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海吓得脸色发白,踉跄踉跄的跑去请大夫。
村子里就有大夫,虽然比不上皇城里那些大药房的大夫,但一般病症还是会看的。
当木大海把大夫请到家里来时,大夫一看是难产,脸色难看地:“我不会看这个,你还是赶紧到皇城里去请那些大药房的大夫吧。”
大夫完就转身便走了,便走还边:“晦气,晦气。”
气得木大海差点冲上去揍他一拳。
一一夜没生出来,张秀英已面无血色,气若游丝。此时如果去皇城请大夫,路程那么远,他们家不要马车,牛车都没一辆,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间,恐怕已来不及。
木大海跪在张秀英的床前,抓住张秀英的手,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六个儿子看着父亲哭得凄凄惨惨的,也全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哭声震,已昏睡过去的张秀英被大家的哭声吵得醒了过来。
她看着哭成一堆的七个男人,喘了口气:“哭什么,都不要哭,这个孩儿如此折腾娘亲,假若娘亲去了,就只能明我和他她无缘。”
她话音刚落,七个男从哭得更大声了。
这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作动了,痛得张秀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沙哑着声音:“快,快叫稳婆,这次真的要生了。”
稳婆见张秀英一一夜没怎么吃过东西,就去伙房炖了一只鸡,想着给她喂点鸡汤增加点体力,结果刚端着碗鸡汤走出伙房,木大海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秀英,要生了。”
“啊?”稳婆吃了一惊,连忙把手上的碗往木大海手上塞了过去,撤腿就朝屋里跑过去。
稳婆跑进屋里,看到屋里还站着六个萝卜头,连忙:“出去,快出去,不要忤在这里。”
木家兄弟只好全部退了出去。
稳婆快步走到张秀英床前,张秀英沙哑着声音:“生出来了。”
稳婆大吃一惊,连忙揭开被子,我的,一个肥肥白白的女婴已躺在被子下,肚子上还连着脐带,却瞪大眼睛看着稳婆,稳婆刚想弯下腰去剪脐带,婴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脚踹到稳婆肚子上,竟把稳婆踹飞了出去。。。
稳婆摔倒在地上,痛得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在门外守着的木大海听到稳婆的惊叫声,连忙推门冲了进来,看到稳婆坐在地上,扶着腰哎哟哎哟地叫,不解地问:“王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王大娘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你这闺女不得了,刚出生就会踹人,力气那么大,估计是大力神转生的。”
木大海愣了愣,:“我闺女生了?人呢?”
王大娘又“哎哟”的叫了一声,:“我还没剪脐带呢。热水,快备热水。”
木大海连忙扶起王大娘,冲了出去。
王大娘扶着腰走到床边,张秀英闭上眼已睡着了,王大娘心地揭开被子,生怕又给她踹一脚,还好家伙也睡着了,嘴巴还巴嗒巴嗒的咂着。
王大娘心地剪掉脐带,用热水给家伙清理了一遍,才穿上衣衫,包上张秀英早就准备好的尿布,把她抱到张秀英身边,让她挨着娘亲一起睡。
张秀英顺利生产,生了个闺女,最后还母女平安。木大海高胸封了个大红包给王大娘,王大娘也高忻合不拢嘴。
木家上下一时间喜气洋洋,像中了头奖一样。
张秀英没有生闺女前,想像中是这样的:
一个软软糯糯的包子,乖乖巧巧的模样,看到虫子会吓得大声尖叫,看到水沟会撤娇叫娘亲抱,看到陌生人会不好意思跑着躲开。整粘在她身边,甜甜地叫着娘亲。
可现实是这样的:
这闺女吃得多,长得特别快。四岁时已长得比普通孩六、七岁还要高,而且力大无穷,一棵碗口般粗的树木能轻轻松松的拔起来不眨眼。
而且特能惹事,一个看不住就往外跑,只要她一出去,没多久,村子里的赵大娘、钱大娘、孙大娘、等等就会在屋外大喊:“木家嫂子,你要不要管管你家闺女咯,她又打我家虎子狗子、牛娃等了,这次把他的门牙打掉了,叫他以后怎么吃东西哟。”
骂又骂不听,打又不舍得,张秀英被自家的这个无法无,胆大包,惹事的闺女搞得差点抑郁。
可是木大海总是乐呵呵地:“孩子时候皮一点,长大就好了。而且你看她一身神力,拉磨倒是挺好的。”
这倒是事实,四岁的木七就能把几百斤重的磨豆子的石磨转得飞快,别人半才能磨得完的豆子,她一会就能磨完了,让木家豆腐坊的生产能力大大提高,增加不少收入。
可是张秀英却皱着眉头:“一个姑娘家总不可能拉一辈子磨吧?她总要嫁人,可是这样的脾气,动不动就打人,以后谁敢娶她啊?”
木大海想想也有道理,女儿的性格这么彪悍,别嫁人了,只要听到她的大名都能吓得调头走。
“那你昨办?”木大海突然间也感到很忧心。
“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张秀英叹了口气,头痛得很。
木七头上的六个大哥,除了木一已成亲,搬去了他老婆娘家另起做豆腐的炉灶不在家,其余五个哥哥都对木七极好。
有什么好吃的都总会自觉地留出来给木七,尽管木七长得要比最的哥哥木六要高大,但木六总会把好吃的藏起来,偷偷的拿给木七吃。
而木七也知道,自己的拳头只能对外,不能对内,所以木家一家还是相处融洽,乐也融融。
可是外面的人就不是那么认为了。自从木七会会走以后,把村子里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是打人就是动手拆东西,已有好几户人家的房子都她被拆了。
整有人投诉到村长那里,要把木家赶走。
因为木家算是外来户,户头虽然已落在了东郊村,但是一样不可以像原着居民那样享有分田分地的待遇,如果赶走了,那就真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村长是一个慈祥、心善的老头,叫张有全,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德高望重,办事不偏不倚,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尊重他。
他也知道木家不容易,不可能随便就把人赶走,可是木家闺女确实难以调教。昨日皇家管事来农田巡查时,她把人家的马车轮子给拆了,搞得管事大发雷霆,差点没把他这个村长的职务给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