们没钱了,没钱交人头税进不去。
除了交人头税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有身份铭牌,持身份铭牌也可以进城。
没有身份铭牌也可以一个人交十两银子,到城门旁边衙门特设制作铭牌的铸造屋里重新制作一个。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银子。这几天苏槿胡吃海吃,把银子吃光光了,木七还不敢说他,现在好了,城门都进不去。
两个人站在城门外,看着城门唉声叹气的,无比忧伤。
这时龙城城门守正骑着马带着一队士兵正好出城门巡防,看到一头白发的苏槿和瘦骨伶丁的木七蹲在一匹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马旁边,神情哀伤地看着城门唉声叹气,不由得好奇地下马走上前问:“请问老人家是否遇上什么难事?”
老人家?谁是老人家?
苏槿左看右看,发现旁边没有人,木七悄声地对他说:“他好像在问你。”
苏槿的脸马上就黑了,就想发作,木七一把把他扯住,站起来对城门守正说:“官爷爷好,他失心疯症刚痊愈,很多事情不太懂,你有事问我就好,问我就好。呵呵。”
失心疯?你说谁失心疯?
快要暴走的苏槿想按住苏木七一顿毒打,木七一把抱住苏槿,痛哭流涕地说:“我可怜的爷爷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做什么傻事,丢下我一个人孤苦怜丁没人要啊。”
苏槿无力地垂下手,好,你是戏精,你一个人演完他。
苏槿闷闷的蹲在地上,拔草玩。
守正看到木七可怜极了,一个那么小的人儿还要照顾一个失心疯的爷爷,于是说:“你的父母亲呢?是否还有别的亲人?”
木七抹了一把鼻涕说:“我的父母亲早就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和爷爷两个,本来想进龙城寻亲的,可是没钱我们进不去。”
木七说完又哇哇大哭起来,那样子逼真到苏槿没眼看,用一只手扶住额角,挡住了半边脸,免得别人看到他在笑。
守正说:“难道你们没有身份铭牌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身份铭牌。”木七抽抽泣泣的,可怜无比。
这倒是事实,木七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身份铭牌,而苏槿在以前根本不需要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