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走廊上,风介靠着墙,点燃了一只烟,静静地想着东西。
修长的指间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像一朵盛开的小花。
余烟袅袅中,他眯了眯眼,手指轻颤,抖落了烟灰。
这一次,司时寒好像真的动了心,为了那个女人,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顿时,风介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曾经,他的梦想是成为帝都最厉害的医生,现在他离这个目标只有一步之遥。
可他此时却厌倦了这种没日没夜工作的生活,他甚至开始羡慕司时寒,有一个可以为她赴汤蹈火的人。
有一个喜欢的人,这好像比解剖一具尸体更有意思。
风介作为一个医生,自然知道吸烟有害健康,所以他很少碰,只是偶尔,心情烦躁的时候,点一支烟,再看它静静熄灭,会让他放松很多。
“师……父?”
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倒是吓了他一跳。
风介掐掉烟,扔进垃圾桶内,优雅地整理好白大褂,这才转身看过去。
叶灵希站在他身后。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泛着红晕,水润的的大眼睛,有些兴奋地瞧着风介。
风介长腿一迈,面无表情地和她擦身而过。
细长的眼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又冷又清,“别叫我师傅,我还没有准备收徒。”
叶灵希赶紧跟上他的步伐,边走边说,“可是,你教会了我很多。”
风介头也不回,自顾自地朝前走,用好听的声音说着无情的话,“传道授业解惑是我的爱好,没必要太当真。”
风介腿长,他走一步叶灵希需要小跑两三步才能追上。
从走廊到办公室的距离,叶灵希一直都是小跑的状态,比她平时做运动还累。
“那我叫你老师行吗?”叶灵希咬了咬唇,团子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
“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说你怎么……”风介突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叶灵希。看着她雾气蒙蒙闪着星光的大眼睛,风介口中伤人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深呼吸一口气,“行了,行了,别跟着我了,快去看你表妹吧。”
叶灵希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是看一叶平乐,她拍了拍脑袋,朝风介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望着叶灵希渐渐远去的小小背影。风介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从上次国际学术交流会上他主动帮过她一次,叶灵希就对他开始死缠烂打。
风介已经习惯一个人独处,所以当他面对这么热情的叶灵希,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小姑娘性情,三分钟热情而已,谁会喜欢和一个天天和福尔马林和尸体病毒打交道的男人在一起。”
风介摇摇头,在心里暗自腹诽。
风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脱掉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拿出从法国医生那里送过来的资料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索菲亚的病很奇怪,但并不是没有回天之术。