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捂着耳朵痛苦地蹲了下来,随着柱子燃烧的速度加快,一下就烧到大殿的顶部,黑漆漆的大殿上空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耀眼的白光射了进来,接着地上的黑地板也燃烧崩塌,越来越多的白光射进来,照得木七眼前一黑,脑袋一阵剧痛,很快失去了意识,重新坠入了黑暗当中。
木七醒来的时候,看到苏槿正坐在她身边,一模一样的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姿势,木七愣了愣,在梦中被白光照得脑袋快要炸了,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猛一看还以为时光倒流。
木七看到苏槿眼底下还是一片乌青,知道他这两天肯定是又没好好休息,不忍心把他叫醒。
木七想到了梦中的那团火焰,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催动巫力,果然一股金色的火焰又从手上冒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火焰只有打火机的火团那么小,与恶鬼一番恶斗后,现在大了三倍不止。
张开手掌,火焰升起,合拢手掌,火焰消失,木七正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阿予走了进来,看到木七手上的那团金色火焰,奇怪地说:“咦,小七姑娘,你的手上怎么会有火焰?而且还要是金色,倒是有趣。”
正闭着双眼的苏槿突然张开眼睛,看着木七乐滋滋地说:“我也不知道,它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你看好不玩不?”
木七显摆地又收又放给阿予看,阿予点了点头说:“是好玩。”
苏槿缓缓地吐了口气说:“想到你的巫术竟到了第九重”问狱“,还拥有了最高品的炼狱业火。”
阿予和木七齐齐看向苏槿,苏槿说:“地狱业火可以净化世间一切恶灵,而炼狱业火不但可以净化恶灵,还可以灭一切邪魔,而业火最低阶品的黑色火焰,次之为绿色,最高阶品的是金色,想不到你一觉醒来,竟拥有了最高阶品的金色业,实属罕见。难道是因为你今次伤势过重,经历过一次生死,自动领悟了高阶巫术?”
木七听了,却连忙把手上的火一收,说:“业火能灭一切邪魔,会不会把我自己也给灭了的?”
“这倒不会,你有神力有巫力护体,自己的身体再怎么斗,也不会把自己杀死的。”苏槿说。
木七吐了一口气说:“不会把自己杀死就好,随着身体内的各种力量日渐强大,我总怕有一天会把自己炸死。”
“总有办法解决的。”苏槿说。
阿予说:“先生,刚得到碧血沙漠快马传来的急迅,说沙漠发生了一个怪现象,原来赤红如血的沙漠颜色却在变淡,现在已有一半变成了白沙。”
苏槿一楞,对木七说:“你又做了什么?”
木七同样一愣,说:“我杀了满满一屋子的恶鬼算不算?”
苏槿扶着额头说:“碧血沙漠自从万万年前神魔大战后,由白沙变成赤红如血的红沙,据说那红沙是由无数冤魂凝聚而成,如今倒好,冤魂被你灭了一半了。”
木七缩了缩脖子,说:“灭了那些恶鬼后,我把那大殿也烧了。”
“什么大殿?”苏槿和阿予齐齐望向木七。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大殿,它把我困在里面,不让我出去,我就把烧了才能回来。”木七说。
“是怎样大殿?”苏槿在脑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是什么。
“里面黑漆漆的,所有东西都是黑色的,最神奇的是连油灯的火焰都是黑的,我不经意摸到柱子,感觉它像活的,所以我就用火烧它,想不到它真的烧死了。”木七说。
“里有多少盏油灯?有多少根柱子?”苏槿问。
木七想了想说:“好像有八根柱子,八盏油灯。”90看看90kankan
苏槿好不容易才把惊涛骇浪的情绪平复下来,说:“地狱八头噬魂凶兽。”
“这又是什么?”木七不解地问。
“噬魂凶兽生于十八层地狱,专门吞噬心有不甘的恶灵之魂。出生时只有一个头,随着长大吞噬的恶灵越多,长出的头就越多,但长到五个头已属罕见,想不到这个竟拥有八个头。那大殿里的柱子便是它的头,黑色的油灯便是它的眼睛,如今你把它杀死了。恐怕地狱的司狱长不会放过你。”苏槿担忧地说。
“为什么?”木七吃惊地问。
“噬魂凶兽是司狱长的兽宠,你把它杀了,你想他能放过你吗?”苏槿说。
“它把我困住不让走,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木七说。
“你把人家的兽宠杀了,始终理亏,如不出意外,最迟不会超过今晚,他便会来寻你。”苏槿说。
木七吓得坐了起来说:“那我该怎么办?”
“我曾与司狱长见过几次面,有几分交情,来了后便让我与他讲道理,讲不通到时再看吧。”苏槿有点头痛地说。
阿予也是担心地说:“这样能行得通吗?”
“行不通难道会有一头新噬魂凶兽赔给人家?”苏槿没好气地说。
阿予一噎,无话可接。
谁知道这头噬魂凶兽活了多少万年才长出了八个头,哪能说赔就赔的,只怕这事不能善了。
阿予只好说:“那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准备很多肉,让小七吃饱一点。”苏槿说。
这是准备赴死的前奏吗。。。
阿予对于苏槿这个回答很无语,但他不知道的是,饥饿的木七和吃饱了的木七爆发力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苏槿知道木七不一定有事,但这件事不知会以何方式去解决,让她吃饱了始终胜算会大很多。但这些他不想和阿予解释,木七有那么秘密,不是很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阿予果真给木七备了很多肉,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木七,是真的饿坏了。直到把一大盘子的肉吃完了,才肯停下来。虽然撑得肚子难受,但木七知道,饥饿会比吃撑了更难受。
天黑了,屋里掌起了灯。
苏槿、木七和阿予坐在桌子前,三个人没有什么聊天的心情。于是苏槿看着书,木七玩着她的金乌弓,阿予捧着一杯茶,想喝又不敢,怕等一下要上茅房。
等了大半夜,木七趴在桌子快睡着了,而阿予去了三趟茅房,才好不容易传来了更夫敲了三下竹筒,已到三更子时了。
趴在桌子上的木七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木七揉了揉鼻子,抱着身子说:“好冷,怎么突然一下变天了。”
阿说也说:“真的好冷,我又有点想上茅房了。”
“来了。”苏槿放下书本说。
“什么?”木七和阿予齐齐吃了一惊。
正在这里,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刮进了一股冷风,随着这股冷风,走来了一个一脸愁苦,耸拉着脑袋,高大瘦削身穿粗布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